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看着他们两个人离开,她与他形同陌路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
言容袖口下的手捏的骨头都在轻微作响,没有人知道他看见白芷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有多恼怒多嫉妒。可是他会怕,怕靠近她一分,与她多说一句话,所有装出来的情绪就会全部崩塌。
“白芷?”
北宁樾试探性地喊了白芷一声,她才从刚刚的愣神中反应过来,彼时言容和华敏早已经走得远了,只能看见身影。她笑了笑,有些苦涩
“皇宫里面可真热闹,住了那么多人,天天来来往往的,可是谁和谁都不熟,大家就像陌生人一样。”
甚至于有些就像是仇敌一般,恨不能你死我活。为什么,人与人之间一定要这样呢。
当年在百丈山多好,虽然是土匪,虽然打打闹闹,可是互不猜忌没有心计的日子多好。
北宁樾没有见过这样的白芷,那样失落悲伤,在他的样子里她好像永远都是那么胸有成竹,天底下没有什么难得到她一样。她这样的模样,让人心疼。
“你不属于这里的。”
其实在某种意义上白芷和他是一种人,他们都不喜欢权势,不想争斗,但是他做错过,白芷却不得已卷进来。
微垂的睫毛遮住了她所有的情绪,再次抬眼的时候已经是隐藏起一切的笑意,伸手豪气一般拍了拍北宁樾的肩头
“人呢,最强大的就是把不适合的环境改造成适合他的,嗯?”
白芷扬着脖子说完,北宁樾还没理解意思她就已经三两步跑了出去,不多时就窜到一堆嫔妃中去,和她们谈笑风生,不多时宫里的大多数嫔妃都涌在了她身边,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每个人都欢喜激动地很,扯着白芷的衣袖说不停。
北宁樾笑着摇了摇头,不得不承认白芷确是一个不一样的女子。
同华敏赏花的言容偶然望过来,便可瞧见白芷眉飞色舞地站在一众嫔妃之中谈笑风生,眉眼里没有一点儿忧伤。
白芷,是忘记他了吗。
迟来的北宁易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白芷把他的后妃忽悠地不知道东南西北,言容和华敏两个在牡丹花丛旁边含笑说着话。
这,完全与他所打算的不符啊。
他本想着晚些来,好让言容和白芷见见,等到两个人的戏演得差不多他再来看,这样子岂不是白费他一片苦心。
他知道言容歹毒,可是更知道言容对白芷的感情,只要他是假失忆,就不可能无动于衷。
径直走到和妃子讨论“打牌绝招”白芷没看见走近的北宁易,突地一瞬间她的手被人捉了,接着就是北宁易的话响在耳边
“阿芷你在和爱妃们说什么说的这么高兴?”
北宁易的声音一起顿时周侧一下子安静,白芷周身陡然升起一股寒意,他的掌心让白芷感觉不到任何暖意,只是冰冷,渗人的冰凉。
“没说什么,就只是闲来无事聊聊而已。”
白芷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从北宁樾的手心里抽出来,却愈发被他攥得紧了。她回头看他,北宁易眼中的目光锋利还带着狠意,让白芷一下子就怂了。算了,还是小命要紧。
“既然没说什么,那就先入席吧,各位王公大臣们都来了许久,想必也有些无聊了。”
帝王威严的声音里面带了几分温柔,虽是假作出来的,却也成功地引起了那些妃子的妒忌,白芷明显觉得她刚刚打好的关系被北宁易这样一来全土崩瓦解。不仅如此,北宁易直接拉着她的手往宴席上面走,所有的臣子王宫见帝王至了也赶紧过去,百里曦立在北宁易左侧,待北宁易坐下她方才坐下,白芷本以为此时北宁易就会放过她了,不曾想他直接拉着她在他右边的位置坐下。
皇帝身边的位置,该是何等的殊荣,白芷放眼望了北宁易的妃子一眼,得了,她现在成了大家的公敌了。
北宁樾瞧见了从头到尾的所有,直到看见北宁易拉着白芷坐下,他的眉头自始至终紧蹙着。
看起来皇兄是不会放过白芷这颗棋子了,所以他要怎么样才可以把白芷就出去呢。
陪华敏赏花的言容姗姗来迟,在一众人洗礼的目光中走过来,同北宁易行了一礼后,和华敏挨着坐下。照理说华敏是圣女,属女眷但不是丞相府的女眷是不该和言容坐在一起的,可是如今两人坐在一起道没什么。
白芷觉得一直看着言容的眼睛都有些涩,于是转过了头,唇角牵着,怎么也扯不出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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