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清理一下,不要留下任何痕迹”李景隆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冷声吩咐。有兵士应了一声,过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那些清理城外现场的兵卒就赶了回来,其中一名穿着偏将铠甲的兵士,手中还捧着一枚令牌以及一封带血的密函。“公爷”偏将将两样东西送到了李景隆的手中。“果然如韩王所言”李景隆翻开密函看了两眼,脸上露出了惊色:“如此短的时间,句容的四万大军竟然就已经损失了三万之众,剩下的也不过是残兵败将,燕军当真是兵贵神速”“公爷,咱们现在怎么办”那偏将上前询问。李景隆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念生,你现在派人去清凉、神策以及通济三门,告诉守门的华猛他们,从即刻起一直到明日丑时,这几门必须严阵以待,等候本公的命令”“公爷,是不是”念生脸色微动,道。李念生是李景隆的同族兄弟,又是自己的心腹,对于他们,李景隆早就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所以他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念生啊,我李氏一族的富贵,就应在今日了”“公爷请放心,末将等定不负公爷所托”李念生面色肃穆,郑重承诺。句容,硕大的城门早已被靖难大军冲破,齐泰和他的一众手下们,被兵卒们压到了朱棣身前。“齐大人,好久不见了”看着黑发冲冠,眸中充血的齐泰,朱棣淡淡地笑了起来。“哼,燕王”齐泰恶狠狠地看着朱棣,冷哼一声,“本官还以为你得像王八一样窝在镇江,不敢出来了呢”“你他娘地说甚子”朱能眼睛一瞪,上去就狠狠地踹了齐泰一脚。噗通齐泰被朱能踹倒在地,吐了一口鲜血,恶狠狠地说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靖难狗屁靖难,不过是打着这个幌子,谋朝篡位罢了”“你”朱能怒发冲冠,上去就要一刀结果了他。这个时候,朱棣却是拦下了他,道:“你不怕死”“死”齐泰癫狂地看着朱棣,道:“死算什么本官纵然是死了,也是为万岁爷尽忠尔等谋某朝篡位之行,乃是大逆不道,忤逆先皇想杀本官杀吧,杀吧,哈哈哈”“你想死,孤偏偏不给你这个机会”朱棣冷淡地说道:“当初,尔等乱臣贼子进献谗言,逼得万岁破坏先皇天下之大,必建藩屏,上卫国家,下安生民。今诸子既长,宜各有爵封,分镇诸国的金科玉律,更是削掉了孤众多兄弟的藩爵尔等罪行足以诛灭九族,挫骨扬灰你想死孤偏要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族,因为你的原因,被诛戮殆尽”“荒谬”齐泰挣扎着,狂吼道:“明明是你朱棣想要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却生生将罪行强压到我等身上此等是非,自有后人评说,你朱棣想要做皇帝,就等着被后人骂作逆匪,叛乱之臣吧”“押走,押走”姚广孝见朱棣的脸色越发平静,知道这平淡面容之下隐藏的熊熊烈火,“殿下,咱们何时拔营”朱棣没有说话,而是眯缝着眼睛,看着被兵卒拖着押上囚车的齐泰的背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朱棣道:“大军原地休整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之后,兵发南京城”“是”朱棣的沉寂,让在场的诸位将领们心中异常压抑,听到朱棣终于发话了,姚广孝他们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入夜,时至子时六刻,南京城金川门。一袭黑袍,腰间还佩着一把秀春刀的朱松,站在城头之上,眺望远方。韩青山、黄三身着轻铠,分列朱松左右。“殿下,时辰不会错吧”李景隆的左臂上缠着一条红艳艳的布帛,他眼巴巴地瞅着城墙之外那黑压压的地面,有些担忧地说道。“不会错”朱松冷静地说道:“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延误军情。四皇兄他行军打仗数十载,岂会在如此关键时刻延误”“来了,来了”突然,韩青山指着远处说道。“嗯”朱松抬头看去,便见在不远处阴沉的虚空之下,一支黑压压的大军,正如潮水一般向着南京城的方向狂涌而来。别看是在晚上,但是那大军压境带来的紧迫感,还是令城头上的朱松感到一股炽烈。“快,快开城门”朱松大喝了一声。李景隆不敢怠慢,连连颔首,道:“念生,传令清凉、通济、神策三门,开城门”“是,公爷”李念生应了一声,安排兵士快马加鞭去送信。半刻之后,四座城门全部洞开,吊桥缓缓放下。而后,冲天的喊杀声从城门处传出,如潮水一般的靖难大军涌入了南京城中。“来了,来了,真地来了”李景隆有些发傻。“好了,下去看看”朱松拍了拍李景隆的肩膀,径直下了城楼。刚出城门楼子,还没来得及走向城门呢,就有靖难的兵卒冲将了过来,手中长刀前指,看样子是针对朱松他们的。“放肆”韩青山眼睛一瞪,身形一蹿,同时手中的长刀席卷,横削向围过来的兵卒手腕。“韩将军,手下留情”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便见一匹黑色的马匹暴冲而来,同时一支箭矢,直射在韩青山手中长刀的刀身之上。叮铛铛韩青山手中长刀震颤,攻击的动作出现了停滞。也因此,那些兵卒逃过一命。“下官见过韩王殿下,见过李大人”马背上飞身下来一人,朱松等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张辅。这小子行啊,射地一手好箭“文弼快快请起”朱松上前扶起了张辅,道:“四皇兄呢”张辅站起身来,道:“下官是来探路的,王爷随后便到”他左右瞄了一眼,见周围的靖难兵卒手中还提着长刀,全神戒备,便摆手道:“放下,都放下,去周围警戒”“是”别看这些靖难大军的兵卒一个个凶神恶煞,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可是有一点值得称赞啊,那就是军令如山。s:一百章了撒花,撒花,,;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