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大明朝的文人分为数个流派,但至少大部分都很有风度,不至于如同明末时候那般,官宦儒家泛滥。“这个人打扮与众姑娘不同,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讲到这里的时候,诗会之中许多士子名媛们都已经在幻想这位女子的长相了。到这里,众人已然明白过来,感情这一情说得就是一个故事,而且看样子这故事还挺长,韩王传给迷情姑娘的只不过是一段罢了。不过说到这里了,众人的兴趣也已经提了起来,故事断断不能就此停下来:“天然一段风骚,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看其外貌最是极好,却难知其底细。后人有西江月二词,批宝玉极恰,其词曰: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绔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说到这里,场中众人的心情就有些变化了。有些人说,此人定然与先前女娲氏补天之石有关,也有一些人说,这宝玉却是托生了一个好人家。更多的人,却是在暗自揣测林黛玉同贾宝玉之情,注定了痴痴缠缠,纠葛一生倒是徐妙锦轻声说了一句:“这两人,却是前世相识吧”船上的迷情姑娘继续她这一情:“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之前迷情一直未曾介绍林黛玉面容仪态如何,现在这两句诗词出来,园中士子名媛们狂呼。“好一句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好,好啊”凉亭中的解祯应突然站起身来,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看来他们也在心中勾勒出了徐妙锦的形象。就连那几个朝中有官职的儒学大家,眼前都浮现出了一名娇喘微微,貌若天仙的少女。却是徐妙锦笑骂了一句:“殿下还真是本色不改,讲个故事都带着色彩”“妙姐姐,我看咱们小迷情说的不错啊,你家夫君还真是有趣呢”不知何时坐到徐妙锦身边的一名女子,掩嘴轻笑。那女子披着一袭素色淡蓝色衣裙,长长的披肩发,眉似远山,面若芙蓉,与修长的手臂配合得十分巧妙,为这天仙之美多加了几分点缀。“雪影,你这妮子是在调笑姐姐吗”徐妙锦狠狠地瞪了这女子一眼,道:“当初不知道是谁给我出主意逃婚呢”雪影原来这位绝色美女便是飞雪阁的雪影这下子,大明朝四大才女算是凑齐了。“咯咯,可不是我让你逃婚的,最后你还不是嫁给了韩王殿下”雪影咯咯笑了起来,那一刹那的芳华,即便是花棚中的众多名媛才女们都有些把持不住。可不管花棚中风情如何动人,园子中的众多士子、名媛们也不会在意,因为故事的剧情仍在往前推进。当迷情缩略、跳过很多章节,讲到黛玉葬花之时,园中众人早已迷醉其中,为宝黛爱情通过共读西厢变得明朗而默默无言,甚至有很多女宾悄悄垂泪。看到此情此景,朱松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这个气氛很好。红楼梦诞生于18世纪华夏封建社会末期,当时清政府实行闭关锁国,举国上下沉醉在康乾盛世、上国的迷梦中。这时期从表面看来,好像太平无事,但骨子里各种社会矛盾正在加剧发展,整个王朝已到了盛极而衰的转折点。红楼梦中讲的,似乎正是眼下大明应天府的情况,已然是大厦将倾的建文王朝,竟然还有着如此多的人生活在纸醉金迷地梦境中,当真是嫌京城被燕王破地慢了些。也就在讲到黛玉葬花之时,迷情突然停了下来。只是此刻没有人去催促迷情,无论是凉亭之中,还是花棚中,或者是湖边,所有人都沉醉葬花之境,不能自拔叮咚铮铮然,筝笛声骤起紧跟在迷情所在篷船之后的两条小船动了,同时篷船幕帘高高挑起,一船之上的女子弹筝吹笛,而另一船上的女子则是高声唱道: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葬花吟醉了,一曲葬花吟,唱醉了园中的无数人花棚之中,这些才女们已经完全惊呆了,这样的演唱形式她们完全没听过,而且这葬花吟甭管是妍华、雪影、徐婉君甚至是徐妙锦,都没有想到,这位韩王殿下竟然能作作出如此惊世之作葬花吟,言语如泣如诉,声声悲音,字字血泪,满篇无一字不是发自肺腑、无一字不是血泪凝成。满园女宾,甚至一些怀有少女心的士子们,默默垂泪的同时,心中亦在哀叹黛玉的痴情,宝玉的多情。不完美的结局,跟儒学之道背道而驰,但是偏偏让人感觉到怪异的和谐。“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朱松收起折扇,突然站起身来,啪啪啪拍了拍手。刷刷刷一连串仆从下人,手中端着冰镇的葡萄酒走了过来,他们为每一位士子斟酒,为每一位名媛续杯。“诸位,请满饮此杯,只为这一情”朱松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冰凉的紫红色液体顺着喉管,透彻心扉。满满的一杯冰镇葡萄酒饮尽,朱松冲着迷情所在的方向高高举起了空杯。叮“一个是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一曲枉凝眉起,这次是由迷情先自弹自唱,那凄美的乐曲,带着伤感的声音,让许多人再次落泪一曲终了,迷情出现在船头。她遥望着朱松,脸上突然出现了迷醉,只因为这一曲,一歌,一情原本声名狼藉的纨绔子,在迷情姑娘的心中豁然变得风流倜傥,学富五车起来。“敢问殿下,此石头记可是残缺之版”凉亭中,在沉寂了良久之后,解祯应站起身来,有些激动地向朱松拱手询问。朱松点点头,道:“时间仓促,本王只做了如此石头记”“殿下真是大才在下此刻还真想品阅完整的石头记”解祯应感叹地说道。“解公子所言甚是,能做出如此佳作,纵然是方、黄两位儒学大家,怕也会自愧不如”说话的这位,是一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但见他身着淡紫色士子服,面容虽说普通了一些,但是眼睛却是特别有神。这位士子名叫古诺言,正是先前获得第一轮斗诗第二名的寒门士子。古诺言一句话算是捅了马蜂窝,亭子中方、黄、齐三家的人可以说占了一半,三十个座位,有十来个属于他们,对于古诺言如此大言不惭的话,他们一个个脸色都变了。“黄口小儿”黄龄眸光阴沉地瞥了古诺言一眼,道:“黄大人与方大人在朝中官居要职,乃是万岁爷的肱骨之臣,岂是你这黄口小儿可以随意评论的”“黄大人此言差矣”解祯期小家伙蹦了出来,道:“之前殿下就曾有言,进了这诗会园子,所有的士子们就都是平等的,没有朝臣不朝臣的,难道黄大人以为黄子澄黄大人就比韩王殿下尊贵不成”,,;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