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福余卫大营。“张百户,佟百户,您这是怎么了”福余卫挨揍的那几位百户刚回大营,还没来得及进营地,守在大营门口的兵卒就关切地询问了起来。张猛等人狼狈的身形骤然一顿,不过四人谁都没说话,而是径直往中军营帐的方向而去。营帐之中,福余卫指挥同知海撒男答奚正在用膳,这个时候一个脸上有着奇异花纹,满头梳着小辫的兵卒冲了进来。“将军”这兵卒一脸的愤慨,单膝跪地抱拳道:“还请将军为我等做主”“克木其塔,你这是何意”海撒男答奚放下手中正切着羊肉的小刀,道:“可是受了何委屈”名叫克木其塔的兵卒并未起身,而是直接拍了拍手。张猛等几名福余卫百户一身狼狈,满脸带血地彼此搀扶着走了进来。海撒男答奚直接站起身来,低吼道:“发生了何事尔等为何如此狼狈”“将军,是我们给福余卫抹黑了”张猛的脸上带着深深的愧疚之色,拿出了一枚腰牌,道:“今日”“中军都督府当真是欺人太甚”听完张猛添油加醋的讲述,海撒男答奚狠狠地一拳捶在了桌子上。“克木其塔,我命你现在率麾下三十名精锐,即刻前往中军都督府,给我将这几个人全都抓来大营”海撒男答奚阴沉着一张脸,道:“敢动我们福余卫的人,真是活腻歪了”一场风暴,即将喷薄而出皇宫,奉天殿。姚广孝、解缙、杨士奇、杨荣齐聚殿中。将龙案上的那些弹劾韩王朱松的奏章摆给这些大臣们,朱棣捏了捏眉心,道:“督察院御史弹劾韩王之事,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再来看看这些东西”三宝太监将奏折分发给诸位大臣们。姚广孝等人相互交换着看了半晌,最后还是解缙率先开口:“陛下,韩王殿下在锦绣阁伤人之事,坊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各种版本的都有,不过据下官了解,不过是有心人以讹传讹罢了。”“你的意思是,宁王在骗朕”朱棣道。解缙摇摇头,道:“并不是在骗陛下,而是宁王殿下的话有水分。以微臣对韩王殿下的了解,若无缘由的话,韩王殿下断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解缙是不相信朱松会做这样的事情的,毕竟他那儿子解祯应曾经在韩王府住了一段时间,以他儿子对韩王的了解,那是一位多才多艺、温文尔雅、豪爽正气的亲王。似这等人,会无缘无故地伤人,并且出手杀人吗“微臣亦同意解学士的见解”面容清雅,颌下留着两寸美髯的杨士奇,轻抚短须,道:“这些弹劾之人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以微臣之见,不如将韩王殿下召进宫来,详细问询。”“姚卿,你怎么说”朱棣沉默了半晌,道。一直没有说话的姚广孝,看了看众人,这才说道:“陛下,以韩王殿下对靖难之役的功劳,纵然这些事是真的,也是微不足道的。更何况洪武爷曾言不类齐民之言辞,就算韩王殿下对我大明朝廷无甚贡献,亦不可与寻常百姓同样处置”不类齐民是朱元璋对待朱氏皇族的态度,就是和寻常的百姓有别,简单来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对于朱氏皇族而言根本就不适用。真是态度决定一切,还是姚广孝狠呐,他所要表达的意思很明确:“老子就是杀人了,但是老子是亲王,天生就比你们这些凡人高一等,杀了就杀了,大惊小怪”所以,姚广孝一句话说完,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倒是朱棣过了许久来了一句:“三宝,传朕口谕,让纪纲彻查此事,明日朕就要知道事情的整个经过”三宝太监恭敬道:“遵旨”宫里暂时安静了下来,但是南京城中却是难以沉寂下来了。哒哒哒尚未关闭的神策门处,守门的兵卒远远地就瞧见尘土满天,一支骑兵自远处而来。“快快快,拉围栏,拉围栏”守门的小将赶紧指挥着手下人拉起了木质围栏,挡在了神策门前。咴换上了一身劲装的克木其塔勒紧了缰绳,呵斥道:“拉开围栏,让本官入城”守城小将一脸谨慎地看着克木其塔,道:“尔等是何人,为何要进城”“瞎了你的狗眼,本官乃是福余卫千户克木其塔,奉了我家将军之命,入城办事,还不速速给本官让开”克木其塔摆动着缰绳,丢给守城小将一枚腰牌。守城小将看了腰牌一眼,眸中光芒一闪即逝,随后将腰牌递还给克木其塔,道:“放其入城”“驾”眼瞅着这支福余卫的骑兵入了城,那名守城小将挥手招来一个手下,道:“你去跑一趟韩王府,将福余卫骑兵入城的消息告知韩王殿下,记住,要快”“是,大人”那兵卒应了一声,寻了一匹马,翻身而去。韩王府。朱松领着一大群小孩子们吃了足足的一个多时辰,十盘羊肉,倒是有七八盘进了小孩子们的肚子里。“好饱啊”凉亭中,朱徽煣拍着小肚皮,道:“松叔父,这火锅怎么跟咱们平时吃的不一样啊”“有什么不一样的”朱松手里头拿着根牙签,正剔着牙,“只不过是没有这些蘸料而已,若是材料再充分一点的话,保证你们吃得连舌头都吞下去。”“真的吗,松叔父”一听这话,朱徽煣马上来了精神,道:“要不,咱们晚膳也吃这个吧”“你小子就是一吃货”朱松一脑门子的黑线,“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逮着什么好吃的,恨不能把自己给撑死”“嘿嘿,父王常告诉我,要及时享乐嘛没准什么时候嘎,这辈子就完了呢”朱徽煣这小子真是够直的,摸了摸脑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笑了起来。这特喵地是什么爹都教得孩子什么跟什么啊朱松现在特庆幸这小子是在跟着自己,要不然的话,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真去见牛头马面了。就在朱松要纠正小家伙的人生态度,施以辣手的时候,朱徽煣已经很鸡贼地躲到了朱瞻基身后,指着凉亭外道:“松叔父,松叔父,韩先生来了”,,;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