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簌簌哪会在意这些?笑问:那你呢?
姜槐脸不红心不跳,语气淡然:如果你问的是这种程度的吻,我也是第一次。
阿槐,咱们
啊!哪来的这么多蜈蚣?小姐
念儿的惊呼声传来,姜槐当即迈出步子,蓦地回头看向簌簌。
苏簌簌善解人意,眼里也带了一分关切:别是阿瓷出什么事了,咱们快去看看吧。
姜槐开心的扬起笑脸,拉着她手就要夺路狂奔。
等等!
嗯?姜槐回头。
苏簌簌脸色一红:我我腿软。
姜槐无奈,将人拦腰抱起,那这样呢?
这样,腿更软了。
不等她回答,姜槐已经抱人踏着轻功飞了出去。
小院突然冒出来的大片蜈蚣吓得念儿大哭,小姐!怎么怎么这么多蜈蚣?好、好吓人,我怕!
云瓷神色清冷的坐在石桌前,面无表情盯着地上蜿蜒而行看得人头皮发麻的臭虫,有些微恶心,于是容色更冷:念儿,过来。
念儿吓得不敢动,闭着眼小腿肚子直打哆嗦,哭得更凶。
云瓷冷哼,反手往小丫鬟身上泼了包保质保量的药粉,药味呛鼻,她嫌弃的退出几步,拿帕子掩着,你先忍忍,等那些臭虫死绝了你再动。
念儿哪有不听的道理?药味再呛总比被蜈蚣吓死的好!
姜槐踏着轻功降落时,地上已经躺满了死去的蜈蚣。死相凄惨,再看阿瓷,她竟觉得阿瓷冷冷嫌弃的模样有些可爱。
云瓷见了她,破天荒没说一句话,看看她,再看看簌簌,问:苏姐姐怎么了?病了不成?
彼时姜槐拦腰抱着簌簌,举止亲昵。苏簌簌急忙从姜槐怀里挣脱出来,羞得一时无话。
姜槐笑道:没什么,你苏姐姐她腿软,过会就好了。
苏簌簌面上飞过两朵霞云,羞涩的同时并不觉得阿槐说错了。
她和阿槐,光明正大,以后也会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关系,这点,云瓷若能早些看明白。
她想让云瓷知难而退,她不想要这样一个强大貌美,生来在阿槐心中占据极重分量的情敌。
腿软?云瓷闭上眼,复缓缓睁开。一双眸子,不见往日清亮,蒙了层淡淡雾气。
簌簌不愿她多想,看了眼满地蜈蚣,恶心地直犯呕,问:这东西哪来的?
云瓷稳住心神,所料不差的话,该是门口那群乞丐玩的小把戏。可以去听听那些人私下在说什么。最直接的法子是抓起来先打一顿,打怕了,问什么就容易了,不怕那些人扯谎。
簌簌和姜槐交换了眼神,簌簌道:此事我来办,阿瓷,你去房间歇着吧。
有劳苏姐姐。云瓷带着吓傻了的念儿回房,路过姜槐时忍不住问:阿兄刚才做什么去了?
陪簌簌来着。
云瓷点点头,一声不吭转身走开。
姜槐望着她窈窕的身影,总觉得阿瓷这态度透着奇怪,她怎么了,心情不好么?末了垂眸看着满院狼藉,眸色涌动出一抹疯狂,冷笑:簌簌,我看起来是不是太好欺负了?没脾气,所以不会有人怕。
知道她在说什么,簌簌宽慰地捏了捏她掌心,阿槐,此事我来办,我来料理,成吗?她犹豫道:我见阿瓷心情看起来不太好,你去陪陪她?
堵在喉咙的话被咽下去,按理说,有人敢在她眼皮底下放肆,敢拿一堆蜈蚣吓唬她疼爱的小姑娘,这事没完,不打断那些人的腿,她便不是征战四方的忠武将军!
但簌簌一番话可谓点在她心坎,她说阿瓷看起来心情不好。
天大的事,比得过哄妹妹开心重要吗?
比不过。
姜槐歇了心思:那就麻烦簌簌了。
苏簌簌笑得婉转多情:我需要你和我客套?话不多说,腰肢一扭往门外走去。
云瓷就是姜槐的底线。谁敢动一下,试试?她苏簌簌愿意爱屋及乌,只要云瓷能拱手。
簌大美人露出得逞的笑,笑意散去,又环绕着一分挣不断的怅然她让阿槐去安慰人,何尝不是想借阿槐的口让云瓷死心呢?她没有那个心思便好,若有,趁早掐断!
云瓷和姜槐本就不是兄妹,云瓷小姑娘连阿槐是女儿身都不知,她凭什么,说爱呢?苏簌簌重新恢复意气风发,是了,只有她与阿槐最匹配,换了旁人,都不得善终。
将军身份敏感,她会做姜槐永远的盾牌,嫁给她,爱着她。至于云瓷只能是妹妹!
念儿吓得半条命都没了。
房门内,云瓷坐在桌前发呆,透明的净水瓶插着娇艳的花,花香混合着哭声,嗅觉和听觉混合在一块儿,她有些烦:好了,别哭了。
念儿止了哭声。
你说,什么情况下,一对男女在一起时,腿会发软?云瓷指节有节奏的敲打在桌面,她有些后悔没多看两眼。在她移开眼后,阿兄和苏姐姐又做了什么?
单纯的小姑娘蹙眉沉思,完美的侧脸,眸眼映着满满的少女心事。
念儿啊了一声,冥思苦想,耳朵微红,小声嘟囔:男女在一起总归那么回事,要说腿软,这里面门道就多了。
都有什么门道,说来听听?
我说了小姐可不能告诉公子,不然奴婢就没法在家里待着了。
你且说来。
念儿对着自家小姐的脸有点说不出口,小姐这么出尘脱俗貌若天仙的人哪能被她污了耳朵?
这个月月钱,再加一两银子。
好!念儿豁出去了,能让铁公鸡拔毛,她做什么都值了!
一炷香后。
被灌了一耳朵酱酱酿酿的云瓷:
门敞开着,有风灌进来,她脸色越发冰冷。恰是此时,姜槐一脚迈进来,面上含笑:阿瓷,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睁着双红彤彤的眼睛。姜槐道:多可爱,阿瓷来养着它好不好?
云瓷面带霜色,还没从念儿说的那些污糟事里缓过来,她心口沉闷,晦涩地看着姜槐,一语不发。
姜槐殷勤地将兔子递过去,这么可爱的兔子,养着它不好吗?
对着他那张白玉无瑕的脸,云瓷一阵头疼,想不明白阿兄就这么急着绵延子嗣么?
阿瓷?
烤了吧。
毛茸茸的兔子一瞬睁大眼!姜槐以为自己幻听,尴尬地笑了两声,顺手摸了把兔脑袋,笑嘻嘻问:什么?我没听清。
云瓷扬唇,抑扬顿挫地感叹道:阿兄,原来也好颜色啊。
温柔的表相刺出一点锋芒,盛开出妖冶霸道的美,如暗夜点亮的花火,飞速窜上高空,就听嘭的一声!姜槐脑海炸开数不清的迷雾,看着气势陡然凌厉的妹妹,一脸茫然:好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