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驻在宿舍的珍基就有点诧异：“牧歌现在这么能睡？往往一到宿舍还没卸妆就躺下了，一睡十五六个小时。”
“不卸妆对皮肤不好吧？”泰民对这些方面要求还挺高的。shee准备舞台的时候，如果珍基早上洗脸之后没有涂抹乳液都要被批评教育一次。也是团霸地位不可动摇了。
“他要是看到珉豪在的话就直接睡了，如果不在就先睡两个小时再爬起来自己搞定。”珍基觉得泰民这话问得多余，牧歌虽然不喜欢化妆，但和泰民一样注重护肤。
牧歌这样做，估计wanna one的粉丝会十分高兴，毕竟这个短短的限定团日后会半永久下去——之所以是半永久，是因为你永远不可能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
这天因为要上镜，并且《roduce 101》的练习生年龄虽参差不齐但都仍旧属于少年行列，牧歌还是细细地化了妆。这次他和钟铉作为临时指导加入，会观看练习生们的舞台表现后点评。
对于偶像来说，参加选秀节目可能会缩短他们的职业生涯。但相比于短短几个月内被广大观众认识并赢得大量人气，好像也算不得什么。各大娱乐公司更多地关注收入分配问题，招致了一些本土音乐产业人士的不满。
因为电视台不仅仅局限于传播平台，而是摇身一变成为内容的制造者，从而抢走了一部分原本属于各大经纪公司的“饭碗”。参与联合制作的电视台分享艺人收入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不仅不需要额外投资，反而依靠广告赚取了很多利益。已经投入了大量精力培养练习生的娱乐公司，却被电视台利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坐收渔翁之利”，摘了桃子。
牧歌清楚这种状况，但无能为力，他也是通过电视台追加投资来拿到wanna one的参与权，要是让他自己一家家和练习生所属公司练习，估计一开始就放弃了。
或者更卑鄙一点，先提前买下几个日后注定会出道的练习生的合约？算了吧，自己吃肉也要让别人喝口汤。要不然和电视台和大大小小的娱乐公司闹翻了，自己也别想混。
目前所有练习生已经完成主题曲的练习和选拔，正要进行第二轮对抗。
距离投票结束还有十一小时五十五分钟，宝儿站在全部101名练习生的队列前，气势颇重：“接下来是直接接受国民制作人评价的组合对抗赛，组合对抗赛由现场的国民制作人在演唱同一首歌曲的两组中，给认为表现更好的一组练习生中的一名投票。
最终统计个人得票数合计到队伍，在两组中分出胜负，对抗的两队也可能人数不同，是不是人数多的队伍获胜概率就大？好像是这样，但是上一级也有四人组赢过五人组的时候，所以比起人数，更重要的是和谁、展现何种舞台。”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一个个练习生被分组，自然会想和人气高的一组，不是看不起别
人，而是如果输掉就要直接离开了。他们不想离开。
“因为很迫切所以一直在坚持。”
“真的不想淘汰，努力抑制不安。”
“我把这个当成最后一次舞台。所以即使是最后一次舞台，也要让我展现所有。”
正式舞台之前牧歌和钟铉知道要参与到节目中去，特地拜访了一下各位练习生。相比于镜头前光彩照人的样子，背后付出的汗水会更多。
牧歌知道s练习生的淘汰率已经达到了五十比一甚至更多，《roduce101》的淘汰率只有一百零一比十一，但事实上两者是不能比较的。
站在台前被别人挑选ick，承受的压力来自方方面面，不仅仅是努力就能克服，而默默付出努力没有任何人会看到的样子，还要轻声安慰关心自己的人说没关系，这种滋味也不是任何人能承受。做偶像是这样，很辛苦，但做任何一行，都很辛苦。
牧歌和钟铉很随意地找了间练习室，两人都带着帽子和口罩，虽然练习生们都很诧异为何有两个奇奇怪怪的年轻男人，坐在角落中一言不发，还是认认真真地表现。
“第二轮的舞台，有点厉害啊。”牧歌直接坐在地上，指着歌单对钟铉感叹，看看上面都写的是什么吧，sj的《sorry sorry》，shee的《姐姐真漂亮》，2的《十分满分的十分》，fite的《成为我的人》，bts的《男子汉》八首歌几乎将这些年来韩国男团的代表作一网打尽。
“看着这群孩子挑选队长和ter，觉得很有趣，分art的时候有的佛系，有的锱铢必较也很有趣。尤其是第一组，李大辉？是叫这个名字吗？他选入组的练习生都非常有话题度，但是选ter的时候就有点互不相让的意味了。”钟铉手拿着笔在白纸上戳啊戳的，“对了，不是有两组要ver我们的舞台吗？其中粉队的那个主唱，在练习的时候没有一次不破音。”
“哥担心别人？”牧歌一不小心就把脸凑近钟铉，恐龙相的男艺人心跳漏了一拍，躲了躲身子，孩子这么多年一如既往地喜欢skshi和突然袭击。“这证明了哥十几岁刚出道的时候，唱功就了得啊。”
两人大致看了一下练习生的水平，以专业的眼光看开始和原版有些差距的，或许节目结束之后他们都会成长，但现如今哦，都是小鸡仔一样的稚嫩宝宝。
钟铉和牧歌想要离开，站起来的时候却被一位莽莽撞撞的练习生撞了一下。
“对不起。”赖冠林一抬眼，沉入一双细碎钻石般的眼睛，脑子里灵光一闪，“牧歌！”这位也是个传奇了，一旦有作品就能硬生生占据亚洲多个国家的话题，但在赖冠林心中，这位是明明红到一塌糊涂还在s还在跟着组合回归的中国人。后一层身份让他更加亲近。
“什么？”陆陆续续有练习生关注这边，钟铉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和牧歌对视一眼，“大家都不要挤了，外面地方大一些，想练习的继续，想要聊天的就出来。”
爱豆见爱豆，总有一方抖一抖。练习生见爱豆，可能也有性别原因？牧歌觉得来的是女艺人的话，一定会比现在更加活跃。
钟铉和牧歌坐在靠上的位置，底下零零散散坐了不少练习生，亮晶晶的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两人。牧歌看着这一排排求知若渴的眼神，抿嘴笑了，现场倒是出现了吸气声，还有小小的讨论。
“我一直以为图来着。”
“真的长这样，太漂亮的吧？”
“帅酷好不好，小心被听到。”
牧歌耳朵其实挺好用的，即使这么多年用耳机听音乐，听力也没有
下降。他偷偷下去吩咐经纪人哥买两百杯咖啡过来。
“两百杯？”
“现场的工作人员不管了吗？各种口味都要一些。”收买人心自然要全套，况且小恩小惠虽然没什么用，但能让人记个好，他又不缺这些。
钟铉已经开始和现场的小脑袋们交流了。“今天临时起意，过来之前也有很多烦恼，严格意义上来讲我不是一个很成功的歌手，当我看到尚未出道的新人，能够讲些什么来把我并不多的经验分享给你们呢？因为这些苦恼，加上boa姐姐在，所以一开始的想法是安静地过来看一看。”
“讲讲做歌手的事情吧！”有活跃的练习生起哄，钟铉轻笑一声，点点头，声音并不嘹亮，却带着温暖人心的意味：“出道九年，我不止一次在想，为什么要做歌手，但转过头来不做歌手的话，我能活下去吗？”
钟铉顿了顿，组织语言：“我是那样喜欢这份工作，从孩童时就第一个拥有的梦想，但是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简单和顺利，也有过放弃的想法。但是这不就自己放弃了绳子吗？没有人再帮你抓住绳子。不要去期待别人，我安慰不了除我以外的人。”
牧歌将经纪人哥指使出去后，坐到钟铉身边伸胳膊抱了抱他。这时有练习生举手，恰好是刚刚撞到牧歌的那位台湾小生赖冠林：“前辈，我觉得我不问这个问题的话会非常后悔，所以可以提问吗？尽力去跳舞，不出错地跳了几次，但在镜头面前就像白纸一样完全不知所措，应该怎么办呢？”他在cube才做了六个月练习生，就被打包送到这里来了。之前会做的，只有练习生的“基本广播体操”。
牧歌看了钟铉一眼：“其实这个是更加重视结果的地方吧。想要做歌手的人很多，并且冷静地讲，实力好的朋友实在是太多了，如果真的很想做，付出流血般的努力，实力是绝对不会背叛你的。‘人气’在某种方面就像泡沫一样，实力是形成那人气泡沫的水一般的存在。”现如今叫得出名号的大前辈，也是摔摔打打中趟过河的。
整个谈话也就持续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为了不耽误这些练习生练习，也为了不影响shee自己的练习，咖啡到了之后，两位就离开了。
殊不知练习生们都在猜测是不是节目要加个环节，让他们和前辈们多多接触。牧歌要听到了只会无情地揭露真相：“不是，他就是觉得这个节目热，并且掏了钱，不利用一下觉得心里亏得慌。如果想见其他前辈，自己跟电视台申请。”
牧歌觉得这半小时还挺有趣的，静静地装了个逼之后，一回到车上就想躺在他钟铉哥腿上，却因为空间实在过于狭小而放弃了。“其实刚刚有个问题一直想要问哥，又不知道该不该问。哥这么多年想要放弃的时候，有没有一次是因为觉得做偶像太累了，不能有正常的生活？”
“你想说什么？”钟铉坐正了身体。
“过两天sbs新剧让我去试镜，申世景应该是已经确定参演了……”牧歌虽然因为shee团体活动推了邀约，但以此为由头走个过场，仗着脸皮厚也不是不能。
但牧歌还没说完，脑袋上就被钟铉扣了个帽子，牧歌无所谓地将帽檐别到后面去，就听得钟铉讲：“一天到晚胡乱操心，怎么就不忙死你呢！”
shee里面，珍基曾经交往过圈外女友。基范热衷于和其他人搞联谊，尤其是和女团成员的关系非常好。牧歌一心扑在工作上，尽量以一颗粉丝的心对待同公司的工作伙伴，珉豪有时间就跟圭le混在一起，除了和昌珉还有牧歌传过绯闻，就不见其他。泰民这孩子看着老实但实际上并不，从小学就开始对异性又朦胧好感的他，交往过的女孩子还是有几个的。
钟铉在2010年末的时
候，和申世景的恋爱闹得非常大，受的伤也非常深，演唱会的时候偷偷在上半身写满了“对不起”的文字，一脱下上衣搞得满场哗然。但这么多年下来，除了这个初恋，牧歌还没见过钟铉哥亲近过别人。
喘了口气，钟铉舔了舔嘴唇：“有时候我也很疑惑，我记忆中的她和现在的她是不是同一个，是我在记忆中美化了她，将她当做一种寄托，还是她本来就是那样。疑惑这些年来她是不是变得跟当初不一样，毕竟我也不是以前那个我了。然后就更加小心翼翼地不敢靠近，不想去打破自己心中的美梦……也接触过别的女生，但总感觉差点什么，甚至跟那位，也差了点什么。”
原本是牧歌提起的话题，却在听到钟铉走心回答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收场了，默默地将帽檐转到前面：“啊，哥我好困要睡了。”钟铉气得笑出了声：“睡吧，怪不得基范说一天天不知道你在想些啥。”
牧歌和钟铉熟悉了一下《roduce 101 第二季》的各位练习生之后，周末跑完打歌节目，晚上就直接去观看这些少年们的ver舞台了。
ver《姐姐真漂亮》的有两组，一组穿粉色衣服，一组穿绿色衣服。粉色衣服这一组有崔珉起，长相非常秀气的男生，牧歌对他的印象仅在于这位在ver女生版《sothg》的时候异常出彩。
要知道由s由东方神起昌珉、sj曺圭贤、shee牧歌、珉豪和exo俊勉组成的著名女团，以假唱闻名的boys’day也ver过那首曲子。牧歌就是记不清崔珉起是在《roduce 101》被淘汰后，以其他组合的名义ver的《sothg》，还是已经做过这种模仿了？
另外粉色队伍中还有两个中国人，一位是朱正庭一位是jt，牧歌去给这101位练习生探班的时候，特意多瞧了一眼。目前水平确实一般，还需要历练，而且韩语讲不好的话非常受限，回国去参加土偶更加适合他们。
就是jt身上的少年感太惹人喜欢了，舍不得这种小孩子放到乐华娱乐，走一条完全不适合他的，相对来说更加成熟的道路。不过自家nct的小孩子们，牧歌还管不过来了，这种脑子里有印象的就放一放吧。他无动于衷地看完两个ver舞台，平心而论，都没有原版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