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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马革裹尸(1 / 1)

嚣乱的战场,赫桑依及祁步君的四周时不时地围着数十个陈军或苗军士兵,以图能幸运地将对方的大帅斩于自己刀下。赫桑依一看,如何了得,手起刀落之际,一刀刀下去,竟在祁步君的四周已有几十个苗军士兵死于他的刀下,于是他立即提起弯刀直向祁步君刺来,祁步君立即转身,手中长剑一挥,已将赫桑依连连逼退了几步。祁步君与赫桑依二人均意识到对方武功非凡,于是双方均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此时双方大军如说好一般,渐渐给二位大将留出足够的对战空间。二人对峙了很久,谁也不轻易跨出一步,因为他们都太明白,经过这两次几天的作战,谁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将对方在几招之内击毙在自己的刀剑之下。片刻之后,只听得猛得呼的一声,苗军大将手中的弯刀直向祁步君刺来,祁步君一个侧身一闪而过,随即手中的长剑如衣帛破裂之声,虚空而来,直刺向对方的喉咙,对方是何等样人物,虽五大三粗,却极其灵活,只见他下摆立即低下,于半卧姿势平仰头,祁步君的剑便在这千均一发之际从他的发丝上飞冽而过。祁步君立即提起左手,一掌向对方拍去,只见对方毫不退缩,迎面也是一掌劈来,“啪”的一起巨响,二人皮肉相撞之际,均是连连后退了数步“祁将军果然不凡”祁步君冷笑一声道:“赫将军,彼此彼此”说时迟那时快,双方二人又是或提剑或提刀直向对方奔去,乒乒乓乓打得不可开交,这般来去如电、忽上忽下,似鬼似魅的身法,只叫人看得眼花缭乱,若不是一黑一白有两身军装的区分,根本看不出谁是苗军大将,谁又是人们心中的“常胜将军”祁步君。二人起起落落,越战越勇,或以轻功点起,或追逐而去,二人此时与离两军越战越远。远处苗军与陈军仍在激励的厮杀中,不过显然,苗军虽在人数上多出陈军几万,但已在祁步君运如蛇行如豹的布阵之中节节败退,陈军越战越勇,苗军已是溃不成军,有些胆小的已丢弃弯刀纷纷逃窜,宋平指挥众将士,一鼓作气,只将苗军杀得抱头鼠窜,纷纷举手投降。如此,苗军已是彻底败给陈军,但两军的大将却仍是越打越远,几百个回合下来,仍不分胜负,直打得不可开交。宋平带着几十个将士朝他们二人奔来,也许是离大队太远,也许是他们忘乎所以眼中只有将对方的击杀,宋平竟一时未找到他们二人。直到一刻钟之后,方看到远处上上下下仍激烈打斗着的二人,宋平立即向他们奔去,只见二人在山谷之下,刀剑相撞,火光四射,一时之间,连宋平也近不了身。宋平对着大战的二人喊道:“赫桑依,你的大军已被我大陈国的jūn_duì 或杀或抓,苗军已大败,你还是乖乖投降吧,我大陈国皇帝仁慈,也许能放过你,饶你不死”赫桑依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极短暂的一瞬间的迟疑,但他是何等样的人物,很快便调整了过来,祁步君本想借机一剑刺杀过去,却没想到,对方意志如此坚定,已经提刀挡在眼前。也许是彻头彻尾的无望,也许是心底怒意被激起,只见赫桑依大喊一声,一把弯刀直向祁步君刺来,这种突然崩裂而出的破釜沉舟,视死如归的气势,祁步君如何能低档得住,但也是一剑提起,直向对方的胸口刺去双方均未躲闪片余,只听到“滋”的一声,一把弯刀,一把长剑均结结实实地刺入对方的胸膛之中。“祁将军”宋平等人大喊一声,立即向二人奔去,然而,被刺的二人虽都已单膝跪地,却都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看向对方。“此生能遇到祁将军这等高手,是我赫某之幸,我赫桑依死而无憾了”如山般身躯的赫桑依轰然倒下,临死前,仍是睁着双眼,满足而诡异的笑容挂在脸上。宋平半扶起祁步君,可那刀笔直的插在他的心脏处,鲜血已将他银白的盔甲染得鲜红,“祁将军祁将军”,众人纷纷焦虑地看着他。祁步君无力地缓缓地指向对面已死去的赫桑依,“剑剑”早有人一把将剑从赫桑依的胸口拔出,喷射而出的鲜血随即将那人兜头兜脸溅了一身,他自顾不得,把剑立即递到祁步君的手上。有血不断地从祁步君的嘴里涌出,他慢慢地,细致的,一点一点地把剑身擦拭干净,递到宋平的手上,“宋宋将军,这这剑这剑是我夫人我夫人送我的,请你请你务必务必把它带给带给我夫人”宋平,面对五十万彪悍的苗军时,他毫不畏惧,可当他手中颤巍巍地接过这把剑时,泪水和着血水却滚滚而落,他一把握紧祁步君的手,“不祁将军,这是你和你夫人的东西,你一定要亲自交给她”祁步君轻笑着缓缓摇了摇头,“不行了,我我再没再没这个机会了。替我替我告诉她,我我祁步君这一生对不起她,对不起张茹芸对不起刘云芷,我这一生这一生辜负了她们太多太多”祁步君的手,缓缓的,无力地从宋平的手臂上滑落,眼睛慢慢地,一点一点地闭上对不起云芷,对不起茹芸,对不起爹,对不起娘,对不起我那死去的三个孩子,对不起女儿“啊”宋平紧紧地抱着祁步君号啕大哭,那惊天的声音让山谷为此颤抖,让地上的石头飞起,让被俘虏的两万苗军纷纷跪下消息很快传到京城,宋平八百里加急将祁步君一身银色的盔甲递到陈帝文志祯的眼前。热辣的泪水从他的脸上滚滚而落,他为何没有阻止,他为何要同意步君领兵出征,他明明可以看得出,祁步君此去心里万念惧灰,他明明可以派胡令云或是王银振去的,还有邓维毅,他们个个都是骁勇的大将,可祁步君却去了,去了之后,却再没有回来。手中抚着那身银白色的盔甲,那是他送给步君的,仰天大吼:“步君,你答应过朕的,你要平安回来的,你岂能抗旨不遵岂能抗旨不遵”怒吼而悲切的声音响彻于整个皇宫之中当宋平派去的人将那把剑送到刘云芷手上的时候,她什么都没说,甚至连眼泪都未曾流下一滴,她微笑地从那人手中接过,然后向来人深深鞠躬。她轻轻地,极认真的一点一点地擦拭着这把剑,虽然剑身祁步君在临死前已擦了又擦,但斑斑血迹仿佛还遗留着祁步君的体温一般。这把剑是几年前她随祁步君回京的路上,遭遇苗军余党追杀,祁步君冒险将她救下之后,她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为祁步君打造的。自那以后,这把剑在祁步君的腰间从未离开,甚至连睡觉之时,亦要将它放在自己一眼所能见的地方,尤其是他被皇上赐了婚,以为自己此生再也不可能与刘云芷在一起之后,更是寸步不离了,伤心难过时,忆起他与云芷之间的点点滴滴之时,是这把剑陪伴着他走过了许许多多个日日夜夜。如今这把剑又回到了云芷手上,那上面的缨珞是自己亲手所结然而,如今,剑回来了,人,却永远也回不来了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吗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吧,在那片沙漠之中,金黄的细沙紧紧地裹着众人的脚踝,众人因过度的绝望而麻木,边上还有三三两两倒下的人,可他是那么的不同,那么的耀眼,他虽衣衫褴褛,却有着鹰一样的眼神,那冷峻而严禁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火热的心。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那是第一次到他时,她口中所吟唱的,原本一首悲伤的曲子,她却唱得如此欢快,可如今却是再也不必了第二天,当早起负责洒扫的下人看到时,那门大开着,云芷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怀里抱着那把剑,平静而安详地躺在她们的婚床上一个月之后,从平城传来消息,苗王因大败,气血攻心,吐血身亡。昔日在陈为质的苗王子出使大陈,递上投降国书,并承诺与其余三国一样从此以后向大陈称臣。承德殿的大殿内,陈帝文志祯坐于龙椅之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小印子尖锐的声音于每日的这个时辰传遍大殿的每个角落。当秋日的阳光暖暖地洒满人间之时,当皇宫里姹紫嫣红粉嫩的各色菊花开满御花园的时候,陈帝独自一人坐在合禧宫里,泡上一壶铁观音,仿佛对面仍坐着那个永远静静地笑着“听”他说话的女子。,,;手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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