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左想右思之间,已来到了门前,小顺子却并未如其他仆从一般给文志祯打开卧房的门,而是将身子让了让,仍半弯着腰低声说道:“王爷,所有要用到的东西,奴才已给您准备妥当放在了房中,王爷请早些歇息,奴才和这几位公公就在对面的房内,若有什么吩咐,王爷您只需叫一声便可,奴才立即过来伺候王爷。”这番话内中含义,文志祯已知悉,并不多说,点了点头,微微推开可供他入房的门缝便进了去,小顺子见文志祯进了房,立即便一个转身,替文志祯将房门带上,其速度之快,甚至连文志祯也微微一愣。房内的文志祯听到外面小顺子对其余几位太监说道:“各位咱们这就回房去吧,今儿晚上大家也累了,你们都先歇着吧,上半夜便由我守着便是。”听到其余三人开心的轻笑声及脚步渐渐走远的声音,文志祯嘴角微微上扬,谁说小卒便办不成事,若非小顺子这一路过来对他所说的那些话,他又怎会了解这许多的事,看来这惠王府中必有重大秘密。一边想着一边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亮了房内的灯。灯亮起之际,昏暗的灯光将整个房间慢慢照亮,待文志祯看清,他着实吓了一跳。原本他早就从小顺子的话中知晓房内他必早有安排,却未想到是这般的安排,心中连连暗称小顺子办事之能力。原来房中并非有什么奇珍异宝,而是祁步君、章俊铭、梁启、陈仲、沈梦昌及胡令云等人文志祯一步跨前,来到众人面前,章俊铭与梁启及陈仲等人近一年未见文志祯了,刚在庆功宴之上时,他们不能在哈赛尔面前表面出分毫的亲近,此刻相见三人心情极为激动立即单膝跪地行礼道:“微臣等参见文清王殿下”文志祯心情亦是十分激动,上前将他们三人一一扶起,重重拍了拍三人的肩膀,“好兄弟,有你们在,何愁大事不成”众人面露喜色。文志祯疑惑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进王府的时候,我看这里层层戒备森严,你们是又是怎么进来的”章俊铭回道:“王爷,是小印子安排微臣等在这里等侯王爷的。他说,王爷在京没有落脚之处,而王爷您心中又一直记挂着惠王爷,必然会向哈赛尔提出让您入住惠王府,哈赛尔现在仍带着惠王爷的面具,他没有足够的理由不同意,所以他早已打点好了一切。”梁启亦道:“再说,咱们之些人中有大陈第一高手祁大将军,还有武功高强的章大人、胡将军和沈将军三人,最不中用的便是微臣和陈大人了,他们四人带我们两人绰绰有余,一般的家仆又怎拦得住咱们而且,王府围墙不高,翻进来实是容易得很。”文志祯笑而点头,他刚从后院一路过来的时候,也早已发觉,惠王府的围墙不过六七尺而已,对于眼前的这众人,根本如履平地一般。祁步君道:“王爷,刚末将翻墙进府的时候,发觉王府中真正原来惠王的家仆已经不多,那些扮作家仆的基本都是苗人,而且个个身上有功夫。”文志祯心下一惊,他虽身上也有功夫,但并不能如祁步君这般一眼便能识得前眼之人的武功底子如何,“他们的武功如何”祁步君回道:“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应该就是哈赛尔在大陈的月牙组织的那些人,惠王府硕大,正好给他们这么一个集结的地方。”文志祯顿时感到事情远非如自己想象那般简单,“今天哈赛尔就怕我中途会与你们会合,所以派了六个太监跟着我,又加上王府里有这些人,看来若是我想出去,身边无时无刻都紧紧地跟随着几十双眼睛。”祁步君道:“王爷请放心,外面有末将等人,一切均会安排妥当。而且在他们中间,咱们并非没人,还有小顺子和小印子。”文志祯点头道:“只是小印子他哈赛尔未必会信,若不然也不会有小印子去昌州宣旨的时候派了两位太监跟着。”沈梦昌一笑道:“这反倒要谢谢他哈赛尔了,若不是他派了两个小太监跟着印公公,这小顺子可从哪里来呢”因对面还有其余几位太监,这里又是哈赛尔的月牙组织在陈的巢穴,再加之刚小顺子离去时对文志祯说的“奴才和这几位公公就在对面的房内,若有什么吩咐,王爷您只需叫一声便可,奴才立即过来伺候王爷。”可见这房间的隔音并不理想,声音稍大一些立即便通传到对面去,故而众人说话声音极低,就连笑声亦不敢过大。章俊铭问道:“王爷,小顺子扶您上马车的时候,有没有塞一张纸条给您”文志祯从怀中掏出纸条道:“若不是他塞了这张纸条到我手心,我还不会注意到他。只是,他们虽是好心,却办了一件坏事。”章俊铭等人面面相觑疑惑道:“王爷怎讲”文志祯轻轻叹息一声道:“孩子在哈赛尔的手中未必就不安全,他要用这个孩子来威胁我。但你们现在将他偷了出来,最迟到明天早上,哈赛尔必然已经知道孩子丢失,他立即就会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已被我们戳穿。若真是如此,他极有可以破釜沉舟,在哈赛尔的身后是整个苗国,咱们大陈刚刚经历了对三国联军的大战,国力耗损太大,极需要百废待兴。然,现在这般做,我们却太过冒进,何况现在惠王兄生死不知,就连他一直带在身边的随从顺德也如人间蒸发了一般,许多事情,我们还未做好足够的准备,所以我们根本经不起失败。”文志祯这番话说完,并未见面前众人心事重重,反倒个个面露轻松之色,他心下一喜问道:“难不成你们已经知道了惠王兄被哈赛尔关押在了何处”章俊铭回道:“这倒没有,哈赛尔在这件事上做得极为隐蔽,正如王爷所说的,就连顺德微臣这一年时间以来也查遍了京城内外都没有找到。不过,王爷请放心,我们并不是把孩子偷了出来,而是把孩子换了出来。”“换”“没错,是换,不是偷。孩子在小的时候长像都差不多,再加上他哈赛尔见小王子的次数并不多,当然不会知道小王子早被我们换了出来。”“那么乳娘呢,乳娘天天和孩子在一起,难道连她也会认不出不行,这还是太冒险了。”梁启笑道:“王爷请放心,若是乳娘真的会和哈赛尔说,刚刚在庆功宴上的时候,她就已经说了,但她并没有,可见乳娘虽知怀中孩子并非王爷您的儿子,却怕哈赛尔杀她,于是将错就错,反正哈赛尔也不认得真正的小王子长什么样子。”文志祯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段时间以来,本王精神绷得太紧了,反倒是你们考虑得极为周到,不过这个孩子的安全我们也要确保。”众人点头,笑而不语。文志祯这时想起章俊铭所说的查遍京城内外均未能找到惠王文志礼与顺德二人的蛛丝马迹,突然眼前一亮问道:“有没有可能,惠王兄和顺德二人根本没有出京城,而是就在这王府之中”众人恍然大悟,“极有可能”文志祯心下大喜,但随即又无比担心,若真是如此,这几年以来,自己的王兄被他囚禁得必然已不成样子了,想起自己王兄亦是一位玉树临风般的男子,又喜吟诗诵词,风流倜傥,这京城之中,世家女子无不对他倾心,然他的心中却独有宁雅公主一人,只可惜世事弄人,宁雅在进京之前便被哈赛尔算计在了里面,花般的年纪,就成了两国对战的牺牲品。胡令云道:“王爷,若惠王殿下和他的随从真的在这王府之中,虽安全,但我等却不好营救,这里是月牙组织的老巢,而他们二人又是致关重要之人,必然有人重重把守,稍有风吹草动,立即就能引起他们的注意,一旦传到哈赛尔的耳中,事情反倒难办。”文志祯轻轻一笑道:“现在我已入住于王府之中,哈赛尔虽表面上软禁于我,却无法阻止本王在王府中行动,正如你所说,关着惠王兄他们二人的地方,必然重重把守,如此反倒给我们减少了搜索的范围,岂不是一件好事”众人纷纷点头,但也知胡令云所说的不无道理,故而心中并不轻松。胡令云道:“末将奇怪的是,就连小印子也能想到王爷您会入住惠王府,难道他哈赛尔就不会想到会不会他们已将惠王兄转移了出去”文志祯在房内来回踱了数步道:“应该不会,要想转移走惠王兄没那么容易,而且你们一直密切注意着惠王府的一举一动,若是你们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这说明王兄应该仍在王府内。至于他哈赛尔为何会同意我住进王府,想必王兄所关之地定是极其隐蔽,所以他才会放心。何况,他也不会让我在京城呆多久。”众人这才点头。见天色已晚,众人闪身一一离开了王府,这几人除梁启与陈仲外,均是一等一的高手,悄无声息地带着他们二人来去自然不成问题。何况这里又是王府内院,月牙组织的人大都在前院活动,来去之间并未被他人发现异常,而至于对面房中的几个小太监,小顺子是自己这边的人,一直警醒着,另三个更不在话下,此刻鼾声四起,早已睡得如猪一般死沉,只怕不是打雷下雨难于将他们吵醒。文志祯回到房中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直到天微微亮时分,方浅浅睡了一两个时辰。刚到拂晓之时,小顺子便隔着门在外面叫道:“王爷,您醒了吗”,,;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