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里衬,雪色的长摆衣裙,杜微微的身子已是格外娇俏地立在了屋子中央,身姿格外的俊俏,两袖长垂而下,几近飘落在地,长发只有一绺被束成了发髻,其余全部散落在身后,浑身上下,除去头上一支木质发簪,未有任何的饰物。脚步轻点了点地,杜微微的笑意有些俏皮:“这衣裙,好似长了些。”沙舞站在杜微微的身后,看着飘逸如仙人一般的杜微微,眼神呆愣了许久。便是杜微微的声音响起,都未拉回沙舞的思绪。“沙舞”轻声唤了她的名字,杜微微扭头,看向沙舞。“在在”沙舞猛地回过神,慌乱地应道。“走吧,姑姑,该是等急了。”声音越发轻柔了下去,杜微微已是摸清了面前女子的心思,便是对她越发温柔,她便是越觉得你好上加好。重重地点了点头,沙舞很是小心地替杜微微整理好衣摆,这才开了门,扶着她向着外面走去。门刚打开,便一下子看见了身着明黄色凤服的木澄,眼神带着看不分清的光,坐在了凌婵殿的院子里。木澄的思绪早已是恢复了平静,听闻门打开的声音,这才抬起眼,看向了从屋内出来的两人。第一瞬,眼神便落在了沙舞扶着杜微微的手上。沙舞低着头,并未看见,可杜微微却是完全看见了木澄的眼神,嘴边轻轻一笑,心头却是冷冷的一抹嘲讽。“姑姑”声音甜柔,杜微微已是脚步加快,一下子脱离了沙舞扶着自己的手,小跑着到了木澄的面前。木澄的眉头温柔地动了动,一手拉住了杜微微的手臂,眼眸里的关切满满地涌出:“微微果真惊若天人。”杜微微很是娇羞地低下了头,状似极为羞稔:“姑姑你这样微微都不好意思了”一副关系极为亲密的状态,早已是让周遭的人看着极为羡慕。而当事的两人,却好似完全忘了先前在屋子里所发生的事一般,亲昵着拉着手小声地谈着话。一干丫头站在一旁,丝毫不敢多说话。沙舞抬眼,瞧了瞧天色,终于是走上前,轻声地开了口:“娘娘,王妃,祭拜礼”只是话还未说完,沙舞便已是感觉到,皇后娘娘抬眼看向自己的眸光。那眸子里,深深沉沉,丝毫感受不分明。杜微微的余光轻轻瞥过,心底一阵了然,手亲昵地拉上了木澄的臂膀:“姑姑,我们走吧再不行礼,微微怕回头把百谷都忘了”好似撒娇一般,杜微微的手越发搂紧了木澄,脚步也是不停,正正巧挡住了她看向沙舞的目光。木澄的神色丝毫未变,倒是更加了温煦了不少,伸手拍了拍杜微微的手,这才同着她一道往凌婵殿外走去。祭拜台前,人已是越发地多了起来,却是因为每宫每殿都有人看守着,所以即便人多,也是井然有序。人群前头,已是来了几个宫中的嫔妃。让人意外的是,向来嚣张跋扈的水沐清,竟是第一个到场的。自从上次被贺潇伤过后,水沐清的身子便一发颓弱了下去,久久都未好,虽有太医来诊治过,却是始终未能根除。此刻,易若已是扶着水沐清,坐在了一个极为偏僻的位置。“咳咳。”帕子捂着嘴,水沐清的眼神轻轻抬起四扫着,口中咳个不停。易若眼眸一沉,声音低低道:“你无事吧”水沐清的脸色格外苍白,身子也是消瘦了不少,很是萧瑟地摇了摇头:“无事。”说罢,眼神又重新扫视了起来。眉头皱起,易若想了想,终是开了口:“不要再多想了。”水沐清的心绪一愣,垂下了视线,不再说话。“王爷,已是有了王妃。你若再有别的心思,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易若向来头脑冷静,此刻见着水沐清的状态,自是知晓她是在寻看着王爷的身影。心头虽对她的遭遇有着同情,却还是要唤醒她的思绪。“我明白。”无力的声音响起,水沐清的手轻轻地搁在腿上,一方雪白色的帕子静静地躺在手心里,再没了动作。“见过宜嫔娘娘。”“见过十三皇子。”一大片整齐的恭敬声响起,易若的身子轻偏着,往自己身侧右后方看去。宜嫔身着一声湖蓝色的衣裙,发髻高高束起,神色红润,手边紧紧牵着的,是穆云季。穆云季一袭墨蓝色的衣袍,个子也是长高了不少,此刻被宜嫔牵着,安分不少,眼神却还是滴溜溜地转着,四处不停地看着。宜嫔的神色很是欢愉,对着向自己礼拜的人不断地挥手示意起身,步子不停,已是穿过人群,走到了前头。第一眼,便看见了坐在角落的水沐清。身旁的丫头很是尽责,选了一条最为短的小道,带着宜嫔往拜位上走去。只是步子还未走多远,便已是发觉,宜嫔并未跟着自己,而是走了另一条路。宜嫔的神色依旧明媚,方向,却是直直地向着水沐清所去。按妃嫔位级,水沐清为妃,宜嫔为嫔,自是该宜嫔向着水沐清行礼。可按照年龄,宜嫔先行入宫,也是比水沐清大上几年,水沐清也是该称呼一声姐姐。便是这般的情况,两人竟谁也未先开口。目光相对,水沐清此刻虽没有了先前跋扈的气息,可对于一个嫔妃,倒也是不相让。“多日不见,宜嫔这是连礼数都忘了”自从水沐清伤了杜微微后,穆天德便已是冷落了她,再也未去过三水殿,也便是如此,宜嫔也是一时间风光了不少。嘴角勾起一抹略显轻蔑的笑,宜嫔的声音明显要浓厚许多:“长幼尊卑长幼尊卑,长幼在前,尊卑为后,妹妹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么”“咳咳。”又是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水沐清勾起一个如往常一般妖媚的笑,却是因为身子虚弱,那笑,竟生生透着些阴森。“宜嫔这是什么话,若是照你所说,岂不是皇上都要给那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