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北大军伤亡如何”纪纲脸色冷肃,眸中泛着寒光。锦衣卫被纪纲的表情惊了一下,急忙说道:“江北大营伤亡一万左右,镇江守城兵士,伤亡大概在四万,不过这只是大体的数量,具体的数值还需要进一步的统计”“一万换四万的伤亡,也值了”朱松心中盘算了一下,道:“本王听闻镇江守军拢共十三万,这一下就去了三成多的守军,如此算下来也算是打了一场胜仗了。”不擅水性的燕军,竟然能够吃掉镇江水性极强的四万大军,由此看来,朝廷的兵士们是有多糜烂。“殿下此言差矣”穆肃州着眉头道:“这一次我江北大军死伤一万有余,实在是憾事”“不错”纪纲也很感慨,“靖难大军都是我北方的虎狼之师,纵然是牺牲一个,都是靖难大军的损失”“行了,别给本王说那些煽情的话”朱松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穆肃,道,“既然四皇兄渡江失败,那咱们就只能想别的法子了,毕竟那紧追而来的十万大军可不是吃素的,一旦与这十万大军交战的话,朱绍谦定然会抓住这个机会出兵江北,到时候两面夹击,四皇兄可就危险了”“可是殿下,现在所能想的法子我们全都试过了,再没有其他的办法了”纪纲的脸色更冷了,“实在不行,就只能实行刺杀任务了”“你疯了”穆肃惊讶道:“现在整个镇江封锁得犹如铁桶一般,我们锦衣卫的人根本就插不进去,你还想要去刺杀朱绍谦,你想让我们锦衣卫全都死绝吗”“哼”纪纲冷冷地看了穆肃一眼,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等蒙王爷恩情收入麾下,这条命早就已经是王爷的了为王爷死,又有何惧”“你”穆肃还想要和纪纲争论一番,这个时候朱松却开口了。“行了,你们俩都是四皇兄身边的近人,都这个时候了还吵什么吵”朱松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盏,继续说道:“若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够将镇江府破了,那四皇兄就用不着为此而头疼了”“”纪纲和穆肃全都沉寂了下来,因为他们也知道朱松的话是正确的,他们俩确实有些自乱阵脚了。咚咚咚朱松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过了好半晌方才说道:“听说镇江知府每半月便会入京面圣”“是”穆肃不晓得朱松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眼下已经是月中了,再加上王爷强行渡江失败,相信一两日之内,镇江知府张泽徽很快就会前来应天府”“好,咱们的机会来了”朱松眼睛一亮,说到。穆肃和纪纲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齐声问道:“殿下,你有法子破了镇江府”“呵呵”朱松笑了起来,道:“本王听说这张泽徽与朱绍谦因为政事一向有隙,若是张泽徽死在朱绍谦的手上呢”“这”纪纲和穆肃还是有些不明白。“哈哈哈,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朱松哈哈笑了起来。镇江的情报来得很快,在快到未时的时候,就有锦衣卫自镇江而来,带着此次靖难大军渡江的具体伤亡情况,同时还有朱松他们特别期待的一份情报:张泽徽要来应天府了。时间推移到了申时初刻,万里高空之上突然阴云密布,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暴雨。通往镇江的官道上,一行三十人左右的兵士,护送着一辆青色的马车,朝着应天府的方向进发。这些兵士都是卫戍镇江府的兵卒,在经历了燕王大军强行渡江的征战之后,整个大明长江南岸都变得紧张了起来。为了避免镇江府的知府大人出现意外,守将朱绍谦的副将,亲自安排了三十名身经百战的兵卒,护送着这位知府大人前往应天府面见皇帝。马车外,一名长得五大三粗的青年汉子,正一脸轻松地在和一个颇为儒雅的中年男子谈话。“知府大人,您这也太过小心了吧”青年汉子眼中隐含着一丝看不起的意思,“只要过了镇江府,便是咱们大明的天下,而且镇江现在如同铁桶一般,燕党根本就过不了江,知府大人又何必如此呢”知府大人,感情这中年男子就是张泽徽,他竟然没有坐在马车里,而是选择骑马。“呵呵,青山啊,谨慎点总是没错的”儒雅中年男子轻笑了起来,只是眼神深处隐藏着一丝无奈。“怪不得将军总是说这张泽徽是个胆小鬼,还真是这样”名叫青山的青年汉子在心中腹诽了半晌,嘴里却是没表漏出分毫来,“知府大人说得有理,只是末将以为,有我们这三十名身经百战的兄弟们在,即便来上个上百人,我们兄弟也绝对能够保证您的安全”“哈哈,对,再有两三刻就到应天府了,即便是有人起歹心,也早就动手了”眼下距离南京城也只剩下二十五六里路了,料来不会再节外生枝,青山不由得夸张得笑了起来。“不好啦,救命啊,有强人劫道啊”就在青山和张泽徽谈笑风生的时候,队伍最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骚乱。互送张泽徽的镇江府兵卒们,忙不迭地从后面向前面涌来,看他们的处事状态,行动之间动静有节,竟然还自成战阵,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兵卒。只见队伍迎面驰来了一支骑兵,骑兵大约五十骑左右的样子,俱都是高头大马,马上之人各个身穿黑色紧身服,脸上画着墨绿色的条状物,背悬箭壶,手提强弓,腰挎长刀。而随着飞驰来的骏马,马上的那些黑衣人们,果断得弯弓搭箭,那些闪烁着黑光的箭矢,随着嗖嗖的离弦之声响个不停,瞬息及至。黑光,这一支支的箭矢竟然全部淬了毒,看那黑得都开始冒乌光的样子,基本上是见血封喉了这三十米兵卒虽说身经百战,而且战阵分明,可是面对呈箭雨般爆射而来的箭矢,他们亦是无处可躲。不过本着这次的任务,有七八个兵卒冲到了青山以及张泽徽身边,以自己的身体以及马匹建起了肉盾。箭矢可不管你是谁,一股脑地冲进了对面的人群,那辆青色的马车更是重点照顾对象。“啊”“噗通”“咴咴”不断有镇江卫戍兵卒和他们座下的马匹倒地,七窍流血而亡。箭簇上淬的毒,简直比鹤顶红还要毒,真地是见血封喉一轮箭矢射过去,活着的镇江卫戍兵卒只剩下了七个,再加上被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张泽徽,拢共八人。“哒哒哒”雄壮的策马声不断响起,五十名黑衣人如同分开的波浪一般,绕着剩下的把人奔驰了一圈之后,黑衣人们纷纷勒马,围成一个包围圈,牢牢地将这八人围在了正中间。“殿下,车中无人”一匹神采奕奕的黑色骏马,驮着一个身高八尺的精瘦黑衣人恭声禀报。“呵呵,本王猜也没有”精瘦黑衣人抬起了头,那被绿色或者墨绿色画满的脸颊,隐约可以看出朱松的模样来。“张泽徽还真是蠢,这些兵卒也全都是蠢蛋”朱松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箭矢一出,这些蠢蛋齐刷刷地过来保护他们,傻蛋才不晓得这个人的重要性”“殿下说的是”同样隐约露出面容的穆肃也点头笑了笑,“害得末将把嘉兴府的密探们全都拉了过来,真是白费了”,,;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