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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1 / 2)

日光下,忆及往事,她张开双臂,笑中带泪,嗓音微哑:来,阿瓷,抱抱。


云瓷来不及避开就被她揽在怀,感受到她的挣扎,姜槐委委屈屈将头搁在她肩膀,叹息着:不准躲。


不准嫌弃我。


第021章


她说不准动,云瓷当真不敢动了。


姜槐抱着她,声音闷闷的:生我气了?气还没消?阿瓷,你最近怪怪的。


感受着萦绕在耳畔的温热呼吸,云瓷气息一滞,轻笑:阿兄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使得阿瓷连真心话都不愿讲,那日你想说什么,有什么事是不能和我说的?姜槐揽着她腰,迫使她贴近自己,她的眼睛专注,温柔里透着罕见的执拗。


念儿端着补汤退得远远的,四周寂静,唯有风声作响。


云瓷抿唇,她向来喜欢和阿兄亲近,可阿兄不是已经有了苏姐姐,还来招惹她作甚?这么一想,她禁不住委屈,情海浮沉,一旦懂了,再不能置身事外。


她慢慢推开姜槐。


感受到她的坚决,姜槐下意识松开手,目光胶着在她身上:怎么,连抱抱都不行了吗?


一瞬间她怀疑自己养大的孩子被人掉了包,可那张脸,那双眼,分明是她最爱的阿瓷妹妹。


姜槐一颗心晦涩蔓延:好阿瓷,求你了。


云瓷指尖轻颤,她何德何能有什么资格让阿兄喊出一个求字?没有阿兄,就没有今日的云瓷,除却她心底深处滋生的爱意,除却那连奢望都不能的白头偕老,她与阿兄,中间还有扯不断的亲情。


相依为命,共同搀扶走到至今,这份感情,谁比得了?


她无声抬眸,便在下一刻被姜槐狠狠禁锢在怀里!


不准躲,有什么好躲的?我与你,不是惯来如此么?避什么嫌,谁要和你避嫌?你是云瓷,我是姜槐,你若要和我避嫌,岂不是要了我的命?


姜槐眼眶微红,卑微道:好阿瓷,我哪里做错了?你说出来,我改,成吗?


云瓷陷在久违的怀抱一味失神。是了,阿兄已经好久没这样抱过她了。若说亲密无间,在遇见苏姐姐之前,她和阿兄才是最亲密的。


你她轻轻挑眉:你不是有苏姐姐了么?


这关簌簌什么事?


怎么不关她事?云瓷没想过阿兄会不承认,她心思活泛,问道:阿兄不是已经要了苏姐姐身子?你们不是早就


你在说什么?姜槐如遭雷劈的僵在那,忽而笑了出来,音色清亮,眉眼也多了分快活: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傻阿瓷,我怎么会对簌簌做那样的事?我不可能欺负她的。


可我明明明明看到阿兄吻了苏姐姐


姜槐定定的看着她,目光温柔如水,低声感慨道:原来,阿瓷介意的是这个啊。


揽着小姑娘的手微微一紧,她蹙眉:既然介意,为何不说?为何要冤枉我?我和簌簌乃知己,即便婚事也是她在为我筹谋


没有男欢女爱?


没有。


云瓷哑然。


姜槐摇头:何来男欢女爱?我本来就我本来就对情情爱爱的无甚兴趣,若非簌簌坚持,我怎么会允她?她愿嫁我,为我挡去皇家赐婚,挡去那些不必要的纷扰,我陪陪她又能怎样?


陪?云瓷眸光微厉:有这样陪人的吗?男女授受不亲,阿兄,你怎能如此?你这样,万一惹得苏姐姐多想怎么办?女儿家清白何等重要,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认错。姜槐低声道:我应该拒绝的。你介意的话,我再也不犯了,好吗?


云瓷被她连哄带抱,哄得脑子晕乎乎的,她扬起小脸,在没彻底沦陷前挣脱出一分清醒,义正辞严道:阿兄,需知男女有别,你不想娶人家,就别对她太好。婚姻大事,岂可儿戏?既是逢场作戏骗过那些人,为何一定要选苏姐姐?你难道不知道她喜欢你吗?


喜欢?你说簌簌喜欢我?姜槐甚觉荒唐:怎么可能呢?阿瓷,你看错了吧?


怎么会错?云瓷笃定道:不会错。苏姐姐喜欢阿兄,是那种想和阿兄过一辈子的喜欢。若非如此,哪个女儿家会甘心乐意和男子做那些事?


说到这,那股火气再次窜上来:她让你陪你便陪,阿兄,你把自己当做什么了?


姜槐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唔了一声,喃喃自语:我自己并不重要啊,我从没想过这些


云瓷一怔,为何阿兄觉得自己不重要?阿兄对苏姐姐,没有爱吗?


爱?姜槐垂下眼帘,沉默寡言。


她并不懂情爱,她所有的热爱都给了阿瓷,她看万物,都抵不过看小姑娘的一眼。


阿瓷,除了你,我还能爱谁呢?


云瓷被她这句话惊得心快从血肉里跳出来,磕磕绊绊道:阿兄对我,是哪种爱?


黯然褪去,姜槐温柔一笑,满腔赤诚,指节描摹着小姑娘的侧脸,热爱啊。阿瓷于我,重逾性命。我愿为阿瓷做任何事,我想看阿瓷活得比任何人都好,想看阿瓷成为世上最纯粹美好的女孩子。


热爱?


热爱是什么爱?


云瓷心里茫然又带着微甜,阿兄既对苏姐姐无意,以后,切不可再行那种事了。


好。姜槐捏着她的小手,我会和簌簌说清的。现在阿瓷可以抱抱我么?


云瓷笑得灿烂天真,脆声道:可以!


她最喜欢阿兄了!阿兄还是以前的阿兄,阿兄只是不懂,以后阿兄所有不懂的,都由她来教。云瓷不信,阿兄的心是木石做的。


她爱阿兄,总有一天阿兄会看见。哪怕看不见,她依然能够光明正大的去喜欢。中间没有苏姐姐,没有任何人,只她和阿兄。


云瓷伸展开双臂,拥抱自己的梦想。


姜槐忐忑的心总算平稳落地,傻姑娘,除了你,我真不知道去爱谁。


云瓷羞红了脸,埋在她脖颈:阿兄张口闭口说爱,不觉得害羞吗?不准、不准说了


哪怕是热爱,那也是爱啊。


她的耳根通红,宛如一只娇羞的小兔子。


敞开心扉后,兄妹二人亲密更甚往昔。外出归来,苏簌簌最先察觉到她二人的亲密,蓦然生出一股千算万算算不准天意的无力感。她都做到这份上了,还挡不住她们十几年来融入骨子的情分么?


她手上捏着四景楼送来的密信,叹息:阿槐。


姜槐站在桂树下,肩头洒落朵朵精致的小桂花,她笑:簌簌,你要走了么?


苏簌簌点头:是。阿槐你答应的那些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姜槐坐在树下的小石凳,望了眼石桌黑白分明的棋盘,轻声道:我答应要为簌簌赎身,答应为你拿回多年前丢在四景楼的尊严,我也答应了娶你为妻。


她目色微沉,歉疚道:后者,恐怕我要反悔了。


苏簌簌心道果然,忍着酸涩问:出尔反尔,你就不怕我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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