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太长了,师姐,纵我是下一任道子,可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
那阿星不觉得我美吗?
少女认真看她两眼,笑了:你能美过天上繁星还是能美过清晨盛开的娇花?师姐,不要喜欢我。
我若强求呢?
强求必定无果。
阿星的心,还真是铁石心肠啊。
少女收回仰望苍穹的视线,她忽然不再笑,她不笑的样子很冷,一字一句道:师姐,同样的话,你要我说几遍呢?
回忆当日那人不耐烦的模样,赵秋容笔下滞涩,视线挪开看到被晾到一旁的画像,她极为眷恋地笑道:还真是像啊。会是你吗?
这般想着,满身魅意自眉梢缓缓流淌开来,漫漫时光,星沉谷,距离出谷前一日,她不顾同门劝说,硬是推开了那道门。
闺房内,少女躺在软榻睡得正香,天真睡颜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教人分外心动。
衣衫被一层层解开,直至身着薄纱来到榻前,她笑道:阿星,你要来试一试我的道吗?
师姐?你这是做什么?谁准你进来的!
她望着少女茫然困惑的眼睛,没理会她的怒火,柔声道:移魂。
少女裹着雪白的里衣,瞬间被蛊惑。
她执了那柔韧修长的手,轻轻按压在胸口:软吗?阿星喜欢吗?
衣带被解开,光洁的身子显露在人前:来,阿星,亲这里。
少女乖巧地倾身上前,唇尚未碰到那分柔软身子一震便提前清醒过来。她的目色清亮,茫然散去,浑身冒着股无名之火,须臾,唇边掀起一抹坏笑:师姐是觉得自己这处很美吗?
阿星
别喊我。
少女翻脸无情,抬腿从软榻迈下:你不配喊我的名字。趁爹没发现之前,趁早滚吧。再不走,等我改变主意,师姐,你想离去都难了。
师妹不想知道我修的是何种道吗?
少女漠然走出门:没兴趣。
时间荏苒,道子继任大典。
合欢道道主枝弦,亲上星沉谷贺道子执道,大典之上魅惑群雄以致众人自相残杀,道子动怒,手持流殇琴破合欢道法,重伤枝弦。自此,天地大道,合欢一道被列邪道!
前尘往事既往不咎,赵秋容宠溺地凝视着少女眉眼,轻声感叹:真是个坏脾气的小孩子啊。
她黯然地叹口气,叹这方天地已无星沉谷,叹此间更无道子阿星。
会是你吗?我抛弃一切费尽千辛万苦寻来,这人可真像你啊。说话的语气,不耐烦的样子,三分可爱,七分冷傲,如玉的身段阿星,那人就是你,对不对?
她将画像抱在怀,魅意流转,藏着说不尽的连绵情意。
刹那,情意凝滞,赵秋容眉间淬冷:你说过对情情爱爱无感,为何要娶妻呢?你不要我,却为何要别人?阿星,你这点就很讨厌了。
暮色微沉,被人死死惦念的姜槐此刻正老老实实等在院门口接小姑娘回家。
云瓷一身火红裘衣从里面走出来,见了她忍不住步子加快,脆声道:阿兄!
姜槐不自觉地扬起唇角,牵着她的手上了软轿:怎么样?累吗?
不累。坐回软轿,帘子放下来,云瓷便要窝到她怀里,待离近了,脸色微变。
怎么了?想到先前之事,姜槐没来由的心虚,她揉揉鼻子,企图蒙混过关。
云瓷坐直身子,眉眼倏尔绽开笑:阿兄今日见了何人?做了何事?
她的手轻轻捞起姜槐袖口,问:可有想我?
想。姜槐被她看得膝盖发软,还想挣扎两下,故作茫然道:阿瓷问这做甚?
无事。云瓷笑得欢畅,轻嗔道:回家再收拾你。
忐忑了一路,回到将军府,姜槐被她领进内室,不等被收拾,她自觉揪着耳朵乖乖坦诚道:是赵家嫡女缠着我不放,我与她交手,一时不慎被她占了便宜
赵家嫡女,赵秋容?云瓷眯起眼睛,紧张道:被占便宜?她怎么你了?
姜槐清咳一声:她她拿了我的手放在她胸口
话音未落,云瓷问道:哪只手?
这只
阿兄握我手之前可净手了?
姜槐眨眨眼,唯恐被嫌弃:洗干净了,就差把皮搓下来了!
火气还没冒上来,云瓷先忍不住心疼,执过她的手,眼见那掌心的确泛红,嗔道:做什么要因旁人犯错惩罚自己呢?
姜槐趁势凑过去:阿瓷亲亲就不疼了。
亲亲?云瓷手搭在她衣带,调笑道:光亲亲哪够?阿兄不如来陪我?
又又要罚我不准动?
怎么?你很想动?
猝不及防地被姜槐亲吻侧颈,云瓷小脸微红,见她如此,姜槐心情顿好,得意地扬起笑脸。
云瓷被她弄得脸红心跳没法子继续追究,暗道某人狡猾。不甘心就这样算了,揽了她的腰,身子痴缠在一处。
片刻,两人轻喘着分开,姜槐抱她在怀里,邀功道:阿瓷不要想无关紧要的人了,不如猜猜今日我做了何事?
云瓷顾自喘息,缓了缓这才回道:你又做了什么坏事?
倒也不是坏事。姜槐贴着她耳畔道:十二那兔崽子敢对你不敬,我在醉香楼门前当着许多人揍了他一顿,你可知我怎么揍得他?
云瓷哑然,万万没想到矜贵如阿兄,还能做出这事。
姜槐继续与她耳语,呼吸撩在耳畔,云瓷克制着心动听下去,须臾笑了出来,眼睛弯成一座桥:阿兄揍他作甚?他如何对我不敬了,说来听听?
他看你的眼神藏着坏。等我今夜观星探探他运势,敢觊觎我的女人,岂是揍一顿就能解决的?
云瓷耳尖迅速窜上一抹红,偷偷扯她衣角: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
云瓷看着她,不说话。
反应过来,姜槐小脸也跟着红了:我没说错啊。她灵机一动,提议道:阿瓷嫁我时日已久,不如不如今晚我夜观星象,看看哪天哪天适合
适合什么?
咳咳。姜槐顶着张大红脸小声道: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