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刚进到屋内,典舒的脚步又是一个踉跄,险些又要跪下来。只觉得手臂处被托起了一下,身子被稳住,典舒抬起眸子,对上了先前男子的眼。男子的身子躲在门后,格外胆怯地看着殿外的方向,却是听见典舒进来的步子,小心地迎了上去,扶起了即将跌下的他。“你怎么在这儿”典舒的神色一顿,询问出口。男子明显从头到尾都是懵的状态,听闻典舒的询问,声音小小的出口:“刚刚黑的时候三皇子将我拉进来的”闻言,典舒愣住,久久都没有缓过神。“你没事吧”见典舒半晌都未说话,男子有些奇怪地小声询问出口。回过神,典舒眉眼看了看殿外的方向,声音压低:“你便待在这儿不要乱跑,等我回来,便送你出宫。”“嗯好。”男子停顿了一瞬,消瘦的面庞上依旧有着害怕。典舒没有任何的迟钝,一个转身,压下膝盖处传来的浓重疼痛,飞奔向里殿拿出了一双红色的鞋子。而后再不看向男子,步子加快,往外头跑去。穆云新站在殿外阶上,神色变得格外平静,看着远处不知名宫殿的方向,脑海中不断浮现而上的,都是杜微微的模样。微微,究竟怎么样了。“三皇子。”典舒动作很快,手中拿着一双红鞋,已经站在了穆云新的身后。闻声,穆云新收回目光,微微地侧过眼,看向了典舒,也是同时看见了他手上拿的红色的鞋子。眉头重重一挑,手中动作一扬,典舒只觉得鞋子好似带了重量一般,猛地压了下来,顿时松了手,鞋子已然落在了地上。穆云新的身子猛地运功,身子已是旋起低低的高度,而后又重新落下,脚已是穿到了鞋子中。没有任何的停顿,穆云新的身子已是走了出去。典舒却是因为膝盖的伤,步子猛地停住,缓了许久的时间,才重新迈步跟了上去。去往御书房,宫中自是有许多的道路,而偏偏,穆云新却是走了一条几近无人没有灯火的暗黑小路。也便是在这条路上,阿哑碰见了穆云新。原本想要拦住阿哑问个清楚的举动,却是因为海公公的又一次现身而被打断。但心头,穆云新却已是知晓,面前的这个哑巴,是宜嫔宫里的人。步子行到御书房门口时,便已是有侍卫,拦住了穆云新。“三皇子,皇上有令,观书时不得有人打扰”侍卫的长矛一下子横在了穆云新的面前,面上没有丝毫的动容。穆云新的红色身形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扎眼,被侍卫拦下,却是并未有任何发怒的意思,玉骨笛在手中转了几转,步子微微后退了半步。“父皇宣我而来,你们不知晓”穆云新的面色上一片妖媚,嘴角勾起一个邪笑的弧度,看着面前拦着自己的侍卫,笑意深深。“大内侍卫向来只受皇上差遣,若三皇子时被皇上所宣,属下定当知晓。”侍卫的面上很是守则的模样,长矛没有任何收回的意思,“可属下并未收到皇上的吩咐,所以,还请三皇子,请回吧。”侍卫的声音醇厚落下,也是说得没有丝毫漏洞。穆云新的眉头重重一挑,心中念头猛地一转,也是明白了这其中的猫腻。看样子,父皇并不准备宣见自己,只是借由海公公之口,让自己守在这御书房外。典舒跟在穆云新的身后,虽说膝盖的疼痛早已是痛到了骨髓里,却是只能是硬生生地忍下,听见侍卫的话语,心头明显不快。“是海公公传的口谕,你们竟不知晓”话语里,明显严厉,却是透着满满的对于穆云新的维护。侍卫生得高大,个头也是比典舒高了半个头,视线微微垂下,绕过穆云新看了典舒一眼,却也只是一眼,便挪开了视线,再也未理睬典舒。典舒一愣,却是明显知晓,自己这是完全被他无视了,霎时间,气势已是下去了一大半,却还是想着要说些什么,步子迈出,想要挡在穆云新的面前,却是因为膝盖上的伤,身子一抖,竟一下子生生跪了下来。侍卫的面色丝毫未变,看着典舒跪下的动作,眼里却是明显有了浅浅的嘲讽笑意,没有说话,一个转身,已是又站到了自己站岗的位置。穆云新的视线微微垂下,手中的玉骨笛不停地转着,看着典舒狼狈着想要起身的动作,清冷媚然的声音终是落下:“没用的东西。”一句话重重地砸在了典舒的心头,原本想要撑起的动作又一下子失了力,散了下去,典舒的头低垂着,眸子里明显无神,眨了许久,才慢慢地回过了神,垂下的视线里,已是发现自己跪着的膝盖处,渗出了浓厚的血迹。心头一个沉下,典舒手中猛地用了力,一下子站了起来,向着穆云新歉意地福了福身子,已是要退回他的身后,余光瞥见侍卫依旧一副防卫的姿态站在了书房门口,声音里满是低姿态:“爷要不咱走”“滚。”穆云新手中笛子的动作猛地一停,眼里霎时涌上了精光,视线斜斜地带着恨意看向了典舒。穆云新的声音很是突然,也是一下子惊到了典舒,典舒的心绪变得更为胆怯,低着头,再也不敢开口讲话。穆云新的视线抬起,轻瞥了一眼站回了原处的侍卫,嘴角涌上一丝冷冷的浅笑,再回过眼时,视线已是从典舒的膝盖处一扫而过,一如既往的声音妖媚落下:“让你滚,听不见么”典舒的身子猛地绷紧,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一般,久久没有出声。下一刻,穆云新的视线已是折回,正正地对着了典舒的面。手中的笛子猛地一动,一端重重地挑起了典舒的下巴,穆云新妖媚的声音里透着了一丝阴森:“我可是,还等着你的侍奉。”而后笛子猛地用力,重重地刺在了典舒的肩头,穆云新手中猛地用力,将他推了出去。,,;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