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屏逸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微笑,“已经没事了。”
紫游抹了一把眼泪,睁大眼睛盯着他的胸口,心中充满了疑惑:那个金色的漩涡居然真的消失了!好奇怪,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会令他如此难受?
“你、你这里是不是受伤了?”她指了指弑情咒印出现过的地方,满眼担忧地看着他。
屏逸缓缓摇了摇头,低低道:“没有。”
“你骗我……你肯定没说实话。”紫游不肯相信他,犹豫了一下,猝然扯开了他胸前的衣襟。
屏逸心头一跳,禁不住满脸尴尬,但却并没有逃避,他知道,如果不让她看个究竟,她一定是不会死心的。
这时,那架落花微雨屏风上忽然发出了淡淡的光芒,画中的白衣秀士竟是毫无征兆地动了一下。
“呀呀呀!非礼呀!非礼呀!——”白衣秀士突然看到这般情景,忍不住在心里面连连大叫,难为情地用手捂住了双眼,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间偷窥。
接下来也不知那偷心小贼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必须得盯紧了她,万一主人无法招架,他也好及时跳出去相救啊……
白衣秀士屏气凝神,不敢出声,时刻准备着伺机而动。
只见下一个瞬间,紫游紧紧盯着屏逸裸露的胸膛,目光中充满了惊叹。
☆、都市言情神君的新宠
屏逸的身体完好无损,并没有受伤的痕迹。白皙的肌肤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闪烁出纯银般的光泽。
一时间,她几乎忘记了呼吸,怔怔盯着他的前胸,两眼发直。
“天哪,你、你的身体是用钻石打造的么?”她一面赞叹,一面忍不住抬起了手,小心翼翼地触摸了一下——就算他们的鱼鳞再闪亮,也比不上这钻石般的辉光啊!
屏逸微微颤了一下,不禁有些难为情。
“这里疼不疼啦?”她在他心脏的位置轻轻按了按,抬起头观察他的反应。
屏逸低眸凝视着她,缓缓摇了摇头,眼神比月光还要温柔,但却交织着无边的荒凉和寂寥——天地之大,他不能爱亦不能恨,只能置身情外,做个无欲无求无心之人。
紫游眨了眨眼睛,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重新替他掩好衣襟,轻轻问道:“刚才的那个漩涡到底是什么,可不可以告诉我?”
屏逸沉默了一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深深地看着她:“你很担心我么?”
“嗯。”她点了点头,神色郑重,由衷地道,“你是紫游的恩人,紫游不能没有你。”
“恩人?”屏逸微微苦笑了一下,惆怅而无奈,忍不住轻叹,“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还会这么在乎我么?”
紫游歪着头想了一想,最后苦恼地皱起眉头,嗫嚅:“我、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握着她的手,一边说一边缓缓贴近了自己的面颊。
不妙!主人是被偷心了么?!屏风上的白衣秀士愕然睁大了眼睛,激动之下,身形猛地晃了几晃,险些从屏风上一跟头栽了下去。
可他这么一动不要紧,连带着整面屏风都跟着微微摇晃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屏逸说到这里,蓦地察觉到了一丝端倪,神情顿时一变,看也不看便挥袖拂了过去,只听嗖地一声,衣袂陡然增长七尺,如同匹练横空一卷一带,硬是将什么东西从画屏中给拖了出来。
“青鸾鸟?”紫游立刻跳了起来,看着撅着尾巴一头栽到地上的五彩飞鸾,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刚才是它偷偷隐入了屏风之中,让画上的白衣秀士活了起来!
“哈哈,你装得倒挺像么!”紫游弯下腰戳了戳它的脑袋,“好家伙,差点儿就被你给骗了。”
青鸾忿忿翻了个白眼,拍拍翅膀站了起来,随即飞到了屏逸身边。
“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屏逸收回了手,不悦地瞪了它一眼,“说吧,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藏在里面的?”
“这个嘛……从您在露台弹琴的时候。”青鸾低低咕哝了一声,如实相告,不敢撒谎。
屏逸皱了皱眉,沉着脸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青鸾不情不愿地低下了头,“咕喔”了一声,勉强表示服从。
紫游在一旁抿嘴笑道:“倘若以后它不请自入、偷偷溜进神君的房间里来,我便大喊捉贼。”
青鸾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忽地跳上屏逸的膝头,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背,可怜巴巴地诉苦:“最近难得见上主人一面,小可都饿瘦了。”
屏逸垂眸看着它:“这话听着有些奇怪,我又没说不让你吃东西。”
“可是见不到主人,小可就吃不下东西。”青鸾颓然低下了头,郁郁不乐。
“哦?”屏逸微微挑眉,“这又是为何?”
青鸾眨眨眼睛,长吁短叹:“执剑上仙说小可这是害了相思病,只有天天待在主人身边,这病才能好。”
“他真这么说?这个卫介,亏他说得出口!”屏逸不由得冷笑了一声,“他还对你说了什么?”
“他还说……”青鸾歪着头想了一想,别有深意地道,“他还说您要想吃鱼的话,不如红烧一下,味道会很鲜美,不过要千万小心鱼刺,免得扎伤自己。”
紫游默默听着,觉得这番话无比刺心,顿时便闷闷不乐。
屏逸黑着脸哼了一声,语含讥讽:“不承想多日未见,他嘴上的功夫倒是大有长进了……这么牙尖嘴利,不如去和下界的泼妇一较高下。”
青鸾没有留意他话里的喜怒,扭头鄙夷地瞥了旁边的少女一眼,不怀好意地道:“主人,您什么时候做鱼吃?小可也想尝尝鲜。”
“够了!”屏逸脸色一沉,眼神顿时变得可怕起来,一字字冷冷道,“你要再敢这么说,被红烧的一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