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丰也皱紧了眉头,从贺绪气场的变化来判断,他定然是有些生气了。
“你们放心,她没事。”
贺绪淡淡的道。
“她皮糙肉厚的能有什么事,当年被车撞了几回也没见她丢命,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你现在该担心的是你自己,要是伤的不是手而是其他人地方,以后周家该怎么办。”
话里话外都在责怪季思意的意思,如果没有季思意过来,也就不会出现今天的局面。
大家都能好好的。
每一回,都是因为季思意发生意外。
以至于让孙姝萍每一次看到季思意就觉得害怕,怕自己身边的人都被季思意连累。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贺绪那张脸冷沉了下来,目光也变得凛冽了起来。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如刀,“我以为她在周家这边会不一样,现在看来,我更庆幸她有季副市长这样的父亲。起码,他不会害怕小意连累他。”
孙姝萍闻言顿时脸色一变,想要驳一句被周丰寒眸一扫,只能硬生生吞了回去。
周丰叹道,“这事根本就不怪思意,但这孩子就喜欢钻牛角尖,事事往自己身上揽。”
如果没有那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又有旁人给了季思意这样的意识,她又怎么可能会认为自己是煞星。
贺绪一张俊脸仍旧沉郁得有些可怕,看着孙姝萍道,“我明天会带着她回江城,我们的婚礼,会提前通知到周家。”
至于周家是去还是不去,那就不是贺绪能够左右的了。
孙姝萍看得出来贺绪生气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毕竟这只不过是一句无心之失的话。
贺绪在乎季思意的程度,已经超乎了他们的想像。
贺绪不欲与他们多说,长身一起,对周丰一点头上了楼。
周丰看着贺绪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冷凌的眼神盯着妻子,“平常时你不分场合就算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你这是要让思意和贺绪难堪。”
孙姝萍委屈极了,“我这不也是着急你吗?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周家怎么办,我们mǔ_zǐ 俩又怎么活下去了。难道你要因为一个季思意,再将周家最后一点血脉败尽吗?”
“啪!”
周丰抬起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重重的击在桌上,怒道:“你说这话叫人话吗?这一切和孩子有什么关系?命数如此,是一个孩子能左右得了的?”
“我……”
“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周丰看妻子的眼神冷了好几分。
孙姝萍更觉得委屈了。
她也全部都是为了这个着想,哪曾想被周丰呼喊。
*
飞机上的机景从小窗处掠飞而过,季思意陷入了沉寂中。
早上从周家离开的时候,季思意只说家里突然有急事就先回江城了,让周丰好好注意身休云云,脸上笑容看不出一点的破绽。
直到出了周家,贺绪有明显的感受到季思意那种失落感。
她也并不想要发生这样的事,也想平平凡凡的过着日子。
她已经去和老天爷争过了,可惜,她还是争不过。
大手紧握的感觉让季思意回过头来看身边的人,贺绪侧身下来,就能亲她的额头。
季思意抿着唇,靠在他的肩头上。
“季思意,你在胡想什么。”
“学长。”
我怕。
怕身边的人因她受伤。
怕失去。
纵然有时候以她一人之力能扭转乾坤,但她还是怕啊。
贺绪将她紧拥在怀侧,“睡一觉就到家了。”
到家就好了。
季思意依言闭眼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江城。
江城的天灰蒙蒙的,在下着冰冷的细雨,风在咆哮。
贺绪让小陈师傅将车子开到了机场里面,他们走的特殊通道离开的。
回到江庭别墅,定时有人喂养的狗儿就从里面奔了出来,冲着进屋的两个主人摇晃尾巴。
“学长,我先回屋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