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兕子见过六皇叔。”站在宫门口处,晋阳对着李元景施然行礼。
看到晋阳出现,李元景也是吓了一跳,心中暗骂,这小公主怎么会来含元殿,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晋阳今日怎地来你皇爷爷这边来了。”
晋阳微微一笑,莲步款款走到玄世璟身边,两旁的羽林军还有围住玄世璟的侍卫纷纷给晋阳让了路。
“今日兕子不来,又怎能看得这么一出大事呢。”
走到玄世璟身边,目光落在玄世璟持刀的右手上,眼神中透漏出一丝担忧,似是在询问玄世璟手臂上的伤可有大碍。
玄世璟回给晋阳一个坚定的目光,示意自己没事,便又转头看向了李元景。
如今晋阳一到,就算这些侍卫是李渊的人,又或是李元景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了,若是伤着这位公主,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兕子敢问六皇叔,东山侯在这含元殿中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皇叔竟然下令要置东山侯于死地”晋阳看向李元景。
晋阳是早就到了含元殿的宫门外了,那时候玄世璟逃出了大殿到了殿外,而晋阳,就藏身在宫门外看着事态的发展,所以,她听到了李元景说出的所有的话,自然的,成为了玄世璟的证人
一个李元景动不得的证人。
“兕子误会了,这先前在含元殿中,东山侯顶撞了父皇,六皇叔只是想拿下东山侯,小小惩戒一番罢了,这也是父皇的意思,谁承想,东山侯爷如此不羁,竟然公然违抗父皇的旨意,这才闹成这般模样。”李元景笑着说道。
“好一个小小惩戒。”玄世璟冷笑道:“荆王殿下一出来,便代替太上皇发号施令,赏给小臣一百大板,这惩戒,着实小的很呐。”
满长安城的人几乎都知道,东山侯幼时遭贼人暗害,身体薄弱
站在周围的羽林军有不少都是在宫中任职多年的人,一听到玄世璟这么说,心中更是骇然,就东山侯这身子,一百大板,跟直接要了他的命基本上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如此,兕子倒要去见见皇爷爷了。”晋阳仍旧不动面色,微笑着说道:“正好,今日还未曾给皇爷爷请安呢。”
“若是请安的话,兕子可不必进去了,刚刚父皇身体不适,已经在殿内喝了药安寝了,兕子还是不要去打扰父皇了。”李元景笑呵呵的说道。
“那还真实不巧呢。”李元景在笑,晋阳也在笑,顿时场中出现了一种极为诡异的气氛。
“兕子,你还小,听六皇叔的话,不要掺和这东山侯爷的事,既然父皇发了话,兕子又何必惹得你皇爷爷不高兴呢”李元景劝道。
“可是若是今日璟哥哥在此出了个好歹,六皇叔可担得起挑唆父皇与皇爷爷不合的罪过”晋阳反击道。
第九十五章:撕破脸皮
李元景闻言一愣,随后便又露出笑容,对着晋阳说道:“兕子多虑了,不过是区区一侯爷,比之父皇,孰轻孰重,陛下自是晓得的。”
说到底,晋阳到底是嫩了些,若是轮到这口舌之争,又怎敌得过李元景的“老奸巨猾”。
“荆王殿下,人在做,天在看。”玄世璟看着李元景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荆王殿下真以为本侯什么都不知道对于荆王殿下,本侯也是久仰大名,尤其是荆王殿下在荆州的政绩,以及一些其它的事情。”
玄世璟如此说,便已经是明摆着告诉李元景,侯府的人早就去了荆州去调查他了,今日玄世璟在含元殿无论是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证据一到长安,他李元景都没有好下场。
事已至此,玄世璟干脆便与李元景撕破脸皮,双方反正都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玄世璟绝对不会让李元景好过些。
更何况,今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大安宫这边已经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这么久了,玄世璟不信李二陛下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尤其是大安宫里的某些人,估计早就去甘露殿给李二陛下送消息去了。
“玄世璟,你什么意思”李元景喝道。
“字面意思荆王殿下这么多年来,处心积虑想置我于死地,今日既已如此,本侯便在此与你做个了断”玄世璟说道。
看样子,李渊也是放手不去管李元景了,不然此时绝对不会在内殿安安稳稳的坐着,换言之,李渊快要放弃这个儿子了,只需在最后关头保住他的性命罢了。
“本王没有什么好与你了断的,本王也不知东山侯在此胡言乱语些什么,莫要以为如此,便能抹去你对父皇大不敬之罪。”李元景冷笑道:“还愣着作甚,将公主请到一边,将东山侯爷绑起来,行刑”
“本宫看谁敢”晋阳见周围的侍卫真的要动手,连忙喝道:“若是东山侯真有罪过,那也是要父皇来下令惩罚,六皇叔此行,可是要越俎代庖”
“这是父皇的旨意,兕子还是乖乖的遵守,退到一边为好,刀剑无眼,万一伤着了,可不好办啊。”李元景阴测测的说道。
“荆王殿下,你当真不肯罢手”玄世璟问道,在问的同时,玄世璟已经做好了一些准备。
“何谓罢手”李元景回道。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李元景话音刚落,便看到玄世璟身前的两名侍卫已经被玄世璟打倒在地,而玄世璟,正提着一柄唐刀向自己这边冲来。
“拦住他”见玄世璟冲过来,李元景连忙下令。
只是玄世璟的速度极快,转眼之间,玄世璟已经上了台阶,到了大殿的门口,李元景只觉得眼前一晃,一柄明晃晃的长刀便夹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这是要谋逆”李元景大喝道。
“你逼我的,若不如此,今日本侯又岂能走出这大明宫”玄世璟扯着李元景的衣领,站在台阶上,对着下面的人喝道:“都放下去武器,在原地,双手抱头,蹲下不然荆王殿下这大好的头颅,本侯可不能保证它的完全。”
底下的侍卫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远处的羽林军见此,蠢蠢欲动,却被晋阳一个手势拦了下来。
“璟哥哥,莫要冲动,你若真伤了六皇叔,那就真的说不清楚了。”晋阳劝道。
“兕子,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只不过是为了自保,等到陛下赶来,事情自有了断不要担心。”玄世璟温言解释。
在晋阳面前挟持李元景,他也不想走出这一步,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不得已而为之。
“我已经派人去请父皇,璟哥哥,放心吧”晋阳又何尝不知道玄世璟的想法,只不过,她得配合玄世璟演这么一出戏,让旁人知道玄世璟的无奈。
早在玄世璟回到长安频频针对荆王府的时候,晋阳便察觉了异样,玄世璟不告诉她,不代表她不知道,至少能从李泰和李承乾那边打听到一些边边角角,也不难推测最后的结果。
至于荆王李元景,晋阳的六皇叔,这都要起兵造反了,还指望着与他亲近
要知道晋阳的皇叔足足有十几个,最小的年龄比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