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找来的人,竟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说。”穆云新的眉头重重一挑,笑容格外舒心一般,向着典舒的方向道。男子整个身子已是匍匐在了穆云新的脚边,不断颤抖着,眸子里,满满泛上的都是害怕,却又是丝毫不敢挪动自己的身子,生怕三皇子一个阴晴不定又想出怎样的法子来惩罚自己,只得地驶趴在地上,静静地等着。典舒头垂着,看了一眼脚边的酒坛碎片,停了一瞬,视线又看向了远一些地方,那趴在了穆云新脚边几近与牲畜无异的男子,眸光终是动了一动。“三皇子,天色已是不早,早些就寝。这边,便由典舒来收拾。”“啪啦”典舒的声音刚落下,又一个空的酒坛瞬时间便在他的脚边又一次炸裂而开。“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教本皇子了”典舒手中的玉骨笛猛地一个转动,而后掌中发力,玉骨笛带着十足的力道瞬时便向着典舒的面庞飞了过去。典舒不会武,反应也是没有那般快,知晓那玉骨笛向着自己飞来,却是怎么都来不及闪躲。没有任何的差错,那玉骨笛已然重重地打在了典舒的右脸上,而后笛子又由着反向的力道,再次飞回了穆云新的手中。“典舒,你的胆子,可真是大了不少。”穆云新的话语一个妖娆,脚下也是一个用力,将那男子的压在地上的手重重地踩住,“你既有心护着他,那便,替他受罚可好”手被穆云新重重踩住,男子猛地发出一声哼叫,却是瞬时又收回了声音,他知晓,所有的都是知晓,三皇子,不喜自己的宫殿内又任何不妥的声响。剧痛,却是又不得不强压而下,那一瞬间,男子几近有想死去的冲动。典舒的视线里有些懦弱的光,向来,他都是极为忌惮三皇子,却又是对三皇子极为关切,这般矛盾的心态郁结在心头,长久都未曾离散。只是,自打丰谷节后,穆云新这般的举动却是越发地肆意了,原先对人从不会动手的他,却是一次一次地对自己所找来的人下了狠手。沉了半晌,典舒的眸子丝毫未离开穆云新踩着男子的脚,而那双手,早已是由一开始通红的模样,渐渐变得泛了白色。再这样下去,他的手定会断掉强咽了咽口水,典舒的视线猛地一下子抬起看向了穆云新:“三皇子,若是有气,冲典舒便是。这些人都是宫外寻常百姓,不”“能。”字还未出口,穆云新手中的玉骨笛再一次重重地飞了出去,这一次,方向直直地冲着典舒的膝盖而去。笛子的速度几近是先前一次的两倍,重重地敲在了典舒的膝盖上,便是笛子飞出的同时,典舒也是猛地单膝跪下。“典舒,莫要以为,我不敢拿了你的命。”典舒自幼便由穆天德安排跟在了穆云新的身旁,这其中的感情,自是不言而喻。典舒单膝跪下,双手猛地撑在地上,平稳住身子,却是又一次站了起来跪着直起了身子,身子疼痛不已,话语也是带着浓烈的劝导之意:“三皇子,杜小姐,定不愿看到你这般模样的。”典舒明白,三皇子,杜微微,终究是他极为在意的那个人。也便是典舒的这句话出口,穆云新原本妖娆带着点点怒意的神色霎时沉寂了下去,妖娆悉数消散,踩着男子的脚也是收了回来,玉骨笛重新又飞回了穆云新的手中,沉沉的一字落下。“滚。”男子依旧趴在地上,听闻穆云新的声音,想要起身离开,却发现自己的手早已是没了知觉。典舒的右脸颊上一道重重的红色印记,余光瞥见了男子的动作,终是咬了咬牙,强压下膝盖传来的疼痛之感,一个挺身,踉跄着往男子的身旁走去。穆云新的身子早已是离开了满是狼藉的那片地方,身形有些萧条地站在了窗边往外看去。强用力将男子从地上扶了起来,典舒险些没能撑住,步子一个踉跄便要往后倒去。男子身子明显虚弱不已,却是感觉到典舒要倒下的动作,未受伤的手一个用力,将他拉了回来。典舒的脸上涌上了一丝苍白的笑意,向着男子点了点头:“回家吧”男子猛地一愣,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典舒拉住往外头走去。典舒心头明白,便是要在三皇子还没有改变主意时,赶紧带着这男子离开殿上。“慢着。”凉若水的声音浅浅地在两人即将离开殿上时,响了起来。典舒的后背猛地一僵,冷汗大片大片地泛出。“典舒,看样子,也该轮到你来侍奉侍奉本皇子了。”穆云新的声音格外平静,却是一字又一字,透着血意一般。男子明显感觉到,典舒拉着自己衣袖的手,僵住了许久。他自是明白,三皇子口中的侍奉,是什么意思。停住了许久,典舒才慢慢地寻回了自己的声音:“若是三皇子需要典舒,典舒,自当毫不退避。”而后脚下动作重起,拉着男子急急地往外走去。身后,一道清浅的笑声,却是如鬼魔一般,重重落下。身形刚出殿外,典舒的身子便一下子猛地跪在了地上,脸上泛着惨白,久久都说不出话来。男子陡然一惊,匆忙蹲下看着他:“你你没事吧”典舒的牙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缓了好久,才重新抬起头看向了男子,停了一瞬,手伸向了自己的衣袖,摸索着拿出了一个布袋。“这里头是银子和和药你的手不会有有事的”满身的虚汗,典舒越发觉得自己的膝盖疼痛不已,声音里阵阵抽着冷气,断断续续把话说出口。男子愣在原地,久久都没有动作。“快拿着”声音重重落下,典舒少有的急了眼。被他的一声低吼吓得回过了神,男子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匆忙将他手中的东西拿了过来。,,;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