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难不成”李泰瞪大了双眼,随后咽了口唾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玄世璟点了点头,随后出声说道:“打仗,如今大唐天下太平,西南边汉州边境也平静了下来,吐蕃与大唐和亲后,最起码老老实实的在高原上呆上十几年几十年,说不定大唐兵峰所指,吐蕃还会出兵帮忙呢。”
“目标呢”李泰问道。
大唐周边,四夷皆定,就算是薛延陀,也即将被侯君集平定,大军首战告胜的捷报已经传入长安了。
“高句丽。”玄世璟眯着眼睛说道:“殿下知道,高句丽现在国内情势复杂,可以说是动荡不安,这高建武与泉盖苏文针尖对麦芒,斗的你死我活,这对大唐来说,是个机会,陛下如此英明,断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李泰皱着眉头,听着玄世璟的话,若真如此,这一切,还真能解释的通了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李泰不是不够聪明,只是因为身为皇家子弟,本身就在长安城的这个局势之中,而玄世璟,因为无所图无所求,所以相对于别人来说,多了份豁达,人的心胸一广阔,看到的东西,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年前李二陛下表现的种种,包括玄世璟在玄武湖上的画舫和晋阳公主一起遭受了无妄之灾的事情,背后的罪魁祸首虽然不是高建武,但是也是因为高句丽内部的原因,那一次若不是玄世璟拼死相护,最后秦冰月出手,那泉盖苏文的计谋可就真的得逞了,高桓权死在大唐,高句丽和大唐之间就结了仇,虽然对高句丽没好处,但是对泉盖苏文来说,是个天大的机会。
不论是因为之前大隋与高句丽之间的仇恨也好,或者关中子弟对高句丽的愤恨,又或者是因为晋阳在长安城差点死在高句丽的刺客手中,这些都足以让李二陛下下决心与高句丽一战。
一打仗,就得死人啊。
玄世璟想到这里觉得有些感伤,高句丽人死多少无所谓,哪怕是灭了族,玄世璟也不会动恻隐之心,但是大唐的子弟兵,玄世璟心疼啊。
现在李二陛下暗中设计让国库空虚,等到了日后要发兵的时候,在朝堂上遇到群臣反对,李二陛下可能就要动用内务府的财力了,这样一来,朝中大臣们的那套说辞的威力,也就减弱了七分。
打仗,被阻止的理由无非就是劳民伤财,但是财不用国库,由内务府拨调,就不关户部什么事情了;再说劳民,恐怕李二陛下一纸令下,关中子弟都争着抢着要去先辈们雪耻了,景观虽然已经被毁,但是这始终是个耻辱,是扎在关中子弟兵心上的一根刺,只有破敌夺城,安定辽东逐鹿高句丽,才能洗去这耻辱了。
“这事儿你说朝中的大臣们会不会看出些苗头来。”李泰低声说道。
“肯定有人知道陛下的想法,但是却不会想到,陛下已经在做准备了,殿下,这户部的这些账本,还有谁看过”玄世璟问道。
“没了,户部的账本从去年到现在的,都在孤这里,就算是户部的官员看过,也不过是其中一本两本而已,其余的,时间长了,他们就算看过,也记不得了。”李泰说道。
“这就好,依我看,这些账本就暂时放在殿下府上吧,户部来讨要的话,找个借口搪塞过去,现在事情不过是咱们二人在这书房之中空想,未成定局之前,小心为上。”
李泰点了点头。
玄世璟临走前将赵元帅的告身留在了李泰的书案上,既然李泰不同意玄世璟的法子,那这件事就只能拜托李泰去办了。
走出魏王府,玄世璟抬头看看长安城的蓝天,依稀记得,大唐跟高句丽之间,是有一战,而且那一战,李二陛下御驾亲征。
因为知道,所以在听到李泰说户部国库及李二陛下的意图的时候,玄世璟大胆的猜测,李二陛下这是想要对高句丽动手了,并暗中点了一番李泰,也好让李泰心中有个底。
第二百九十三章:士子
出了魏王府,玄世璟骑上马,目光朝着皇宫的方向看了过去,低下头,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这就是大唐啊让人热血沸腾的大唐。
骑着马调转马头,玄世璟去了玄武楼,现在东郊的案子基本上已经没有他什么事了,现在虽然与几家大家族不怎么和睦,但是总归还不至于闹到明面上,至于长安王家,现在王珪只是病重,能代表王家的,是王珪,而不是王敬直。
现在案子已经禀报给李二陛下了,程咬金手里还有两个人证,玄世璟就可以暂且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眼见入了春,玄世璟打算休息一阵,这个冬天还真是折腾了不少事儿,也该闲散闲散了。
春天是个踏青的好季节,尤其是东山县的庄子上,这几年庄子被冯浩管理的不错,景色也是十分怡人,现在玄武湖湖面的冰都已经化开了,湖面上偶尔有些许文人士子包了船,在湖面上悠然自得的观赏风景,吟诗作对,这种现象几年会比往年更多一些,因为春闱的关系,各地的士子都已经陆陆续续的到达了长安。
春闱的事儿跟玄世璟没什么关系,反正就算日后春闱选拔出来的进士,也不会被派送到神侯府,玄世璟想过,神侯府的人手,若是李二陛下不插手的话,玄世璟打算亲自挑选,潞州二贤庄过来的人优先,毕竟知根知底身家清白,最重要的是忠心。
玄世璟站在玄武楼五楼的窗前,看着玄武湖的风光,赏心悦目。珑儿在玄世璟的身后,收拾着玄世璟的桌案。
每次玄世璟来玄武搂翻看完了玄武楼汇集起来的消息,都免不了麻烦珑儿收拾一番。
对了,下午还要去庄子上来着
“珑儿,最近这两天玄武楼生意如何”玄世璟问道。
“侯爷,最近因为大考就要开始,长安城一下子涌入了不少外地来的士子,所以最近楼里来的,都是些文人雅士,倒是那些富商,最近少了许多。”珑儿回答道:“那些士子来了之后,大多在二楼要个雅间,聚集几个志同道合的同窗,喝酒吟诗,不让楼里的伙计们多去打搅,所以,也算不得多忙。”
“倒也好,正好,下午我打算去庄子上看看,准备准备,今儿个下午,你将玄武楼明天的事情提前安排下,咱们去庄子上踏青去。”玄世璟说道。
“是,侯爷。”珑儿应声道。
从陇西回到长安之后,珑儿也鲜少出过长安城,一直在玄武楼中跟钱堆学着搭理生意,到现在,做的也是有模有样,能够独当一面了。
玄武楼本就是长安的一大特标志特色,如今在珑儿的经营下,日进斗金十分简单。
长安城的商会赚的不少,但是侯府的开销却是花不了这么多的银钱,所以在玄世璟的示意下,钱堆将一部分钱都拨调给了冯浩,让冯浩投在庄子上,如今侯府在东山县上的庄子,已经被冯浩来来回回好几遍修缮的要多径直就有多精致了,若不是玄世璟的爵位限制了庄子上宅子的规模,否则冯浩肯定会用那宅子圈掉东山县三分之一的土地。
宅子已经修到极致了,可是剩在手里的钱还很多,冯浩便将这些钱放到了庄子上修路的用处上。
宽敞笔直的大道,泥土夯的十分严实,路面也是够平整,马车走在上面几乎感觉不到颠簸,就算到了下雨天,修路的时候路边建造的水槽也足以将路面的积水收集起来然后顺着水槽溜到水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