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瓷被迫仰头,眼里情意昭昭,阿兄是在惩罚她吗?
她的腿肚子发软,从没想过,仅仅被阿兄咬唇就能弄得方寸大失,咬牙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响,直到姜槐笑吟吟放过她的唇,赞道:阿瓷真美。
云瓷羞得不敢看她,小声道:登徒子~
是么姜槐缠着她的小拇指:那登徒子你喜欢吗?
哎呀阿兄~你好烦!云瓷控制不住投怀送抱,双手紧揽着她的腰:我喜不喜欢,阿兄不知么?问什么?不准问!
姜槐轻哼一声,在她耳畔坏笑:阿瓷的唇真好吃。
阿兄!云瓷满面羞红埋在她怀里,想了想,踮起脚尖,环过姜槐的脖颈,舌尖扫过她软软的耳垂,魅声道:姜槐~你要害我当街失态么?
耳垂被裹在那一团湿热,姜槐脸色涨红直接破功,重新恢复成那个目光温暖气息干净的年轻将军,和先前扮演的轻佻子弟截然相反。
她感受着阿瓷的灼热呼吸,手没忍住轻抚在小姑娘脊背,她一动,云瓷直接软地失了力道,低喘着,媚眼如丝:不准乱摸
第067章
窄巷, 美人。
姜槐委屈道:摸一摸脊背也不行吗?
云瓷被她说得羞恼欲死,抬手捂住她的嘴:不准说话!
空气里泛着丝丝香甜,哪怕没再听到姜槐开口,云瓷心里的痒依旧在继续。
她无力地靠在姜槐肩膀:不准说话,容我缓缓。
姜槐沉默地任她抱着,微凉的风吹进巷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 云瓷腿脚重新恢复力气,眉眼柔情悄悄收敛, 她捏着姜槐柔韧的指节, 哄道:忘了刚才的事好不好?
云瓷轻笑: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姜槐一脸困惑:为何要忘?
那你到底听不听我的?云瓷与她十指相扣, 换了副娇嗔语气:听不听嘛~
这软软的调子,莫说听话了,为她去死都行。
姜槐心软的一塌糊涂,宠溺道:好, 好, 都听你的。
反正心里有没有想只她自己知道,她看了眼羞涩娇柔的小姑娘,心道:阿瓷脸皮薄还敢对她做这样那样的事,想到方才那番感受, 她惬意地眯了眯眼睛。
云瓷抚着她心口:你在想什么?
姜槐不敢再说想你:没什么。
一时无话。
云瓷从她怀里退出来, 背过身整理微皱的衣领,风吹得小脸躁意褪尽,她柔声道:还不跟我出去?
姜槐老老实实抱好白菜冬瓜, 云瓷看着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阿兄,你怎么这么可爱?
嗯?哪里可爱?
哪里都可爱。
云瓷笑着抬腿,将她抛在身后。
两人皆有一双细长的腿,姜槐身量较小姑娘略微高些,长腿迈开,风雅从容的跟在后头,几步之后,与心上人并肩而行。
念儿苦兮兮守门,听到动静,扭头见小姐出来了,险些喜极而泣!
小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前有白袍书生,后有麻衣少年,小姐这口味,怎么一夕之间变化这么大?她快被小姐吓死了!
等待的空当里,她支楞着耳朵愣是什么琐碎声响都没听到,可越安静,不越证明有问题么?
天晓得她们到底做了什么啊!
仔细看了眼两人纹丝不乱的衣袍,念儿狠狠瞪了少年一眼。
姜槐扬唇,露出灿烂的笑。笑意还未完全放开,被云瓷淡淡扫了眼,姜槐福至心灵,慢慢敛容收笑,阿瓷这样子,似乎不喜她对别人笑?
唔,有些霸道?
姜槐眉眼弯弯,柔情如蜜丝丝绵绵,她爱极了这种霸道。
三人一前一后走着。
穿过两条街,远远望着柳府门前围了大批人,想到如今小姑娘声名俱起格外受人吹捧,姜槐暗道:这些人全是来和她抢阿瓷的。
为首的儒士,念儿看着眼熟,想了想,这不是今日率先拦路递情书的莽撞人吗?
傅酒此次带着书院同窗前往柳家拜会,打着与云先生探讨学问的旗号,说到底不外乎还想见一见这位柳小姐。自从见了真人,哪怕送情书被拒绝了,心仍不死。
敬儒书院学子来了二三十人,姜槐粗略看去,从人群里看到了熟人卿临巷孝子赵五,得她赐名受她驱使的赵修。
如今的赵修,一身书院学子袍,称不上玉树临风,精神气却比以前好太多。
在书院勤勤恳恳读书上进,早就听说延西大将军甚为疼爱的妹妹,如今已经认祖归宗,成了名副其实的柳小姐。
禹州城水患,拍卖会上,槐先生一字一画卖出天价,柳老爷无意说漏嘴,于是世人皆知,扬名书画界的槐先生,正是柳家嫡女,柳云瓷。
天价字画卖出的银两尽数花在赈灾安民的善事上,风雨飘摇,柳家小姐却扶摇直上成为禹州城最亮眼的新秀。
赵修顾自感慨,从人群躬身走出来:赵修见过柳小姐。
他行的是大礼,看得众人有片刻愣怔。哪怕再垂涎美人,这礼数未免过于重了
赵修不在意旁人怎么看,云瓷也不在意,她温声道:公子客气了。
姜槐看向云瓷,两人相视一笑,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丝赞同。
今时不同往日,赵修不忘再造之恩,大庭广众之下本可含糊而过,偏要站出来行这一礼,意味着什么她们都清楚。
赵修,是个有德行的,她没看错人。
柳小姐又对旁人笑了,那人是谁?
傅酒没在意赵修在此时抢他风头,那是因为赵修是书院大儒最为青睐的弟子,可这少年哪来的,凭什么能和柳小姐并肩而立?
云瓷见他目光不善,心里着实生出几分厌烦,想好生与阿兄告别都不行,这些人,真没眼力劲。
被小姑娘嫌弃没眼力劲的傅酒,面上带笑:我等在此,候云先生良久,不知云先生能否在文辞指点一二?说着他从袖口取出之前精心写好的文章。
举凡有名望的文人,一般不会拒绝旁人真诚的恳求,尤其是在教化一道,更有一种舍我其谁的傲气。这股傲气云瓷也有,可在当下,有比文人傲骨更重要的事。
她看向姜槐:你来找我,没其他事了?
姜槐慢悠悠的将视线从傅酒身上收回,她笑:有。
一封情书被递到云瓷面前。
书院学子看得一头雾水。
大禹国惯来在这些风流事上有独特的标记,就拿情书来说:男子与女子写情书,按照规矩,信封之上一定要画一支极为漂亮的花簪。若女子与男子写情书,那么信封就得画一柄锋芒毕露的出鞘剑。
花簪寓意着男子承诺一生不悔,倾心相待。
至于那出鞘剑,暗含女子情深,剑斩不断。
麻衣少年这封情书说来古怪,既没有花簪,又没有出鞘剑,却在右上角画着一颗星。
云瓷明知故问:这是?
情书,我写给小姐的。星即心,把我的心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