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潇未多言,面上挂着一缕浅薄的笑意,一双丹凤眸中的凌厉和高雅自成一派,整个人便是站着不动不言语,都透出了深深的帝王之气。杜微微的红唇微微张着,眸子深处是不可平息的震惊,神色上有些呆愣愣的模样看着气势满满的男子,一时间,竟是不知晓该说什么好。贺潇的心绪,在穿上龙袍的一刻已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从心而出的气势将他整个人所笼罩,猛然倾泻而出。权利和地位,果真是每个男子心中所极为渴望所得到的。气势倾泻不过片刻的功夫,贺潇的神色已然恢复了一片平静,的确,权利地位是每个男子心中所向往,贺潇虽同样是这样,但他,却是有着惊人自制力的人,知晓什么时间该做什么。看着女子略略有些惊呆的模样,贺潇的唇勾起一个温柔的笑意,走上前,靠近了女子,大掌带着些戏弄的意思重重地揉了揉杜微微的发:“看呆了”声音出口,杜微微的思绪才缓缓回了过来,抬起头看向贺潇,略有些干涩的唇微微勾了勾:“没看过你穿这衣服,自然是有些惊讶的。”“好看吗”贺潇抬起双手,按在了杜微微的肩头上,声音里是说不出的浓厚笑意。不知为何,杜微微的眼眶竟是一瞬间泛上了热意,这般气势张扬的贺潇,竟是让她的心头分外感动。重重地点了点头应了声:“好看。”贺潇的笑意再次加深,旋即再次抬起手,又一次揉了揉杜微微的头发。通道的处的脚步声,也是极为适时地响了起来。杜微微的身形微微侧靠在贺潇的怀中,转过眸看向了那密室的入口处,却是并未看见人。贺潇的手一个用力,将杜微微的身子转过,拉着她往椅子那处走去,声音同时刻落下:“进来吧。”杜微微心头还有些诧异,下意识地视线转过再次看向了密室门口,已然是看见了天走进来的身形。被贺潇带着在那桌后坐下,天的身形也是入了密室,在桌前五步远的地方停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爷,王妃。”贺潇拉过杜微微身旁的一张副椅,开始脱自己身上的龙袍。天自然是看到了自家爷穿龙袍的模样,心头格外震惊,他跟在爷身后的时间最长,也是最为了解爷心思的人,知晓爷是决意要在坐稳那个位子后才会穿着龙袍,可今日心头虽震惊,天面上的情绪却是控制地极好,没有丝毫的泄露,依旧一副平稳的模样。离开京都五天,天明显奔波地厉害,整个人的精神也是不如从前,一双眸子,透着些疲惫之意。杜微微本是坐着的,看到贺潇想要脱去身上的龙袍,自然而然地站起身开始帮忙。贺潇的动作很是自然顺着杜微微而动,眉眼抬起瞥看了天一眼:“都处理好了”天回府的时间并不长,且刚回府时,风尘仆仆,本是要直接来找爷的,却是在黄的提醒下,还是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来到了密室。听到了爷的问话,天的身形再一次压低:“都已处理妥当。”“已是将水沐清送到了外郊一处偏僻的庄子,那边有不少是我们在边疆时所救下的百姓,皆是对水沐清极为照顾。”一个转身,龙袍已是从贺潇的身上脱了下来,杜微微手拿着那龙袍,视线垂下,凝了凝,没有开口。贺潇的动作极为自然,从杜微微的手中接过龙袍,往那桌上重重一丢,反手又拉着杜微微坐下:“还有呢”话头有一瞬的僵住,天抿了抿唇,还是开了口:“除夕夜,属下带水沐清离开的时候,易若投身火海,以己之死,助水沐清的事更为真实。”说这话时,天的声音明显低沉了不少,虽说易若一开始就是被安排着跟着水沐清入了宫,跟他们天地玄黄并未有太长时间的接触,可说到底,她也是算得上是王爷手下极为重要的一员,她为了水沐清的活,选择了自己去死,天的心头,自然是有些不好受的的。天的话落下后的好一阵,整个密室里是一片安静。杜微微的视线落在天的身上,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口中却是干涩不已,不知要说些什么。她是女子,自然能感受到天说那话时的情绪。贺潇的眸子凝了许久的神,最后,终是深深一闭:“知道了。”声音里,说不上的情绪,无喜无悲,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天又一次停顿了片刻,垂着的眉头重重地皱了皱,手中动作尽力平稳着,从自己的袖中拿出了一封信:“水沐清离开前,易若给了她一封信。水沐清不同意属下带回,属下便手抄了一份带回了府。”说着,天的脚步上前,将信送到了桌上。贺潇的身子没有动,不过视线压低落在了那信上。杜微微的余光微微动了动,还是伸出手,将那信拿了起来。齐清,亲启。信封上,齐清亲启四个字很是有力,一眼便知晓是男子所写。杜微微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齐清两个字上,口中低低地道了一句:“齐清”这是一个,她完全陌生,却又是有着莫名熟悉感的名字。水沐清原来的名字,叫齐清是吗随着杜微微那一声低喃,贺潇的视线微微一个闪动,依旧没有说话。“芳鉴齐清,见字如面,面如吾卿。相识已逾三年,或喜或悲,或欣或泪,皆相伴而过。吾了晓于心,且分切笃然。知吾者,或非卿一人。了卿者,独吾一人也。卿见信此,吾已远观此世。万般切切之语,皆于信语而传。吾知卿心悦之人,然若而迎,如飞蛾扑火,自取其灭。望卿万万离汀元千百里,莫念莫回,莫思莫归。切记切记。顺颂冬馁。易若手肃。”杜微微的声音很是绵柔悠扬,缓缓将那信上的每一个字念出,便好似那日写信时的易若,所有的感情倾注其中,万般悲戚。,,;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