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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二章 太后之怒(1 / 1)

婉贵妃低低抽泣,太后叹口气道:“有什么话你便说吧,放心,彩萍是哀家极信得过的人”婉贵妃忙用绢子抹去脸上泪水压低声音道:“皇上已病了许久,太医院的太医日日忙着,可竟一直查不到病因。”太后轻叹一声道:“这件事情,哀家知道。可皇上的病你应该是找太医给他看,而不是到哀家这里来。皇上是哀家的儿子,哀家能不心急吗。可是,唉,他们父子二人终究逃脱不了这种怪病的折磨。”婉贵妃流泪道:“不,不是的,太后,刚臣妾从肖公公处得知,周太说,说皇上皇上他是中了毒了”明黄的寝衣裹在太后消瘦的身躯上,她的脸色本就因病着而腊黄,此时额上青筋突起,仿如一条条细密的虫子布满面颊一般,实是可怖,“皇上中毒怎么哀家一点都不知道”太皇看向彩萍,显然彩萍同太后一样一点也不知晓的,太后低低哼声道:“是了,这满宫上下,有谁能做到呢也不怪那些奴才们,个个顶要紧的还是自己肩膀上的那颗脑袋以及自己身后人的性命”她看着无声抽泣的婉贵妃复又说道:“所以,你必然也是知晓这件事是谁做的了,所以,你才要来见哀家”婉贵妃膝行到太后身边,抱着太后的腿道:“太后,只有您能救得了皇上,求您了皇上虽非您亲生”“皇上虽非哀家亲生,可自小他便养在哀家身边,已胜于亲生既然你知晓,哀家自然也明白。不要说此事涉及皇上的性命,就是寻常王爷公子,哀家也断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你且先回去,哀家绝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在我大陈朝出现”太后说得坚定,让原本慌乱的婉贵妃安心不少。婉贵妃低泣道:“太后,皇上和先帝,他们根本没得什么怪病,更不可能是遗传。他们他们从来都是中的毒啊,太后”苍老的双手微微颤抖,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总要试着让自己遗忘,遗忘那个不堪回首的一幕。她更不愿去深究先帝的死因,她一直固执地认为,先帝他是死于某种恶疾,仅此而已。太后的脸色苍白中带都腊黄,腊黄中透着病态的苍白。她紧紧地捏紧自己的双手,对婉贵妃大吼道:“走”婉贵妃顿然惊愕,她以为太后因为自己兄长的原因,不愿救皇上,本已起身的她再次咚地跪下,匍匐到太后床前,“太后,只有您才能救皇上啊太后,您不能让发生在先帝身上的事再发生一次啊,臣妾求您了”太后扭曲的脸因极度的恐惧或者极度的压制而颤抖,她使出全身力气,将婉贵妃推开,“走你走”婉贵妃重重摔倒在地。彩萍扶起婉贵妃,“贵妃娘娘,您请先回去吧。”就着彩萍的手,婉贵妃吃力地起身,她咽下喉间泪水,转身缓缓离去。自己为何要如此天真地以为太后会救皇上,他们根本就是蛇鼠一窝,他们从来都是践踏着他人的尊严与尸海一步一步爬到这个位置。原本就有些阴沉沉的天空,此时竟飘下雪来,一朵朵,一片片,越下越大,那雪落在手心即刻便化为乌有,只是越积越多的雪怎能用手心的温度一一化去。未消多久,枝叶上已薄薄地积了一层。婉贵妃抬头看着天际,那越下越大的雪已如鹅毛般纷纷扬扬,仿如刚在永寿宫里太后那低沉而又嘶哑的声音不断充斥着耳膜一般。“噗”太后身子往前倾,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彩萍大惊失色,忙上前扶起太后,一边对外面大喊道:“叫太医,快去叫太医”太后一把抓住彩萍的手,嘴角的血仍在不断溢出,“彩萍,你你替我梳妆,我要见首辅晋麒”彩萍劝慰道:“太后,您应该好好休息啊”“快去啊,快去把晋麒给哀家叫来”彩萍忙吩咐管事小太监去通知晋麒进宫来。太后紧盯着彩萍,“你一直都是知道的,你是知道的,对不对可你却一直瞒着哀家。”彩萍低泣道:“太后其实太后您也是知道的,可您总在对自己说,不会的,不会的,这不是真的。所以,当婉贵妃娘娘刚刚实实在在告诉您先帝根本就是中毒死的时候,您才会受不住啊”泪水已没有任何的味道,太后松开紧紧抓着彩萍的双手,掀开被子,缓缓起身。彩萍亦跟着起身道:“太后,您你要做什么”太后回眸,温婉一笑道:“彩萍,哀家仍还是二十五年前的那个骄傲的皇后,我集皇上所有的宠爱于一身,我与皇上琴笛同奏,一起吟诗诵词,她们谁也不可能从我身边把皇上抢走”“邵夫人呵呵,一个不自量力的小宫女,竟然会生下了皇上的儿子,那又怎样只要我稍稍和皇上说说,他就毫不犹豫地把祯儿给我送来了我有儿子了,我终于有儿子了,哈哈哈哈”彩萍担忧道:“太后”“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才三年时间,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不公平,祯儿不过八岁,皇上他就死了,死了”“你说得没错,我知道,我一直都是知道的是大哥,是大哥他给皇上下的毒啊皇上不愿听从他的摆布,大哥便断了皇上的药,我看着皇上他一点点,一点点地断了气,我看着大哥的脸上一点点,一点点地浮起得意的笑容来。”“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现在连我的儿子也要杀为什么他究竟想要什么啊”彩萍忙低头,“奴婢不知,奴婢只是一个宫女,只会伺候太后。”太后猛地回头,看着彩萍道:“你是知道的,就像你一直都知道先帝是怎么死的。你一直就知道大哥他想要干什么”彩萍步步后退,“不,太后,奴婢不知道。”太后呵呵一笑道:“二十年前,他用这样的方法毒死了先帝,让祯儿登基,如今他又要如法炮制,想要毒杀皇上,让泽儿登基,再受他摆布,让文家世世代代的皇帝成为他的傀儡或者或者他根本就是想要取而代之”彩萍惊恐道:“太后”太后转身看着胆颤的彩萍淡淡突然道:“还不快过来,给哀家梳妆吗”彩萍苍白的脸色甚至比太后都要白几分,微微颤抖的双手轻而又轻密密梳妆着太后日渐稀松的华发。明黄的太后服穿在身上,似乎大了许多,细碎的珠钗步摇清脆而响亮,细弱的病躯似乎无法承受滚圆的珍珠项链挂在脖颈之处,精致的耳环仿佛要将她薄薄的耳垂生生拉断一般,翠绿的珠宝戒指套在无名指上显得极不协调。太后苍老的双手缓缓从这些饰品上抚摸过去。“太后,这些都是您被册封为皇后的时候,先帝亲自命人打造,又亲自给您带上的。”望着镜中的自己,额头的微微皱纹早已显示,她与先帝生死相隔已有二十多年,二十多年了,几千个日日夜夜。皇上,你为何从不入我梦彩萍扶太后起身,此时便听到外面小太监来通报说晋侯爷已到。看到太后穿戴得如此隆重,晋麒微微一愣,一甩袍子便在榻椅边坐下,随后道:“太后身体有恙,该好好休息才是,有什么事,让奴才们来知会一声便可,何需如此”彩萍亦扶着太后在边上的位置上坐定,对彩萍甩了甩手,彩萍担忧地看了眼晋麒与太后二人后微微行了行礼便退了出去。太后伸手拿起手边茶盏,轻轻吹开飘落于面上的几片茶叶,轻呡一口这才道:“首辅大人公务繁忙,哀家怎好不亲自请你否则这大陈江山只怕要改名换姓也未可知”即使是涂了厚厚的一层脂粉,可太后的脸色却透着极浓厚的病气。她身上散发出的病气气味,又混着殿内时时温着的药以及香炉里燃着的香料,被地龙及殿内烧着的碳一蒸,更让人觉得呼吸间都有些透不过气来。既被识穿,晋麒更不会隐瞒,亦如太后一般,拿起手边的茶小喝一口,看着手中放下的茶杯道:“太后既是病着就应当好好休息外头的事,还是少操心的为好。操心多了,更容易心力憔悴”太后举一手将鬓间的发缕一缕到耳后,轻笑道:“是嘛哀家已比先帝多活了二十多年了,早已够了,早不在乎这一时半刻了”晋麒俨然在这一刻面庞紧绷,直视着太后道:“那么,这么说,太后是一定要管了”太后也如此,抬起混浊的双眼,直直逼视着晋麒道:“只要哀家活着一日,便容不得你这般糊作非为无论是当初你让冲儿带孕妇冒充楚怀的身孕肆意想偷桃换梨也好,还是将朝中各部大臣悉数被换成了你的人也好,甚至于把晋慧送进宫来,将她所生的皇子夺去给楚怀又逼皇上立他为太子,哀家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知”晋麒勃然打断道:“太后说的是太子吗太后应该比谁都清楚太子是谁的儿子”太后凌厉的眼风狠狠道:“不婉贵妃不可能知道”,,;手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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