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完把两条咸鱼挂到妇女主任车把手那里,连陈玉娇和小郑都有份, 一人一条。
小郑有些不大好意思笑了笑, 陈玉娇可没什么客气, 直接身上布袋子里一塞,嘴上很是给面子道:“婶子, 您也太大方了, 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又吃又拿。”
“不过您放心, 大石墩公社这边别我们不一定能保证什么,但妇联和婶子您,我们有机会肯定就会在领导那里给你多说几句好话。”
婶子一听这话,脸上立马就堆起了笑。
没想到县里来这个女同志这么会来事,原本还有些不舍得,现在却觉得自己是做对了。
可不得要好好哄着,她还想往上爬一爬呢,在县里领导面前留下好印象,这是好事。
旁边妇女主任也道:“放心,我也会经常在领导面前提提你。”
“不过,这公社里那些妇女队长你也要看着,多干点事,别什么都拖拖拉拉,最后闹来闹去对我们妇联影响也不好。”
“哎,记得咯。”
妇女队长没再说什么,见陈玉娇爬上车后,对着人挥了挥手就直接踩着自行车走了。
小郑跟在后面,两腿也使劲儿踩着。
大概是觉得太晚了,三个人一路上都没心思聊天,心心念念就想早点回到家,妇女主任毕竟经常骑车,虽然带着陈玉娇,也能骑在前面,将小郑甩开一段距离。
小郑看着前面两个人,最后直接站起来踩,哼哼哧哧,看样子累不轻。
回去路要好走一点,都是坡,不像来时候总是要下来推车,现在直接稳住车头往下冲就行了。
陈玉娇有点怕,两只手使劲儿抓住底下铁杆子。
身子动都不敢动。
不过,回去时间虽然没有来时那么长,但到县城时候还是天黑了。
回到县城,妇女主任带着她们直接往妇联那里去。
“我们先把小郑送回去,待会儿我再骑车送你回家。”
妇女主任解释道,然后又扭过头对旁边小郑道:“小郑,你回去后把车锁到我们办公楼里去,我这车骑回家,明早等我过来再一起送回去,天黑了,记得把门给锁好,要是没吃,等会儿经过供销社时候买点东西。”
“好。”小郑气喘吁吁点头。
不明白主任哪来劲儿,一路骑回来都不带停。
不过等他们到了妇联时,却在门口那里隐约看到人影。
陈玉娇眼尖,一下子就认出了是俞锡臣和孩子,兴奋挥了挥手,“阿臣。”
妇女主任在门口不远处停下车,陈玉娇立马扭了扭身子从车上下来,俞锡臣还走过来扶她。
安安丢下宝珠就往这边冲,嘴里不停兴奋喊着,“妈妈,妈妈”
小丫头看到哥哥往这边跑,还伸出手抓了抓,没抓住,倒是身子不稳直接坐了个屁股蹲。
顿时委屈上了,嘴巴一撅,眼睛里滚出豆大泪珠,小嘴里还奶声奶气喊,“锅锅坏”
“呜呜”
俞锡臣听到声音,忙转过身把闺女抱起来颠了颠,还抬起袖子给她擦眼泪。
小丫头还生气了,拿手拍他,然后扭过头去。
陈玉娇没注意到,而是直接蹲下身捏了捏儿子脸,然后也抱起他。
“哎呀,好久没抱都抱不动了。”
“我家安安长肉了。”
小家伙听了咯咯笑。
小郑也从车上下来了,看到了这一幕,扭过头来对主任道:“主任,陈同志有家人来接了,您可以直接回家。”
一路上看主任那架势,以为主任家里有事,不敢耽误她时间。
陈玉娇听到这话才反应过来,然后赶紧扭过头来看妇女主任,“对,主任,我不用您送了,我男人来接我了。”
“今天真是累到您了,下次我也去学学车,以后就不用这么麻烦,您赶紧回去好好歇一歇。”
妇女主任听了这话点头,“那行,我就先回去了,我孙子在家恐怕还没吃上饭呢。”
“有事明天上午开会再说。”
说完便直接挥了挥手,然后脚上一用劲,直接踩着自行车呼啦一下走远了。
连看都没看俞锡臣一眼,天几乎大黑了,就算想看也看不大清楚。
不然要是认出人,恐怕会忍不住吃惊。
俞锡臣哄了哄闺女,见不哭了,又小心翼翼把她放到胸前布兜里,来时候就是这么带她过来。
然后扭过头对陈玉娇道:“先回去吧,饭都没吃呢,就等着你。”
宝珠吃了,但他和安安没吃,小家伙非要等妈妈回来一起吃。
后来天黑还没看她回来,他就想着骑车过来看看,哪知道儿子也要来,没办法,只好都带过来了。
陈玉娇听了赶紧抱着孩子往他车后面走,然后对小郑挥手,“我先回去了,你也赶紧回去洗洗睡。”
“好,路上慢点啊。”
“嗯。”
陈玉娇爬到车后座坐好,还是他们家车子好,没有特别高,腿一跨就上去了。
还把安安也抱到身前坐着,人小小,也不占地方。
俞锡臣车骑得不快,路也比较平稳,坐着不夹屁股,陈玉娇还能悠闲晃了晃腿。
嘴里忍不住说起今天遭遇,“你们都不知道我今天有多威风,大石墩公社可比我们家公社差多了,又穷又破,什么人都有。”
说完还拍了拍俞锡臣背, “你知道不七生产队一整个队都是骗婚呢,一家好几个兄弟,凑钱只娶一个老婆,然后拼命生儿子,要是女儿就不要,或者直接嫁到外面去要很多粮食。”
“还有四生产队,那里可穷了,我看到队里孩子直接都不穿衣服,光着身子就在外面跑,跟妈以前说那几年差不多,他们队大队长每年为了面子使劲儿往上报粮食产量,队里粮食大部分都交上去了,这就苦了社员。”
“三生产队那里也不好过,一个个饿瘦不拉几,我去时候路过一些田地,里面庄稼都不怎么好,干活人也不怎么认真,一个个都懒懒散散,也难怪这里穷了。”
哪像大伯管生产队,虽然也有偷懒时候,但因为大伯和那些生产队长不放松,天天在田里看着,谁要是偷懒,工分就会少一点,所以大家干活还是比较卖力。
所以他们生产队每年粮食收成都还不错。
俞锡臣听着她絮絮叨叨话,没什么逻辑可言,一会儿是她怎么把那些人说口服心服,不敢再继续闹事,一会儿又说那里怎么怎么糟糕,把那里情况大致提一下,其实就是做个引子,后面几乎又是铺天盖地夸赞起自己。
听了忍不住好笑摇了摇头,不过随即就皱起眉头陷入沉思,没想到底下情况比他想要严重很多。
要真是这样,那他哪天必须抽个空下去看看,得了解一下这里情况。
“我当时灵机一动,于是就开始给他们承诺,果然,听了我那些话后都不吵不闹了。”
说完戳了戳俞锡臣后背,“你可要好好干,争取五年内把这里发展起来,不说把底下生产队弄得有多好,至少要像咱们家那样吃喝不愁。”
“最好给通个电,县里也要开家国营饭店,还要把路修一修,这边路太难走了,我感觉自己臀部都肿了”
妇女主任骑车跟飞一样,她在后面一路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