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灼抹了抹自己的唇,用低沉压抑的声音道,“你以前没这么大胆。”
“每次都是你主动,怎么可能知道我胆子多大?”枕上他的手臂,挑衅道。他没给他机会证明她胆子多大啊。
皇帝一副闲适的模样,锦衣华服穿得整齐,倒是慕长安衣裙繁复,翻了个身显得有些凌乱,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眉眼沾染了些许媚色,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她这幅姿态若有似无的勾得人心痒痒,“放肆。”皇帝低声道,语气里却没有半点怒意。
本枕在他手臂上,听了这一句,她更放肆地凑近了些,下巴抵在他肩上。
元灼微张着唇,眼前的这张脸,比小时候,比刚进宫时愈加勾人心魄,凑得这么近,还能闻道她身上的香粉味。
“真香。”他忍不住感叹一句。
“皇上也很甜啊。”
两人势均力敌,皆试探着对方。
“今日,让朕看看你有多大胆,如何?”声音似是耳语一般蛊惑人心。
慕长安不说话,只伸出手臂,微微弯曲着横到他胸膛之上,无声地撒娇,手腕上一抹价值不菲的碧玉手镯发出暗绿色的光。
因着她的这一丁点主动,元灼内心欣喜不已,这一步退得可真是太值了。
凝视片刻,元灼主动伸手褪了她的发簪,一头青丝披散下来,抱着人一个翻身,床榻之上瞬间天旋地转的。
慕长安搂住元灼的脖子,咬着唇浅笑,眼中有些期待。
元灼知道,她这是开窍了。内心被喜悦所填满,凑过去亲在她的眼角,如珠如玉地对待着她。她就是这样,有时候将自己气得要死,有时候又叫他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双方的互相凝视之中,慕长安败下阵来,害羞地用手背遮住眼睛,不许他再亲。
没多久,掌心却传来柔软温热。
“是因为朕说了不杀你哥哥吗?”元灼想确认一下,她这样的反应是出于本心,而不是刻意的讨好。
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逼迫着慕长安看着自己。
慕长安对上他漆黑如深渊一般的眼。
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是福德的声音,“皇上,侍卫带回来个姑娘。”
慕长安撑着床榻想要起身,却被元灼按下,“别管他。”
“皇上?”门外福德又喊了一声,他看着屋内亮堂着,主子们也没有沐浴,知道他们没安寝呢。
皇帝叹了一口气,起身下床。“不是打发去桃园了吗?朕先弄死他!”
慕长安起身跪坐在床榻之上,看着皇帝怒气冲冲地走出去,她将衣裳整理了一番,也下床跟了过去。
刚到门口,便见福德声泪俱下地跪在地上,“奴才错了,奴才以后再也不胡言乱语了!娘娘!!”他转而过来拉住慕长安的衣裙。
。。。。慕长安心道你求情求的真不是时候,不旦求不成,皇帝的怒火反而更盛
“先去瞧瞧王雪澜吧,皇上。”
皇帝牵起慕长安的手,压住心头的火,懒得再去看福德一眼。
天色已晚,从长廊上看过去,远山重叠,天边月正圆。走到转角处,皇帝停下来,伸手帮慕长安整了整散开的发,两人相视一笑。
牵着手,他低头抵住她的额头,“一会再继续,嗯?”声音极尽温柔。
“好。”她道。
两人的轻笑声打破了整片长廊的宁静。
灯火通明的前殿内,重聚的杨正夫妇终于等来了他们。夫妇俩双双跪地磕头,谢元灼和慕长安的救命之恩。
起身抬头以后,皇帝第一次正视王雪澜,只一眼他便道“很像。”同已故的太后十分相像。
王雪澜是在被抓之后才知晓自己身世的,没想到她居然同皇帝是表兄妹。可一声表哥她也叫不出口。
元灼也不想谈及此事,只问道“你们有何打算?”
“来人,准备些饭菜。” 慕长安吩咐下人们,“你饿了吧?”王雪澜身上倒是无什么伤,脸色有些差。
“我想带着她回琼州。”杨正道。琼州偏僻,倒是个很好的躲藏之地。
元灼思索片刻,松口道“留下吧。过阵子就无事了。”那个扬州知府倒也是个墙头草,当日南巡将女儿送给他,如今见他倒台,要捉了王家人去邀功。
之前还有些许的怀疑,见了王雪澜这脸,他丝毫疑虑都没了,转而问杨正“你在扬州当过县令,对那边的守卫情形可了解?”
杨正拱手行了一礼,“皇上尽管问,臣必知无不言。”
下人们听了慕长安的吩咐,很快便布置了一桌子好菜上来。王雪澜饿了两日,提起筷子说了句“谢过谨嫔娘娘。”便吃了起来。
杨正忙过去给她倒了杯茶水。“慢些吃,别伤了胃。”说是这么说,提起筷子夹了菜到王雪澜的碗里。
“夫君,我饿极了!”王雪澜一边吃一边哭诉。
“是我不好。”杨正道。“以后不会再放你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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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着体几话。
“下人会安排你们住下,明日用过早膳之后,来书房找我。”皇帝交代,而后给慕长安使了个眼神,示意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