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人?柳如岸眼里喜色登时垮下来。
他费尽千辛万苦来哄妹妹欢心,却不想妹妹一颗心全扑在别人身上,语气里带了淡淡委屈,问道:又是为大将军准备的?
不然呢。云瓷漫不经心的反问。
小奶猫弱弱的叫声听起来甚为惹人怜爱,云瓷细心检查它的爪子和眼睛,待看过后,没有一丝不妥,她吩咐道:把猫送到将军府,其他的无需多言。
柳如岸看得啧啧称奇:妹妹为何要给将军送猫?大将军日理万机,哪有心思养猫?
送就送了,哪还要什么理由?云瓷顺手从花圃摘了一朵鲜花。
柳如岸看得格外眼馋,暗道:妹妹是要送他花吗?
等等。云瓷喊住下人:这朵花也一道带去,就说我请阿兄赏花。
日常吃醋的柳堂主眼里仅有的那点期待也散了,他无奈道:阿瓷,我才是哥哥啊。
云瓷冲他笑:是啊,可有了亲哥哥,阿兄还是阿兄啊。
柳如岸一脸痛惜:你对大将军,比对我好太多。
有吗?小姑娘促狭地眨眨眼。
有啊!柳如岸嫉妒道:妹妹心到底在谁身上,瞎子都看出来了。
云瓷笑得灿烂,神色里带了三分害羞,她不好意思道:大哥看出来了啊?
下人自觉退开,柳如岸哼哼两声,皱眉:妹妹啊,你到底怎么想的?你难道真要
真要什么?
你难道真要去当将军夫人?
将军夫人不好么?云瓷勾唇:我喜欢他啊,他当将军,我当然要当将军夫人。大哥,你认为不妥吗?
妥吗?柳如岸不确定道。
云瓷点点头:妥啊。
兄妹两人说着悄悄话,一番交涉,柳如岸彻底惊了。
他竟然低估了妹妹对姜槐的情意,情已入骨,非他不可。他叹息一声:你既坚持,我自然是帮你的。只是妹妹,你想过没有,大将军对你
这无需担心。
云瓷捏着衣角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笑了起来,姜槐心里是有我的,只是他还没意识到,左右就隔着层窗户纸,捅破了,他想逃就难了。
她扭头对柳如岸道:大哥,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阿兄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就有劳大哥费心留神了。
陡然被安排了如此重任,心口被压上一座巨石时,柳如岸凭空被激出一身胆气,妹妹有需要,哥哥当然当仁不让。
他拍着胸口道:好,交给我,哪怕是公主,我也保证不让她离姜槐近了!
有劳大哥了。
眨眼两日已过,想着今日要与姜槐共游鸾山,她不得不提前派了念儿往红妆社走一趟,将归期延后。
天刚蒙蒙亮,姜槐顶着张俊脸出现在柳府门外,碍于一声声通禀较为麻烦,她提身而起直接往循花院飞去。
云瓷起得格外早,梳妆后揽镜自观,眼里露出满意的笑。
今日她特意着了一身白裳,发间别着根木制发簪,清水芙蓉,略施粉黛,完完全全是按照姜槐的喜好打扮。心里想着姜槐,下一刻姜槐破窗而入,云瓷惊得低呼一声,嘴迅速被人掩住。
别喊。
在嗅到那股熟悉的香气后,云瓷便知来人是谁。
她嗔恼的用眼神暗暗谴责某人,姜槐笑着松开手,口吻亲昵:阿瓷。
她喊阿瓷,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化不开的温柔,纵有天大的火气,云瓷也恼不起来。
阿兄怎么此时来了?云瓷瞥了眼被弄坏的窗子,打趣道:阿兄想我想得竟连正门都不愿走了?
她小声啐了声登徒子,姜槐耳朵尖,明知故问:什么?阿瓷在说什么?
在说你登徒子啊!
云瓷眼神难掩嗔怪:几日不见,阿兄怎变得这般孟浪?哪有强闯女孩子闺房的?
连同上次,若她衣衫不整被姜槐撞破,那她简直不要活了。
登徒子?姜槐被训得一脸懵,阿瓷这是怪她了?她喉咙一梗,阿瓷以前从不怪她的!
小心翼翼地勾着小姑娘手指,赔礼道:别恼啊,大不了以后我敲门好不好?这次纯粹是急于见你才失了沉稳。
阿兄这般想我啊~云瓷捏着姜槐掌心:我送你的小猫喜欢吗?
喜欢。姜槐冲她笑。
一见到阿瓷,她的心就有说不出来的安宁:阿瓷,抱抱。
嗯?
不容云瓷言语,姜槐径直揽了小姑娘细腰,温香在怀,她舒服地发出一声轻叹:还是这样好。久不见阿瓷,太折磨了。
云瓷被她抱得紧,慢慢调整略显急促的呼吸,想推开,又舍不得这个眷恋已久的怀抱。
刹那,她想起那些年与姜槐亲密无间的过往,念头纷乱,心里升腾出一分灼热。
她的手试探地一点点抚在姜槐脊背,摸到她伶仃漂亮的蝴蝶骨,竟觉万般诱惑。
阿兄
姜槐抱着她舍不得撒手,这是她养大的孩子,一朝分别,她好不习惯,她怀念和阿瓷朝夕相处的时光,如今人抱在怀里,惊觉小姑娘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心蓦地一痛。
她低声道:怎么了?
阿兄抱得我太紧了,我喘不过气云瓷此刻的声音听起来娇柔绵软,如腻了蜜糖的水,甜甜的,带着轻微的魅。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什么回事,可姜槐不知道。
姜槐缓缓松开力道,搭在腰间的手始终没放开,她难得任性,一本正经道:不放,没抱够。
云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索性趴在她肩膀,手不老实的从脊背划过姜槐细嫩柔滑的脖颈:阿兄,痒吗?
姜槐惯来宠溺她,由着小姑娘胡闹:还好。
其实,有些痒的。
尤其阿瓷的指尖从她后颈轻盈划过,带着些许说不出来的意味,姜槐心里痒。
对,心里痒痒的。
单纯的将军纵使博览群书,此刻也浑然不觉自己正被挑逗。
云瓷仗着某人不开窍,极尽所能占尽便宜,她想让姜槐松手,否则连她也说不清自己还会做什么坏事。
可姜槐茫然无知的状态,委实看得人牙疼。
呼吸里带了掩饰不住的轻喘,云瓷的手不知不觉抚上姜槐的唇:阿兄,你生得真好看。
这话从小到大姜槐不知听了多少遍,她揽着小姑娘,干脆将人拦腰抱起,坐到一旁的圆凳。
云瓷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紧张地心要从喉咙跳出来,明知姜槐不会对她做什么,可这般亲昵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