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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秋日的暖阳还在昨日一般,结果一转眼却已经迎来了凛冬,年关将至,龙首原上新宫的进度也缓了下来,但是一个秋天,十二万徭役的努力却是肉眼可见的,节前这些徭役便会回家,等到来年春耕之后,再回到龙首原。
新宫的修建虽说重要,但是来年的春耕,却更是重中之重,是百姓赖以生存的本钱,这个时候,百姓家里的田地间正是用人的时候,朝廷也只能暂缓龙首原上的事情了。
也正好,一个冬天的时间,也能让工部喘口气儿,联络关中的各大商人,向商户收购后续用到的各种材料,开赴秦岭的五千玄甲军还有太子六率仍旧在秦岭,趁着年前,多干点儿活,权当是训练体力。
jūn_duì 的出动,倒是为国府省下了不少钱,玄甲军和太子六率与府兵不同,府兵寻常在家,不消耗国府粮草,而玄甲军则是常年驻扎在营地之中,除却训练便是负责守卫长安,而太子六率属于内府兵,与外府兵不同,如同玄甲军一般,也是常年集结,只是太子六率负责的是太子东宫的宿卫,太子六率的人数不少,宿卫东宫绰绰有余,因此,多余的人,悉数被李承乾派了出来。
李承乾得到李二陛下的同意之后派兵,如此调动安排,也是在李二陛下面前刷了好感度,太子六率只留下足够宿卫东宫的人数,其余派出,人越多,在秦岭那边的作用便越大,为国府节约的开支就越大,太子如此作为,也算是一心为国了。
冬日里,关中的煤炭源源不断的通过商人运送到长安城,长安城中的铁匠也忙活开了,在煤炭被开发出来的之后,工学院的工匠们便打造出了铁炉,这铁炉也只有有经验的能工巧匠才能造出来,而这些能工巧匠则是都聚集在长安城的工学院。
工学院仅仅就铁炉这一项收入,便能养活了整个工学院中的工匠,这就是技术和专利的好处。
民间的铁匠若是能仿造出高质量的铁炉,工学院也不会去管,这也只能说明民间仍旧有高手在,大唐没有所谓的专利申请,而铁炉这种东西,毕竟是造福百姓的,工学院这边也没有打算垄断,照样制作,照样在工学院麾下的铺子售卖。
长安城只要是家里有些条件的人,到了冬天,都会在家里撑上一座火炉,烟囱或是直接通到窗户外,或是直接通到火炕的炕道里,这样屋子里暖和,也不用大冬天的出去烧炕了,普通百姓烧不起一冬天的煤炭,也只能依旧靠着烧柴暖炕来取暖了。
东山县庄子上的庄户门日子过的滋润,到了冬天闲暇无事的时候,就好围着活路取暖,偶尔三两好友聚在一起,围着火炉,暖上一壶酒,热上两盘子菜,其乐融融,若是码头上有工可做,这些汉子便换上粗布短衫,去码头上继续做工,换几个大钱回来,钱多钱少不少,倒是能让家里的妻儿老小好好的吃上一顿酒肉了。
书院的学堂中也生了俩火炉,煤炭都是玄家出钱购买的,买了不少,都堆在后院儿的墙角,堆成了一座小煤山,书院学堂、学舍还有先生的书房中都支了火炉,学舍还好,只有学堂之中,火炉白天都是烧的旺旺的,即便学堂里暖和,也挡不住学生们下课之后在书院院子里玩闹的那股子热情。
主要是萧瑀和高士廉两个上了年纪的先生受不得冻,这些学生都是农户家的孩子,身子一个比一个壮实不怕冷,外头下了雪,这些孩子在外面闹腾的一个比一个欢实。
萧瑀讲课,玄世璟就坐在火炉旁边,他是个不经冻的,火炉旁边有一张小茶几,火炉上烧着热水,玄世璟一边听课,一边为自己泡壶热茶,萧瑀讲累了,学生自行温习的时候,萧瑀也会坐到茶几旁,与玄世璟一同品茶,谈论一番学说。
虽说都是课外话,但是两人谈论起来,倒是津津有味,对于屋内的学生来说,听之,思之,也是大有收获,毕竟萧瑀是学术大家,而玄世璟也是见多识广,两人谈论起来,各有各的思路,或是求同存异,或是辨别是非。
对于学生来说,这算是课外话了。
“世璟,听闻那王玄策,在天竺那,叫什么来着,玛卡达国,对,就是哪儿,闹腾出了不小的动静啊,都已经一年了,估计也要回长安了吧,这事儿在鸿胪寺那边都传开了。”萧瑀搓了搓有些发冷的手说道。
“难得萧先生不在朝堂,还关心朝廷的这些事。”玄世璟笑道:“王玄策这人,是个人才,听说他去了玛卡达国那边正遇上叛乱,愣是以吐蕃的名义向尼婆罗王国借了兵,平了玛卡达,活捉了叛臣阿罗那顺,现在正押送着阿罗那顺回长安呢,等到年后,估计就到长安了,不耗费大唐一兵一卒,一人灭一国,这王玄策回长安之后,定受重用。”
王玄策的事情放在后世,也是一桩美谈,做外交官做到这一步,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世璟对于此人,如何看待”萧瑀问道。
“人才。”玄世璟笑道道:“却不好说是什么样的人才,说是邦交人才,可是纵观王玄策出使天竺,借兵、平乱、灭国、生擒乱臣,也算是兵法大家,指挥有方,将邦交与伐谋运用的游刃有余,不过,这也少不得我大唐国力强盛,声名远播的功劳,若是没有大唐的强大做后盾,王玄策也借不到兵,有何谈平乱灭国一说。”
第四百五十章:灭国狂国
王玄策干成了这一件事儿,在大唐绝对够他吹一辈子的了,这可是给大唐王朝张脸的事儿,就算他自己不吹,别人也会替他扬名,无论如何,王玄策将会在史书上划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大唐有如此人才,我等这些老朽退隐之后,也无忧了。”萧瑀抚须笑道。
“萧先生这大半辈子,为了大唐操劳,临了被罢相之后,仍旧关心朝堂,关心天下百姓,晚辈佩服。”玄世璟端起茶杯:“以茶代酒,且敬先生一杯,敬先生这般处庙堂之高而忧其民,居江湖之远而忧其君。”
借用范仲淹的一句话,来形容萧瑀,丝毫不为过。
萧瑀出身贵胄,侍奉了三代皇帝,或许他忠心的,不是哪一位皇帝,哪一个王朝,心中真正装着的,许是天下万民
玄世璟与萧瑀的话为学堂中的这些孩子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一人灭一国,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等厉害,这等威风的人
“老夫也没有你说的那般高洁,这句话,老夫愧领了。”萧瑀笑道:“为人臣者,此乃本分啊,不敢自夸,但愿朝中皆是本分之臣,如此,大唐兴矣,百姓福矣。”
“眼下年关将近,两位先生为了这书院都操劳了一年了,也该歇歇了,晚辈拟定了学生放假的事宜,放在书房之中,想来现在老师正在斟酌,一会儿萧先生下课之后,也请去看看,毕竟对于学生来说,也要劳逸结合。”
玄世璟所说的假期,便是寒假了,现在离着过年也只剩下十多天的功夫,这会儿房家,等到十五之后,学生才会复课,这个时间,是给学生的假期,也是给两位先生的假期,虽说两人退出了大唐的权利中心,但是人脉关系还在,逢年过节,人情往来,总不能让人到书院来拜会。
到了过年,高士廉和萧瑀都要回长安,元日大朝会,若是陛下有旨,两人还需进宫朝会,虽说无官职再身,但仍旧有封爵不是。
今年的大朝会,可是有的说了,王玄策灭一国,玄世璟灭一国,苏定方灭一国
元日的大朝会本就聚集了四方各国来唐的使节,大唐在他们面前展现这等强大的国力,也是有震慑之意,省的回去之后总是想要做根墙头草,飘来飘去的,真觉得大唐是拿不动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