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去查吧,皇宫里咱没有办法知道些什么,就从侯府开始查起,侯府、庄子、整个长安将人都派出去,给老钱写信,他手底下人多,分布的范围也广,消息会灵通一些,夫君当年的旧识也都休书一封送过去,此事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有关的无关的统统彻查。”
“夫人,这样做,动作是不是太大了些,给老爷的旧识写信什么的,未免惊动太多人。”钟子朔犹豫的说道。
王氏这么做在别人眼里看来可能有些疯狂,可是毕竟自己的儿子中毒,生死不明,若是心中这口怨气发泄不出来,后果可能更为严重,虽然这样做有可能会搅动的长安城满城风雨,可是王氏不在乎,别人的死活何事,他只知道自己的儿子现在半死不活的躺在马车上正被送去昆仑山。
“无妨,无非就是长安城里的一帮老狐狸不乐意而已,哼,伤的倒不是他们家的孩子,他们怎么会着急,从今天起,府上除却孙道长之外,其余人等,一律不接待,若有擅闯侯府者,杀”王氏一脸冰冷的说道:“对了,别院那边如何了”
王氏所说的别院,正是玄临道一家住的院子。
“回夫人,表老爷最近这几天一直进进出出,结交长安各路达官显贵,至于李氏,一直在院子里督促表少爷读书,没什么大动静。”钟子朔回道:“夫人,出正月已经快一个月了,还是要让他们继续住在府上吗”
提起那一家子,王氏也是有些烦躁,但是却不能开口撵人,这倒是让人郁闷的很,挥了挥手:“算了,就让他们这么着吧。”
“夫人,那咱们封府的事情,要不要支会他们一声,省的到时候再生出什么事端。”钟子朔问道。
“嗯,去说一声吧,现在整个侯府,只需府上的采买人员进出,其余人等,都在府内老老实实的呆着吧,至于出去采买的人员,派庄上过来的人盯住,一旦有可疑人员接触,立刻顺藤摸瓜查探。”王氏说道:“封地上是不是还有三个刺客没处理”
钟子朔点了点头。
“一并处理了吧,这么长时间没动静,我也没耐心等下去了,看来他们已经成为了弃子。”王氏风轻云淡的说道。
“是。”钟子朔是知道的,王氏心中有怨气,那三个刺客倒霉的成为了这次事件王氏怨气的承受者,若不是此次玄世璟出事,他们也许还能多活上两年也说不定。
侯府西别院,玄临道和李氏一听宣威侯府要封府,府上除却采买人员任何人都不得出入,当场就炸了毛。
“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出。”李氏站起来大声嚷道。
“这是夫人的命令。”钟子朔面无表情的说道。
“可是,就算是表嫂的命令,我们也总不能一直窝在府上吧。”玄临道为难的看着钟子朔,这两天,他好不容易才跟长安城的几个官员攀上关系,若是此时被困在府中,岂不是前功尽弃。
“这是您自己的事情,与府上无关。”钟子朔依旧面无表情。
“好,好啊,好你个钟子朔,你清不清楚你自己的身份,我们好歹也算是这侯府小半个主人,你一个下人,竟然敢这么对我们说话。”李氏叫骂道,也顾不得自己现在依旧是寄人篱下的处境,因为赵王回了长安,李府的生意就可以重新拾起,他们又有了底气。
“我的身份我自然清楚,只不过钟某好心提心有些人,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欺人太甚”李氏抓起桌子上的茶壶,摔在地上,茶壶被摔的粉碎。
“好了,你还是别发脾气了,还是想想怎么办吧。”玄临道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这府上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封府,你也知道,这事儿,不好办了,我看,咱么还是找个机会搬出吧。”
“不行,为了清儿,我们必须住在这里。”李氏态度坚决。
立政殿,孙思邈在为长孙皇后诊脉,李泰和李承乾老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李二陛下则是在外面接见戴胄。
“戴胄,宣威侯中毒的事情想必你也听到消息了。”李二沉声说道。
“是。”戴胄回应。
“此事交由你去查办,尽快查明,也好给晋国夫人一个交代,查到幕后之人,不必告诉朕了,直接斩了吧。”李二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玄世璟中毒一事一直让自己想起四年前玄明德临死前的一幕,让他即是烦躁,又是愧疚,这种感觉很压抑,也很难受。
话说当时东宫,李泰刚到李承乾殿中不就,便有侍卫冲了进来,带走了两个内侍和一个宫女,李承乾文明白之后,这才知道,自己的殿中被人安排了人手,还是三个。
事实又何止三个,李二暗卫一共查出五人,其中还有两人是东宫的属官,虽然官位不怎么起眼,但是接触东宫的各项事物以及查探太子的动态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由这件事情引发了李二陛下在宫中大范围查探排查内侍宫女的动作,凡是有嫌疑的人,都被驱逐出了皇宫,也包括李渊安插在皇宫内的几个人手,只不过这几个人手到现在,恐怕都变成了尸首。
贞观四年的开春,无论是对朝中上下来说,恐怕都不是一个好的开始吧,毕竟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而民间的百姓,还是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照常过着他们平淡朴实的生活,长安城里的胡商依旧叫卖着货物,金吾卫依旧一丝不苟的巡逻着长安的街道,每日一百零八遍净街鼓还是照常的响起。
第一章:时过境迁
一转眼已经是贞观十五年,秦琼没有死,长孙皇后也没有死,王氏依旧在侯府闭门不出,东山县依旧是那样平静,不起波澜,只是现在的庄子上,有了一个很大的湖泊,有一条蜿蜒的小河,现在的大唐已经淘汰了所有的硬黄纸,普及了书有标点一说,还有就是,李承乾的脚,在和李泰一起出去骑马狩猎的时候崴了,在东宫休息了一个多月,这事儿被李泰好一顿冷嘲热讽,说他骑术不佳。
宣威侯府门前,一年轻人站在门口,侯府的门房是认得这个年轻人的,这年轻人接替他的父亲,已经给侯府送信送了约有五六个年头,从一开始的稚童到现在的小伙子,门房打开侧门,走了出来,对这小伙子友善的一笑:“柱子又替你爹来送信了啊。”
柱子嘿嘿一笑:“这次不但有信,还有些我爹自己晒的干货。”柱子将信件递给门房,又将肩膀上背着的竹篓拿下来,从里面拿出几个纸包,交给了门房。
那门房接过纸包,笑道:“成,替我谢谢老叔,柱子你也赶紧回吧,一会儿天可就黑了,我赶紧把信送进去。”
“好嘞,您忙就成。”柱子说道。
侯府的侧门被关上,柱子叹了口气,转身离开。给宣威侯府送信这差事是自己父亲让自己做的,一做就是五六年,但是他没有抱怨过一次,他知道这信是谁写来的,所以信一到手他就会马不停蹄的送到长安城侯府。
解开门前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