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袁绍冷冷道:“临阵降罪,岂有此理?公与且先戴罪立功,等到蹋顿单于到来,与刘烨决战之后,再行赏罚。”
“多谢主公。”
沮授挺直腰身,又道:“虽然沮授未能替主公拿下并州,但是沮某已经下令弃守壶关,吕布日前已经占据壶关,并且派遣铁骑进入冀州。”
“等到蹋顿单于到来之后,吕布与刘烨必定合兵一处,到时候我大军以雷霆万钧之势一股压下,将刘烨与吕布一举消灭,到时候空虚的并州便可轻而易举拿下。”
之前一直态度冷淡的袁绍听见这句话,面上这才有了笑容。
“哈哈哈,公与果然是奇谋之士,做的不错。只要这一战击灭吕布,那区区并州又算得了什么?”
袁绍自信满满道:“看来邺城之战必定一战定乾坤,袁某主宰河北之日不远矣。”
“沮某提前恭贺主公。”沮授又道:“不过凉州军向来骠勇善战,自从成军以来战无不胜。刘烨、马超、马岱、徐晃等人又是久经战阵的宿将,此战我军应该小心为上。”
“小心为上?”袁绍冷哼一声:“此战我军有十万之众,而刘烨不过三万余人,便如同猛虎扑羊,一战可定,畏畏缩缩的岂有王者风范?”
“况且,你说那刘烨、马超、马岱、徐晃等人久经战阵,难道我军便没有良将?”袁绍冷冷道:“颜良文丑跟随我多年,忠心耿耿,勇冠三军,韩猛也是河北猛将,难道他们便比不上马超、徐晃等人?”
沮授低头道:“恕属下直言,颜良文丑二位将军虽然骁勇却性格狭猝,不足以担任一军主将,韩猛更是性格莽撞,不可担当大任。”
“住口!”袁绍勃然大怒,站起身来,指着沮授鼻子大骂道:“沮授汝安敢诋毁某麾下大将?”
沮授面不改色,直言道:“属下只是就事论事,非诋毁也,请主公明察。”
就事论事?袁绍气的面色通红,冷冷的盯着沮授,缓缓开口。
“沮公与,某敬你不为别的,只不过因为你在冀州士人当中薄有声望,千金买马骨而已,你还当真以为你不可或缺了?”
袁绍冷冷道:“逢纪助某夺得冀州,许攸、郭图、审配无一不是足智多谋之士,难道他们就比你沮授差?”
“你听好了,从今天开始,你的监军之职被撤销,权力一分为三,分别交于淳于琼、郭图两人,省得你不知天高地厚。”
“什么,主公!”
沮授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只觉得通体上下似乎都凉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神色冰冷的袁绍,这还是当初那个对自己和颜悦色,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赞不绝口的主公么?
沮授当初之所以愿意答应袁绍邀请,担任幕僚,正是因为袁绍礼贤下士,因此这才不惜放弃韩馥而改投袁绍。可是听到袁绍方才之言,沮授只觉得浑身一凉。
你在冀州士人当中薄有声望,千金买马骨而已。
从今天开始,你的监军之职被一分为三,省得你不知天高地厚。
原来主公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器重过自己,在他眼里自己从来都不是独一无二的
沮授顿时愣住了,整个人好像一尊雕塑,痛苦的情绪在心中聚集越来越多,似乎是有重量的,压住了他,让他一步也迈不出去。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点过分,袁绍沉默一阵,又道:“你先回府休息一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