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霏眯眼一看,心中一乐,还真少了挺多。
博园道:筹集资金还不好办?贺总就在这里!你还怕没有资金?!
喝果汁的贺西洲眸光微冷,陈今忙起身,俊哥俊哥,饭桌上,咱不谈钱的事情。
李俊道:哎陈哥,在福利院里我一直认你当老大。小弟我高中毕业就来社会摸爬滚打,好不容易混出个人样,现在有个多么好的机会就在眼前。博园说的对,贺总是什么人物,如果贺总愿意青睐,让我做什么都行。
沈思霏喝了酒感觉有点闷热,又被他们在身边吵得不行,皱眉不悦道:大公司不愿意投资,必然是你们的项目不够好不够吸引人,没有竞争力。钱投进去,回本还好说,本都不回,谁愿意投资金呢?
李俊气道:哎我说你知道什么呢,我的项目特别好,世界第一,做出来,绝对能爆。
沈思霏:也就会吹点牛,要能让投资方眼前一亮,怎么没见对方放着一块肥肉不拿呢?是你自我感觉良好,烂作品,投资方不是傻的,一眼就能看出来。不信你说,你联系过大公司没有?
李俊噎了一下,他当然找过了也失败了,不然也不会愁得掉发秃头。他被落了面子,十分生气,道:沈思霏我看你不顺眼很久了,你一个omega说话怎么这么刻薄难听呢?
李俊推开陈今往沈思霏走过去,贺西洲拉开椅子往前一站,按住了他的肩膀,气质冷峻,力气格外的大,让李俊动弹不得,只能缩着脖子站在原地。
沈思霏怔怔地看着挡在面前男人的背影。
宽厚,像山一样高大。阴影笼罩下来,忽然让人很安心。
贺西洲面上仍是云淡风轻的,他这种久居上位者的人从来都是慢条斯理,淡定自信的,连声音都有种令人臣服的意味:投资可以,项目计划书必须给我过目。
如果能通过,背后就是贺氏集团这样庞大的家族企业的资助,如果不能,也没有损失。李俊一咬牙:好。
说完就溜回了自己的位子,乖得跟个孙子似的。
陈今暗中咂舌。出国一趟,回来的贺西洲是真的变了样。
大家吃完饭便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沈思霏彻底醉了,在一边坐着发呆,表情仍是镇静冷淡的,眼神却有些飘忽。贺西洲在一边不动声色地盯着他,后来起身出去接了个电话。
博园瞅准时机,坐到沈思霏身边:沈老师,你今天怎么回事。
沈思霏顿了半晌才懊恼说:我好像喝醉了。
倒没看出来你醉了,也没见你脸红。博园看了看他,我还真怕你和李俊吵起来。不过你有没有觉得,贺总越来越奇怪了,他老看你。网上都流行怎么说,哦!他是不是在沉默中把自己搞变态了?
沈思霏莫名:中靶?什么中靶?
博园:
得,已经没法沟通了。
博园拍拍他的肩膀:那你自己小心点儿,我就先走了。
沈思霏自己挪去了沙发坐着,拿过一边的抱枕抱在了怀里,微垂着头,像是在沉思,整个人静止成了一张美人像。
温顺安静极了。
贺西洲回来了,沈思霏忽然站起来问他:你有糖吗?
贺西洲愣:什么糖?
沈思霏明亮的眼看着他,有股若有若无的稚气:大白兔奶糖。那个特别甜。
因为小时候沈母喂过他吃一点点,就一直念念不忘至今。正好喝了酒,嘴里味道古怪,想嚼点甜甜的吃。
贺西洲去厨房问了正在和温雅洗碗的陈今,陈今一愣:怎么忽然要那个?家里没有啊。
贺西洲走了出去,客厅里不见沈思霏的人影。他在过道里等了一会儿,沈思霏从卫生间里出来了,看到他愣了一下。
他敲了敲自己晕乎乎的脑袋,下巴和鬓边还有水滴,刚才洗了个冷水脸,现在清醒过来点了。
他醉了酒不闹,但并不妨碍他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来。时间不早了,他想回去补个觉,然后去学校上自习。
沈思霏要绕过贺西洲,对方却一步挡在他身前:没有大白兔奶糖。
我陪你出去买。
沈思霏怔怔地说:不用。我刚刚喝醉了,不太清醒。
贺西洲:正好我顺道送你回去。
陈今走了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对啊,思霏喝了不少酒,我看你醉了。打车不方便,让贺总送送你也行。贺总你顺路吗?
贺西洲点头:顺路,在一个小区里。
陈今看着他们离开,擦着围裙的手顿住:小雅,你有没有觉得他们有点奇怪?
沈思霏没想到不久前刚吵完就又坐了这人的车,口口声声说不相往来的是他,转头嫌麻烦图便利上了人的车也是他。
还坐在了副驾驶,封闭空间再加上距离那么近,alpha信息素比以往都浓烈许多。
贺西洲半路在一个小卖铺停下,沈思霏疑惑:怎么了?
贺西洲推门下车,不一会儿,把一小袋大白兔奶糖丢在了他手里。
沈思霏微怔,贺西洲说:送给你。
他和贺西洲也算在一个屋檐底下住了那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从这人手里收到东西。
从海外归来的贺总就是不一样了。就还有点小气吧啦,就这么抠门地只给他买了一小袋。
实际上是小卖铺存货不够,就这么一小袋没过期的。
吃人手短,沈思霏难得没多说话,像是被顺了毛的猫.咪。
就是贺西洲的信息素让他感到难受和烦躁不安,有一种陌生而久违的异样感觉传遍全身,想要去接触这个信息素。
两人正处于临时标记的关系中,omega对标记自己的alpha有种天生的向往和被吸引。换句话说,接触对方能让自己舒服。
腺体仿佛热的发烫,沈思霏忍住本能,往旁边缩了缩,贺总,管管你的信息素。
贺西洲面不改色:我一直服用长效抑制剂,激素稳定,哪里有信息素?
贺西洲顿了一下,笑说:沈老师这么激动,倒像是在勾.引我?
沈思霏气笑了:您是钞.票吗人人都喜欢你对你欲罢不能?
贺西洲大大方方地说:我的魅力完全可能会让人欲罢不能。沈老师做过的,爬我的床,不记得了吗?
沈思霏脑中一嗡,瞪大眼睛看着他。
贺西洲微微侧脸,他的眉眼棱角分明,小时候精致的眉眼张开了,不如沈思霏那样精细,反而充满了侵略性,唇线冷硬,不说话单是垂眼看人的时候,很有几分让人敬畏的气势。而且他不是唬人,他是实打实的不会心软。
贺西洲说:想一笔勾销?睡.了人不负.责?
沈思霏干脆装傻:贺总您这是说什么?天地明鉴,我可没做过那轻浮的事。贺总空口无凭,没有证据,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