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路灯很亮,我看得见。牵手也挺好。沈思霏怔了一下,笑道,但是贺总,情侣之间不是这么牵手的,要十指交握,你松开一下,我教你。
十指交叉,手心对手心。两个人都有点走神,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美食街。
沈思霏走得有点累了,他说:我们找近路回家吧,原路返回太远了。
穿过美食街的时候,经过一家酒吧,沈思霏又顿住了脚步,贺西洲问:怎么了?是不是走不动了?
沈思霏皱眉说:我好像看见沈华皓和几个人走进了酒吧。
他视力虽然在晚上不太好,但周围光线那么亮,他对沈华皓的背影也很熟悉。
贺西洲:你要进去看看吗?
沈思霏摇了摇头。大考都结束了,沈华皓可能只是跟着几个同学过来喝酒,人也这么大了,他也管不着。
贺西洲握着他的手走了几步,说:你心情不好吗?
沈思霏疑惑:嗯?没有啊。我就是有点走不动了。我们没有走错路吧?
贺西洲不知道是他做老师呆办公室都疏于锻炼,还是omega天生就娇气金贵,还是两者兼有。
没有走错,前面出了路口右拐,就到小区大门口了。贺西洲说着就停了下来,我背你吧。
沈思霏忙摆手,虽然有点累,但他一个大男人,让人背也太羞耻了吧。
贺西洲轻声说:我第一次跟别人谈恋爱,很多都不会。不过如果你提要求,我都会尽力满足。
他神色认真极了,像是在参加什么重大会议一样严肃,不过还有一丝紧张。
沈思霏懂了:原来你刚才要牵着我的手,又一会儿放松一会儿捏紧的,我以为你觉得好玩。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相信你自己贺总,你很好,我也没那么娇贵,非要你围着我团团转。
他们走后不久,酒吧门口又来了几个人,如果沈思霏还在的话,定然能认出来为首的是庄海。
庄海一进门,就看到沈华皓和他的几个同学,他觉得有点意思,在附近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一个男同学说:我说沈华皓,你这也太惨了,你说你颜值不差,家境也好,怎么人家就看不上你呢?
旁人反驳:这阮晨不是堂堂女神么,人家眼光,肯定挑剔得不行。
好了好了,你们大男人嘴这么碎,我们沈华皓喜欢人多少年了都,你们尽往人伤口上撒盐。
沈华皓酒量不太好,然而内心痛苦,猛喝好几杯酒,觉得有点醉了,却还是强撑着言举杯道:今晚痛快喝一场,明天还是一个好汉!
庄海举着杯子,笑眯眯走到他们中间:兄弟们,你们好呀,我叫庄海,认得沈华皓。一起喝两杯?
几个男生原本还有点怀疑,但庄海到底混得久了,几句话就把人哄得团团转:所以呢,失恋没什么大不了的。世上女人多的是,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听哥的,绝对不能去做倒贴那样低端的事。
几杯酒下来,大家都有点醉了。临走前,那几个男同学说:庄哥,沈哥就麻烦你了,一定要记得把他送回家,晚点回去没事,夜不归宿,他那管的严的老爹第二天非得杀了他不可。
庄海让人搀扶着已经不省人事的沈华皓往外走,笑眯眯道:放心放心,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夜色深了。
沈思霏几日睡得不太.安稳,总是半夜惊醒,朦胧间睡沉了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
沈思霏便会强行起来吃早饭,毕竟到晚上睡觉都不太可能再跟贺西洲见面了。
这样的话他白天就容易精神不济,还好不需要出门,每天在家看书打游戏,都快把贺西洲书房架子上的书看完一大半了。
每天过来做饭的阿姨看到他,都会问:沈先生,今天贺总在不在这里吃饭啊?
中午一般不会,偶尔晚上回来。
阿姨每次得到答案都会摇头,忍不住叹息说:可惜了你这么好一个男孩子。
捧着杂志躺在沙发上的沈思霏:???
他看起来很像被富豪圈.养在家里的omega吗?
沈思霏当晚就气得报了个班,励志好好学习,多考证书,等孩子生下来,自己当老板,实现小时候的愿望。
他大学考过驾照,又花了点时间练习了下,借了贺西洲的车,出去上课就很方便了。
这一天沈思霏一觉醒过来,外头夜色深重,他摸索着开了灯,下楼倒水喝。
自从他上次摔了玻璃杯,贺西洲再也不允许他在床头上放杯子了,免得以后摔了自己扎到玻璃受伤。
沈思霏刚到楼下,就听到敲门声。
很有规律的三下,然后就是钥匙开门的声音,沈思霏一愣,就见贺西洲垂着头靠在孙微佳肩膀上,脚步凌乱地走了进来。
孙微佳快累死了,见到灯光,欣喜说:快来搭把手,贺总喝醉了!
沈思霏上去把人扶住了,孙微佳看清了,惊喜道:沈老师!多亏你还没睡!今天宴席上那些人仗着自己是商界大鳄,资历老,合起伙来灌我们总裁!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扑面而来就是浓烈的酒气,沈思霏眉头皱起。贺西洲上次喝到胃出血,才刚过三个月吧?又喝成这样,身体怎么可能撑得住。
时间也不早了,孙微佳也要赶着回去休息,沈思霏拍了拍贺西洲的脸,对方眼皮抬了抬,还有意识,一张口就都是酒气:思霏?
沈思霏别开脸,抓紧他胳膊,醒着的话动动脚,我们上楼。
成年男人大半重量压在他身上,等沈思霏踹开房门把人带进去的时候,自己后背都出了一身汗。
就在他把人放床上的时候,贺西洲拽了他一下,下一瞬间天旋地转,沈思霏后背撞了一下,顿时觉得有点犯恶心。
贺西洲半撑着低头亲吻他,他原本就只穿着件松垮的睡衣,一扯就扯开了。
沈思霏微惊,贺西洲!你醒醒!
浓烈的alpha信息素爆发开来,他的腺体上传来刺痛。因为孕期前三个月omega为了保护自己信息素跟以往不一样,所以很有可能是贺西洲自己本身信息素失控。
omega有发晴期,alpha同样也有被信息素支配的时候,学术上没有准确定论,但大家通常会把它叫做易感期。
他的动作急迫,眸色沉的如窗外的夜色,把手里的猎物抓得牢牢的。
因为被信息素支配而没有理智的alpha,同样遵从本能,如同凶猛的野兽。
沈思霏挣扎不动,他在考虑揍哪里疼痛足够让人清醒、又不会造成伤害的时候,贺西洲埋进他颈窝,嗅了嗅,就不动了。
半晌,人就这么睡着了。
沈思霏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毕竟贺西洲信息素一直稳定,除了上次沈思霏发晴期随他而失控,所以可能跟易感期无关,只是喝断片发酒疯。
他伸手把人掀翻,给人把鞋子脱了盖上被子,才面无表情回了房间。
清晨。
在强大的生物钟和闹钟的支持下,贺西洲头痛欲裂地从房间出来,有些心虚地朝楼下望了望。
除了阿姨已经备好的早餐,没人。
贺西洲心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昨天他喝多了,记忆还是有的,没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就是很难控制住自己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