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德脸上神情顿时严肃了起来,连忙说道:“皇爷放心,奴婢不敢”实际上徐德敢也做不到,内厂的培训班一直都很神秘,那个人是当初太监培训班的人。\徐德平常都不想和他打交道,那家伙不但少言寡语,而且为人阴恻恻的。朱翊钧提醒徐德不要得意忘形,毕竟内厂是自己的内厂,不是徐家的内厂。现在徐家在内厂已经有三个人了,这已经是朱翊钧的底线了,如果再多,他就要出手了。听了徐德的话,朱翊钧点了点头:“那就好,行了,你去下去吧”等到徐德离开,朱义军的神色就严肃了起来,原本自己还有侥幸心理,希望能够悄无声息的拿下勇士营和四卫,现在看来是不太可能了。不过朱翊钧也不担心,张居正这一年可消停不了,自己伸手的机会还是有的。虽然如此,可是朱翊钧还是不想放过这一次的机会,想了想,朱翊钧转头对身边伺候的小太监说道:“去,把张鲸给朕找来”说完就静静的等待着。时间不长,张鲸就脚步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进来就恭敬的行礼。“张府在调查你和俞大猷的关系”朱翊钧也不迟疑,挥手让张鲸起身,直接就开口说道,随后就盯着张鲸,想看看他脸上什么表情。张鲸脸上的愤怒一闪而逝,朱翊钧知道这里面有真的愤怒,也有表演的痕迹。张鲸心里面是真的有些恼怒了,皇爷让自己做的事情,张鲸自然清楚。虽然自己再和张居正合作,可是提防要更多一些。张鲸也知道皇爷对张居正的抵触和忌惮,这一次的事情让他感觉被打了脸。虽然皇爷的话很简单,可是摆明了就是告诉张鲸,张居正在查你。作为盟友,这种调查就是蔑视,张鲸心里面能舒服就怪了。张鲸其实一直想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现在见朱翊钧似乎不反对自己做点什么,心里面顿时一动。身子微躬,张鲸恭敬的说道:“老奴明白了”朱翊钧点了点头,他不用说什么,张鲸自然会把这一次的事情办好。这一次朱翊钧也想看一看张鲸的能力,虽然以前张鲸也办过很多事情,但是大多数都是按照自己的吩咐,或者被自己压着,这一次朱翊钧想看一看张鲸的能力。万历朝最关键的一次斗争马上就要开始了,那就是历史上着名的张居正夺情事件。夺情事件之前的张居正与夺情事件之后的张居正,其实是两个人。夺情事件之后的张居正变的嚣张跋扈,变的权力欲望大涨,这里面虽然有新政的需要,也未尝没有私心作祟的成分。朱翊钧压了自己五年,后的时候朱翊钧都想趁着这个机会把张居正给赶回家。五年的压抑,朱翊钧心智成熟了不少,同时也积压了不少愤懑。自己身为皇帝,自己的权力没办法行使,想做点什么都要偷偷摸摸的,这种感觉让朱翊钧很不爽。同时朱翊钧也庆幸自己弄死了冯保,不然自己这五年在皇宫里面该怎么过自己这样一个过了青春叛逆期的人,忍的都非常的辛苦,历史上的万历皇帝是如何过得,可想而知。朱翊钧现在能理解万历皇帝的做法和选择,他心中的愤恨和不满,估计都快憋出精神病了。十年的谨小慎微,十年的战战兢兢,十年的委曲求全,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朱翊钧觉得他都会午夜吓哭。别说皇帝了,普通人也会爆发出来。想到李太后递给万历皇帝霍光传的时候,万历皇帝是何等的愤恨于是万历皇帝下令抄家,并削尽其宫秩,迫夺生前所赐玺书、四代诰命,以罪状示天下,张居正也险遭开棺鞭尸,家属或饿死或流放。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张居正在权力达到巅峰之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了。朱翊钧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出现,他要用,那也是现在的张居正,而不是用那个“我非相,乃摄也”的张居正。这一次朱翊钧决定不妥协,他要做一个试探,他不想像历史上的万历皇帝那样隐忍那样的五年。朱翊钧用来试探张居正的就是张鲸,这也是处死冯保的好处,如果冯保还在,自己想这么干绝对不可能。李太后张居正冯保三座大山压在自己身上,现在不但推倒了一座,自己还建立了一座山。张居正必须要感觉到制约,自己这一次也必须要拿下这一次的军权。出了皇宫,张鲸阴沉的脸上闪过一抹兴奋,他早就想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了,可是没有皇爷的话,他不敢做。现在皇爷让自己做,张鲸自然就敢做了。回到东厂,张鲸立刻将自己的心腹给找来了。面对自己的心腹,张鲸脸上就没什么表情了,淡淡的吩咐道:“钱多,你去安排一些御史言官,让他们上折子弹劾张阁老,罪名就随便找几个。”“赵诚,让人去造声势,把张阁老清账田地的事情宣扬起来。”“李晟,带着咱们东厂的人抓几个人,找几个不大不小的官,一定要真的有罪,屁股底下不干净的。”张鲸直接说道:“该找谁,你应该知道吧”李晟点了点头:“厂公放心,咱们办这种事情,绝对没问题”见李晟把胸脯拍的梆梆响,张鲸点了点头,目光从几个人的脸上扫过,开口说道:“这一次的事情很重要,全都给咱家打起精神来,谁要是出了叉子,咱们东厂的规矩,你们都懂”做了东厂厂公好几年了,张鲸手段颇为严厉,积累的威信很是深重,听到他如此说话,几个人的脸上也都严肃了起来。这一次的事情摆明了是针对张居正的,可是几个人谁都不敢问,他们不知道自己家的厂公为什么要和张阁老掰腕子,但是他们知道自己要是把事情搞砸了,那下场一定很惨。“厂公放心,卑职等一定同心戮力,定不负厂公之命”万历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