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冲立即道:“父亲是说,这匕首的长度除非没入心脏,否则断不可能取人性命那这刺客为何不带一把长一点的匕首难道他根本就不想真的刺杀皇上吗不过,应该不会,因为近身伺候皇帝的那些人,禁军和礼部都有人搜查,长一点的根本不可能藏在身上不被他人发觉。”晋麒点了点头,这个可能他早就想到过,不过随着吴浩带回来的消息,他最终打消。晋冲又道:“此番妹妹豁出性命去救皇上,皇上当会真心动容,定会打消与妹妹之间的一切顾虑了”晋麒点了点头道:“当今的这个皇上不比先帝差,先帝在位时可对太后有过半分真心若不是看在为父替他拓展疆域,为他们的大陈江山付出了血汗功劳的份上,他又岂会真心待之,让其一直居于后位,后来更将皇上过继给她何况太后为何不能生育只怕他心中再清楚不过”晋冲道:“可是妹妹的宫中并无什么异常,也许妹妹进宫这么多年来一直未能生育,与其自身体质有关”晋麒呵呵冷笑了几声道:“古来帝王无真心我晋家的血脉若不能继承这大陈国的江山,那我们晋家的祖辈们何苦替他们文家打下这天下来就是取而代之,又能如何”晋冲的脸色极难看,但晋麒却对自己这个懦弱的儿子怒其不争,斜斜看了他数眼。晋冲又道:“只是此次妹妹受伤实在太重,孩儿是怕”晋麒道:“没关系,她能生下嫡子最好,若不能不是还有晋慧吗”晋冲点头说道:“是,父亲所言极是。到时晋慧的孩子交给妹妹来抚养,那也是我们老晋家的血脉。”晋麒冷笑道:“哼哼晋慧为何会进宫,她应该比谁都清楚。”晋冲额头有冷汗出来,他忙岔开话题道:“父亲,孟陪已经折了,咱们这次可要吸取上次禁军统领的教训,要将礼部尚书这个职位牢牢地掌握在我们自己人的手中。”晋麒道:“冲儿放心,为父已经有了人选了,一会儿我便进宫面见皇上。”晋冲道:“哦父亲已有了人选父亲,此人是谁”晋麒扶须道:“不是别人,正是礼部郎中龙伟祺”晋冲道:“龙伟祺他父亲他并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啊”晋麒笑道:“冲儿放心,此人前几日已向为父表明了忠心,你看这是什么”晋麒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递到晋冲面前。晋冲疑惑地展开银票,吓了一跳:“五万两”晋麒笑道:“这个龙伟祺可看不出来啊,原来早就有一手了,不然这么多银子随随便便就能拿得出来,可不简单啊”晋冲疑惑道:“可是,父亲,孩儿听说,龙伟祺此人平时十分节俭,连家中老母病了都无钱可病,他哪来那么多的钱”晋麒扶须笑道:“哈哈,冲儿不错,此次考虑得十分周全。这个你放心,为父早已命人调查清楚了,至于是何原因,冲儿你可想明白”晋冲与晋麒二人相视笑而不语。晋麒复又道:“为父如今缺的正是这般低调之人,看来此人前途远大啊”晋冲又道:“父亲,那孟陪实在是可恶至极”晋麒冷哼一声道:“贪得无厌之人,死不足惜为父不止一次提配过他,可他呢,这次是连自己的命都贪没了”晋冲眼中冲出一股杀气,“如果此次妹妹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他孟府一百零八口人全部陪葬”御书房吏部尚书褚赫此时正在里面,关于礼部尚书由谁来接任,他这个吏部尚书突然在今日急急进宫。褚赫道:“皇上,如今年关已到,无论是宫中合宴,还是每年初一的年宴,均离不开礼部的操办。如今孟陪有负皇恩,自己犯下这滔天大罪已被诛杀但这礼部尚书一职当不可空啊”陈帝并不抬起此时正注视在奏章上的双眼,问道:“褚卿今日进宫来,想必心中已有人选,不防说来听听”褚赫忙道:“微臣不敢,只是微臣与首辅侯爷也商量了一番,认为礼部郎中龙伟祺正是合适人选”陈帝抬眼看着褚赫道:“一个郎中那个侍郎朱孝呢他久居侍郎一职,当对礼部之事更加熟悉才对啊”此番晋麒正好进来道:“朱孝此人长年药不离口,又兼乃迂腐之辈,不足于担此大任”陈帝看着晋麒道:“晋侯爷也认为他龙伟祺可堪礼部尚书”晋麒道:“没错龙伟祺此人做事严谨却又不拘一格,年轻有为,对我大陈国的礼法尤为熟悉。我们大陈国的六部官员该引进如龙大人这样的新鲜血液方可否则人浮于事,六部之中,人只会越来越多,但办事之人却是越来越少”“肖玦你认为呢你在宫中几十年了,对于龙伟祺此人有何看法”陈帝突然问向服侍在自己身侧的太监总管肖玦。肖公公忙道:“这朝堂上的事,老奴一向愚钝不懂。不过晋侯爷对诸位大人应该是最清楚的,而且这六部之中诸位大人,晋侯爷提携的不少,想必这位龙大人能入晋侯爷的眼,也非一般人物了。”陈帝即道:“既是如此,那便准了褚赫去拟份旨来”肖公公拿来褚赫拟好的圣旨,请陈帝盖上玉玺,肖公公在看向陈帝之时,眼中满含着深意。傍晚时分,祁步君从宫里回来,下人如往常一般,等在外的两个男人都回了府,将食物器具等一应吃食摆上桌。祁步君日常在家时很少饮酒,匆匆吃过饭菜便回了自己书房,待到第二日用过早膳后,跨马去宫内当差。祁老将军见祁步君只低头吃饭便问道:“那个刺客没问题吧”祁步君回道:“没问题,皇上早有安排,疏而不漏,该让他们知道的一样没少,不该让他们知道的也一样不多。”祁老将军点了点头又道:“那么孟陪呢”祁步君道:“此次从孟陪府里搜出大批珠宝和银俩,晋侯爷他们就想保他也不可能所以他们对于皇上处置孟陪的旨意均没有异议”“听说今天皇上下了旨,任礼部郎中龙伟祺为礼部尚书,对于此事,你怎么看”祁步君放下手中碗道:“这本就在皇上的意料之中而且晋侯爷一向自傲,他根本不可能想到这里面的事情”祁老将军嗯了一声后道:“军中事物烦多,我不能日日进宫。可你现在是皇上的禁军统领,每日跟在他的身边,眼睛要亮一点才是这大陈国的天下,虽说他们晋家功不可没,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祁步君忙回道:“是父亲放心”祁老夫人白了祁老将军一眼道:“回府了,就放松些,再说了现在是吃饭时间。君儿已经够累的了”祁老夫人从蔡伯手上接过一壶酒又亲自倒满递到祁步君的手上道:“君儿,你看你这段时间天天这么忙,每天早出晚归的,人也消瘦了不少。今日我特意让老蔡备了壶酒,你今日少喝点,早点休息,也好解解乏。”祁老将军望向往常只知吃斋念佛的夫人,知道自己的夫人从不喜欢自家男人饮酒,说是酒能误事,也会误人,祁云山虽为一家之主,家里凡事也是他做主,但对夫人的这点要求也是极为遵从。可今日她自己却为君儿亲自斟酒,难免多看了几眼。祁步君疑惑地望了一眼祁老将军,老将军皱了皱眉,不过仍道:“你娘难得让你喝一次酒,都给你倒上了,就喝吧”祁步君困惑,在家里喝饭时,自己的母亲似乎除了逢年过节从未让他沾过半滴酒,不知今日是怎么了,又冷冷扫了一眼边上的茹芸,却见她自始自终只扒拉着自己眼前碗中的饭。祁步君拿过酒杯,再不多想,一仰头就灌了进去。见祁步君喝完后,祁老夫人将那一小壶酒递给茹芸,说道:“君儿是你的夫君,像为夫君斟酒就样的事,便是由你来吧。”张茹芸终抬头接过酒壶,这几个月来,若不是每日晚饭时分见他几面,也许她真能渐渐将他忘了,可想忘却忘不了许是最折磨人的吧,她心里暗暗自嘲一番,手中虽拿着酒壶,可却迟迟没有动作。祁老夫人见茹芸久不动手,便道:“茹芸,倒酒啊”祁步君与张茹芸在餐桌上表现得倒也和睦,虽然彼此之间的言语极少,但那两个位置却是紧紧挨在一起的。张茹芸听祁老夫人这么说,也只得再为祁步君倒上一杯,祁步君拿起酒杯又是一口喝了下去,如此一杯接着一杯,便喝了有四五杯下肚了。祁老夫人接过茹芸的酒壶递给站在一侧的蔡伯道:“好了,君儿,酒能伤身,少喝点便可以了,今日你也早点休息。”餐桌上,祁老夫人频频给祁步君和张茹芸挟菜,张茹芸低头细细扒拉着饭菜,她本吃得极少,可今日祁老夫人却将她面前的菜碗挟了满满一碗,也只得拼了劲地吃。期间还偷偷看了几次祁步君,只见他大口吃着饭菜,从未递过来一个眼神,哪怕是无意识的一眼也没有。张茹芸暗自嘲笑了一番,便低头再也不看眼前,纵然身边的人影时时在晃动中,她也不会再将头抬起半分。,,;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