因为姿势不正确, 牧歌发音也不甚清晰,朗读起珉豪的笔记显得几分奶意:“我想了想自己消失的样子, 当然家人也想了很多, 但是真的想了很多成员的事情。”
牧歌看到这里就捂着肚子笑, 半晌才一脸真挚地道:“要是你真没了,我希望有有电影《我脑海中的橡皮擦》中可以删除记忆的橡皮, 把你从记忆中抹去, 刷刷刷擦干净。”
“不是,这只是综艺而已,你就要把我从记忆中删除了?”珉豪捏了捏牧歌的脸,一张神颜被糟蹋了个彻底, 最近他的作品都是偏消极类的话题, 是以情绪略有点低落, “换位思考如果世界上单独留下我的话……”
连‘这是综艺’这种让观众跳戏的话都讲了出来。牧歌好笑地从地上爬起来,听着珉豪另类的絮絮叨叨,不为人知的时候这位非常有话痨的潜质,牧歌眼神亮晶晶的, 也不说话,只感受对方真的有在用心做节目, 连面对未知的不安都非常真实。
“应该感到天都要塌了一样。因为我们其实是比家人待在一起还要长的人,早上起床的时候第一眼看到, 睡觉之前看到,第二天起床又看到。就这样一起度过了十年,说起来, 也是生命的一部分消失不见了。我的生命会因此变得空虚,甚至会产生某种被背弃的感觉。会产生‘为什么要先走,等我一等不好吗’这种感觉。”珉豪有些动情,背靠在练习室的墙壁上,头也扬得高高的。
牧歌长长地吸了口气,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可胸腔却被涨得满满的:“一时兴起,没什么想法的就来了,但是很谢谢你说出这番话。”
“是我谢谢你。”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节目里,像这样讲心里话是很为难的事情,都最后了,和我说一句话吧,比如说‘什么地方做错了’,或者‘你这方面很好’之类的,我会把那些一直记在心里的。”牧歌抿着嘴唇,扭头看了一眼珉豪,眼眶微微红了,能看出眼底的潮湿,伸手挠了挠对方的下巴,“喂别这样,我只是一会儿飞机才颠颠跑过来的,其实按照台本,最后是你和珍基哥的endg art!”
牧歌夸张地企图擦拭并不存在的眼泪,扬起这辈子最闪亮的一次微笑,眼睛里好像有星星坠落,“珉豪啊,不论如何不能哭呀。”
后期珉豪接受了节目组的单独采访,“我也不知不觉就投入了,好像自己下一秒真的要离开一样,暗暗地盯着他看,想要把这个人的脸庞记得更久。就算下一刻离开了,能把这个人放在记忆中更久的时间也好。对我来说真的是说不清哪里好,但谁也替代不了的人。”
“如果有机会的话想要一起出去旅行,事实上等牧歌拍完《沉香屑》的话,shee还赶得及在珍基哥入伍之前出一个团综,就是我们一起旅行的题材。”
珉豪觉得接拍《最后4时》就是个错误,比出演两三部作品还累,眼中好不容易才恢复生机勃勃的气息,“我的不足之处成员们都为我填满了,相互之间也填补了彼此的空缺,一起成长非常珍贵美好,而且某个瞬间,虽然是成员,但成为了某位成员的粉丝,想一直应援加油,想成为最热烈的粉丝,并且可以一直做下去。”
在圈内沉浮多年的牧歌,cut结束之后差点儿没哭出来,以至于眼睛稍肿,第二天用浅茶色的镜片挡住些微不适。脸皮该厚还是厚,大家都已经很习惯镜头存在,该吃吃该喝喝,没有丝毫异常表现出来。
shee跟工作组打招呼之后,摄像师傅就开机了。
“石头剪刀布?”泰民一出门就举起了拳头,哥哥们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基范照样没摆脱团欺的命运,输掉之后坐在驾驶位开车,也只有他心情像今日天气一样不明朗——外面飘着淅沥
沥的小雨,清新味道铺面而来。
“帮我把雨伞放在后面吧。”
“这也要我做吗?没了我你可怎么活啊!”泰民一边耍嘴皮子一边接过基范递来的伞。
珍基熟练地开口:“活不了。”泰民一下子就开心了,除了嘻嘻的笑声,还发出其他奇怪的声音。
“泰民英语说得真好。”珍基继续毫无灵魂地哄孩子。牧歌觉得还不如说忙内外星语纯熟。他另有要夸赞的人:“基范车开得真棒。”
钟铉适时点头:“职业驾驶员。”但说出这话的钟铉多少有点像驾校的科三教练。
“从21到25岁真的只工作了呢。”珉豪突然间抒发感慨,泰民紧接着明朗地讲:“甚至21、25岁都比我们要小了!”
“原来你26岁了呢。”珍基看了忙内一眼,珉豪则笑得奶甜:“哥你30岁了啊!”基范震惊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笑着的珍基,但其他人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珍基讲:“我呢对年纪无所谓,但听到你们的年纪,会让我感觉你们又近了我一步。”
“钟铉哥的年龄一直和哥很近啊。”牧歌一只手拍在钟铉腿上,熟练地转换话题,“今晚想吃什么?”
泰民选了几首背景音乐,大家随便一唱随便一舞都能看出功力来,就是在拥挤的车厢里大家唱得怪模怪样的,也怪可人疼的。
泰民这时候兴奋起来:“青花鱼,哥会做那个吗?”珍基也点餐:“红蛤汤!”
“所以要吃海鲜吗?”牧歌拍了拍泰民脱鞋之后翘起来的脚,大爷坐姿鲜明醒目,但珉豪几乎是瘫在椅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