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朱松点点头,突然有些奇怪地问道:“大壮啊,你们这是怎么了今日为何会有这么多的锦衣卫前来北镇抚司,难道,又是南京城中发生何事了吗”朱松的话倒是把朱王大壮给问愣了,他颇有些奇怪地看了朱松一眼,这才说道:“王爷,怎么,您不知道吗今日暹罗、瓦楞等二十个番邦的使节团,全都要到达南京城了,之后他们便会前往礼部进行演礼,您,您不是接待大臣吗您不知道”为乐逼着朱松不退出,去当这个接待番邦的大臣,朱棣这个阴险的兄长,039无意039间将朱松封为番邦接待大臣的消息给透露了出去。眼下,甭说是整个南京城了,就连整个应天甚至是嘉兴府都已经是人尽皆知了,王大壮知道这个消息也算正常。“什么,什么算七八糟的啊”朱松先是稍微愣了一下,随后晃了晃脑袋,道:“那些番邦的家伙不是还在千里之外吗这次怎生一下子来了二十个,这不是坑爹呢吗王大壮,你给本王说清楚了,你要是胆敢欺骗本王,看本王之后如何收拾”他娘地,我怎么这么倒霉,简直是躺着也中枪啊王大壮很无奈啊,不过他瞧着朱松脸上的表情好半晌,发现王爷不是在耍着他玩,便颇有些认命地说道:“王爷,昨日的时候,咱们锦衣卫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占城、暹罗等十二个使节团进应天府了,今晨斥候来报,又有八个使团到了。于是,指挥使大人就传下令来,叫我们锦衣卫点齐人马,准备接收二十个番邦使节团的护卫工作”“卧槽,有这么快这帮该死的混蛋是不是商量好了一起来的”朱松眉头皱了起来,说实话,他还真是不愿意去见这帮家伙,不是自己找麻烦吗一不小心,朱松就把这话给说出来了,王大壮明显听见了,不过他敢说啥面前这主儿可是王爷,就算当街骂娘,他也只能受着点了,没人权啊赶紧地,低头,就当没听到“他娘地,还得去接见这帮杀千刀的家伙,不是自找的吗”朱松也没看王大壮脸上的表情,低声咒骂了一句,道:“知道那帮家伙的使节团,拢共来了多少人吗”“保守估计,应该不下五千人”王大壮想了想,而后小心翼翼地看了朱松一眼,道:“王爷,您不是万岁爷钦封的接待大臣吗难道您不是来接待他们的吗”“啊,哦对,对,本王是接待大臣,眼下不过是来瞧瞧你们对今次的命令是否明确,否则的话,怎么会问你这么简单明了的问题”朱松也到底是个坑货啊,死要面子活受罪,出来逛坊市就说逛坊市好了,扯那些有的没的做啥你好歹也是大明的亲王,接待人有穿着常服的吗就算不穿着商朝用的亲王府,也得来一套能够表现出自己身世地位的话,否则的话,不是在给大明抹黑吗“父王,孩儿记得您总说,039贱人,就是这么矫情039”朱松这边正想法子掩饰的时候,正抱着一串糖葫芦舔着的李玄焜,慢悠悠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妈蛋,这是亲儿子吗”朱松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捶了朱玄焜一下。小家伙立马就捂着脑袋,一脸幽怨之色地瞧着朱松,也不敢说话了。别看王大壮人长得倒是挺憨厚的,可这明显的尴尬氛围,他还是瞧出来了,眼珠子转了转,王大壮指着城墙外滚滚而起,升腾如屠龙的烟尘之气,道:“王爷,您看那里,那支队伍就是那帮番邦使节团的大军”朱松顺着王大壮的手指放眼望去,便见正对着城门口方向的城外大道上,有一支足有六七千人的队伍,在宽敞的官道上行进着,烟尘滚滚间,隐隐瞧见这群人身上的服饰,虽说各不相同,但是却带着特别明显的民番邦特色。“大壮,你是说他们就是各番邦的使节团”朱松瞧着那支队伍,说道。“王爷,应该错不了”王大壮点点头,道:“咱们锦衣卫的人一路上都跟着他们,并且还有兄弟打进了这些番邦使节团里。他们每隔两个时辰便会飞鸽传书,将番邦使节团的动向报告南京,按照时辰来推算,应该就是他们”“哦是这样啊”朱松摸了摸光洁的下巴,突然脸上神色一亮,道:“大壮啊,你知不知道火器营在咱们南京城的驻地衙门你跑一趟火器营吧”火器营虽说在南京城外的明阳山中,但那里是总部,火器营的绝大部分火器以及火器营人员的培养以及训练,全都在明阳山中。后来为了方便联络以及能够保卫好皇都南京城,朱松特意命工部的人,在南京城中修了一座火器营驻地。位于南京城的火器营驻地,不仅藏着能够武装一个现代集团军的诸多火器、弹药,而且为了安全起见,整个火器营里三层、外三层,有着铜墙铁壁一般的防护。别说强行闯进火器营了,就连偷着进火器营,都是有死无生。是以,一提起火器营所在的南京城北部,南京城百姓们都讳莫如深。王大壮闻言一愣,火器营他自然是知道了,就算是现在,他们锦衣卫北镇抚司,还有足够武装三千人的各种火器,那些都是从火器营领出来的。不过令他感到奇怪的是,眼下去火器营干啥拿弹药轰这帮家伙吗乐子大了瞧王大壮脸上的表情,朱松就肯定他知道火器营驻地在哪,便继续说道:“既然你知道火器营驻地,那么你便走一趟火器营吧本王在半月之前,曾要火器营制作了六门特殊的火炮,名叫礼炮。你带几个人去火器营将那六门火炮取来,鸣炮二十声,给这帮远道而来的各番邦使节团们,一个美好的印象”他娘地,鬼知道礼炮是什么玩意儿,别到时候轰死这帮人番邦使节团。“叫你去就赶紧去啊”朱松对王大壮眨巴了一下眼睛,道:“你小子没读过圣贤书吗圣人道039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039,我大明岂可做无礼之邦快去”“小的这便去,小的告退了”眼瞅着韩王殿下要动手抽他了,王大壮哪里还敢不答应应了一声,急匆匆地向着北镇抚司衙门跑了过去。废话,就他一个人怎么去拉六门礼炮,不得去拉点人手过来啊再说了,无视召令,私自离开大军,可是按逃兵论处,还是得去衙门里头禀报一声“父王,什么是礼炮”李玄焜可没王大壮那么好忽悠,他抬着脑袋瞧着自家老爹,眼睛一眨一眨地,脸上明显带着不相信的深色,“父王,不会是”啪朱松又捶了小家伙一下子,道:“什么不会是小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做什么走,跟为父走,为父带你们去找个背锅的。”得嘞,看来朱松方才话中的狗屁礼炮,全都是骗人的幌子,以朱松的脾气秉性,这分明是憋着劲儿,想要找人出出担任039接待番邦大臣039的气呢距离南京城三里之外,眼瞅见南京城哪高耸的城墙,虽说汇聚成一队,但是却泾渭分明的各番邦使节团,行进的速度极有默契地开始降了下来。在整个使节团正中间的位置,有一架极其奢侈的,由十二匹马皮拉着的,看起来足有四五丈方圆的马车,马车上房悬挂着各番邦的军旗,看起来很是怪异。此刻,在这架相当庞大的马车之中,马车之中坐着一群衣着华贵,头顶王冠的中青年,仔细一瞧,暹罗、真腊、锡兰二十个番邦的国王,竟然全都在马车里,在他们的身前还各自有一张小桌子,上头酒水、瓜果以及小菜倒是应有尽有,不得不说,这帮家伙可真是懂得享受啊坐在临靠车窗位置的,是一个棕色头发微卷,看起来依旧帅气的中年男子,他撩开车帘瞟了一眼,用怪异的强调说着华夏语:“呦,终于快到了。”这家伙的华夏语说得不太溜,但是所要表达地意思倒是清楚得表述了出来。“蒙卡国王,什么快到了”坐在马车东侧的一位吨位破重,一说话就笑的肥胖中年人,瓮声瓮气地询问道,“难不成快要到南京城了这才多长时间”“哈哈哈,卡索国王,当然是到南京城了。”一个二十岁上下,皮肤略黑,高鼻梁略带弯曲,眉骨较高的青年哈哈笑了起来,“照这速度来看,也就是再有一炷香的时间,咱们就能够到南京城了。”听到这青年人的话,马车里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了那年轻人。坐在窗口的锡兰国王,也就是蒙卡问道:“斯坦斯国王,你来过南京城吗”“当然”名叫斯坦斯的西洋国王,颇有些自豪地笑了起来,就好像来过南京城,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一样,“在当今的明皇登基的第一年,孤曾携年贡前来南京,当面向明皇陛下表达了臣服的意向,并且被正式册封西洋国王”斯坦斯的西洋国,可并非是郑和下的那个西洋,而是元明两朝时期,对潘地亚王朝的俗称,宋史作注辇国,元史作马八儿,是南亚的一个古代小国,今印度南部地区科罗曼德尔海岸,元明时滇缅有陆路通其国。“哼,如果孤没记错的话,当年的斯坦斯国王还小吧”坐在临近车门的一个拥有个性的装扮,画着烟熏眼妆,有编成小辫子的头发和胡子的青年人,冷哼了一声,“真不愧是第一个臣服于大明的啊,这待遇就是与我们不一样啊”如果朱松在这里的话,瞧见这家伙的样子,八成会脱口道:“加勒比海盗”听这烟熏妆青年的话,所有人都能听出来他和斯坦斯似乎有些不对付。“斯派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果然,斯坦斯脸上出现了怒色。“没什么意思。”斯派洛撇撇嘴,道:“只是提醒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们同样都是大明的属国,所以我们这些国王的地位都是平等的,没谁高过谁。”弱者臣服于强者,并没有什么可丢人,所以斯派洛最见不得这种自以为身份高贵,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咱们身份地位相同,你凭什么就地位高了。斯派洛的话似乎引起了马车中众人的共鸣,但是在坐的谁都没说话。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反正这里头也没他们什么事,还是坐山观虎斗的好“斯派洛,你是在为自己成为大明的附属臣子,感到不满吗”这能做一国国王的人,没有一个是善茬,“你若是不满的话,孤可以替你们爪哇国向明皇说说。”“孤看,是你自己不服吧”斯派洛冷笑了一声,烟熏妆让他的眼睛变得凶戾了几分,“我爪哇每年上贡大明的东西,乃是咱们这些国家之中都数一数二的,孤又与你非亲非故的,就你区区一个西洋国王,有什么资格代能代替孤与明皇陛下说话”漂亮说得漂亮,打脸就得当面打,你嚣张,老子比你更嚣张“你”斯坦斯鼻子都快气歪了,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数落过,不过这货说得也是事实,他西洋国确实比不上爪哇国物产丰饶,国力强悍,就算是比拼武力的话,他也晓得自己打不过这位,还是闭嘴不说话的好。被这两位国王一闹,马车里面一时之间变得沉寂了下来。过了不知道多久,正撩着车帘往外观瞧的一个青年国王,突然惊声赞叹道:“好一座宏伟的城池啊”看着这座承载着太多沧桑,充斥着无尽肃杀的硕大城池,这名青年国王发出了一道由衷的赞叹之声。“确实,这座城池当真是宏伟啊”“壮观,就像是那条长长的,如同巨龙一般的长城一样”“长城是巨龙的话,这南京城便是卧着的猛虎了”听到这青年国王的话,马车里头的一众国王们全都忍不住了,有的凑到了车窗边,有的凑到了车门处,在瞧着南京城的同时,亦开始谈论了起来。,,;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