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嫔的眉头已是狠狠地皱了起来,再也不管身上的那些杂乱的树叶,一把拉住了安容的手臂:“怎么可能是穆云古”安容自从跟了宜嫔,自是知晓她心头的想法,现今竟告诉她,这储君之位给了穆云古人,定是不能接受的。可当下,还是劝慰道:“娘娘,这事儿,急不得啊。”话音刚落,宜嫔的神色已是变得有些狰狞,手死死地扣住了安容的臂膀,越发地用力了起来:“你让我怎能不急”安容满是皱纹的脸终是僵住,头微微垂下,久久未说话。树上,玄的心头,是越发涌上的凌厉,这嬷嬷的话,他可是一字不落地听在了耳里,储君,穆云古而后神色越发地凛起,这消息,定要赶紧禀告王爷身形快速动起,几个腾跃,已是从树枝间闪过,向着远处飞去。玄心头着急,动静自是要比先前大了不少。宜嫔和安容低声说着话,自是没有注意到,穆云季却是听见了声响,抬头向着高大的树看去。一道暗色的身形已是迅速地闪过,不见了踪迹。穆云季的眸子睁得大大的,看着玄离去的方向许久,这才伸出小手拉了拉宜嫔的裙摆:“母妃”宜嫔此刻心头满满的都是储君的事情,口中只应付了一句:“怎么了”眼神却还是充满着怨毒,听着安容在自己耳边说的话。“母妃刚刚有个大鸟飞过去了”穆云季年纪尚小,那一闪而过的身形落在了他的眼里,便是只大鸟,心头疑惑着,便想告诉母妃。“好,母妃知晓了。季儿先自己玩一会儿吧。”手掌摸了摸穆云季的脑袋,宜嫔的声音很是敷衍。“可是母妃”穆云季还想开口说些什么,抬起头,看向了母妃,却是在看到她丝毫未看向自己,而是全神贯注听安嬷嬷说话时,息下了声音,小小的身子向着远一些的地方走去,蹲下身子,玩耍起了泥土。“宜嫔娘娘,现如今,怕是只能倚靠着别人的势力来助十三皇子了。”安容的声音压低,凑近了宜嫔的耳旁。宜嫔的眉头一顿,身子退开,重重地看了一眼安容:“嬷嬷此话怎讲”只见安容抬起枯瘦的手,一把抓住乐宜嫔的手腕,展开她的手心,开始了轻划。笔画繁多,宜嫔却是一一都看在了眼里,直至安容的动作停住,宜嫔的眉头皱地越发厉害,声音也是恢复了不少的平稳:“离尊王”安容的头重重一点,肯定了宜嫔的话。“你说让我寻求离尊王相助”宜嫔又一句反问出口,话语里的疑惑十分明显。“离尊王向来都是只辅佐君王一人,从不参与这皇位的争夺,安嬷嬷,该不是不知晓吧”宜嫔已是将自己的手从安容的手中抽出,语气里带着冷意与质疑。安容的动作却是丝毫不停,身子猛地上前,又一次凑近了宜嫔的耳旁,视线却是转动,看向了远处独自一人玩耍的穆云季。“这径直寻求相助,自是会无果。可若是,我们有足够的压迫呢”眼眸一转,宜嫔的神色也变得停顿了一瞬,眉头蹙起,回眼看向安容。“你是说,威胁离尊王”话音刚起,安容苍老的脸上竟好似露出了光一般,重重地点了点头。嗤笑一声,宜嫔却是丝毫未有动容:“你以为,离尊王会是甘愿受威胁的人”“若是离尊王妃呢”下一刻,安容的声音已是阴森地吐露了出来。一瞬间,宜嫔的神色已是陡然僵住。杜微微。而后猛然迸发出的笑意涌现上了她的嘴角,自己怎的没有想到,还有那杜微微。一见宜嫔的神色,安容也是瞬时知晓她定是明白了,声音越发低了下去,几近气声:“十三皇子不是和那离尊王妃关系甚好,我们定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话语到此,安容的脸色勾起一抹阴森的笑意,并未再接着说下去,而是低下头,手中动作狠狠一抓。听闻十三皇子几个字,宜嫔的神色明显有了一瞬的迟疑,她并不愿意再骗季儿。“娘娘,您这可是为了十三皇子好啊”眼见着宜嫔的神色有了迟钝,安容的心头一急,更是直接说出了重磅的一句话。下一瞬,宜嫔袖中的手已是狠狠的攥紧,眼神带着挣扎的光,看向了远处那个蹲着身子乖巧玩耍的自己的孩子。眸子终是狠狠地闭了闭:“季儿,来。”声音里带着了不少的颤抖,她知晓,不该再骗季儿,可一想到,自己全数都是为了季儿好,便不觉得有什么,伸出手向着穆云季的方向招了招。“来了母妃。”穆云季的手上沾了不少的泥土,听闻母妃的呼唤,自是赶忙站了起来,两只肉肉的小手拍了拍,向着宜嫔的方向跑来。穆云季并不知晓,这一次,自己竟亲手将最喜爱的微姐姐,推向了痛苦的深渊。“爷”随着一声重重的唤声,玄的身形已是落在了贺潇的马车前。天的眸子落在了他的身上,眉头轻轻地皱了皱,天向来沉稳,自是对别人也是这般要求,看见玄这般说话,神色终是动了一动。接收到天的示意,玄原本想要急急通报的心思终是收回了些,脚步减慢,走到了马车的车窗前:“爷,拜台那处,立了储君。”原以为,自己说出这话,定是所有人都会有惊讶的神色,四下看了眼,却是都依旧一片沉静。“是大皇子穆云古”玄的话语又开始变得焦急,立储君这般大的事,定是极为重要。马车内,却是丝毫声音未传来。天已是一步上前,手掌重重地拍上了玄的肩,声音低沉道:“爷已经知晓了。”眼眸猛地瞪大看向了天,玄似乎完全不敢相信天所说的话。天的眉头轻轻一挑,向着沉木所站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并未多说话。,,;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