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理一下家业如何?”杨延嗣试探性问。曹琳咯咯娇笑,“郎君是想让妾身去帮你从娘手里争夺家产吗?”杨延嗣一愣,笑道:“琳儿你可想岔了,你家郎君我,也有一点小金库的。”曹琳期待,“郎君瞒着娘亲置办了不少家产?”在曹琳期待的眼神中,杨延嗣拍着胸脯道:“你家郎君我,现在也算得上朝廷命官,每个月领三份俸禄,加起来也有八十一贯钱,再加上公用钱、茶汤钱、给卷、厨料、薪炭、谦人(仆人)、衣料等等补贴的六十三贯钱,一共一百四十四贯钱。以后全部交给你打理了。”事实上,在很多人了解中,大家都觉得宋朝的俸禄很高。实际上,宋朝俸禄分为两个极端化,底层六品官员以下的俸禄,并不算太高。一个正七品的县令,每个月的俸禄仅有十五贯或者十八贯钱左右。六品以上的官员,俸禄会呈现阶梯式增长,按照品级不同,从上百贯至上千贯。加上一些贴补和赏赐,一个个都富得流油。可惜杨延嗣的正五品官衔是虚衔。不然他的俸禄会在一百四十四贯基础上,成倍数增长。“噗呲~”曹琳被杨延嗣认真的表情都笑了。捂着肚子,差点笑的直不起腰了。“郎……郎君,你可知道,妾身此次出嫁,家父陪嫁的银钱是多少?”曹琳泪花都笑出来了。曹琳的嫁妆,算得上是她的私房钱。杨业和佘赛花并不是封建的不讲理,所以并没有没收曹琳的私房钱。杨延嗣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意思去惦记媳妇的私房钱。所以曹琳到底有多少嫁妆,多少私房钱,杨延嗣都不得而知。眼见杨延嗣摇头,曹琳一边笑着,一边扳着手指在计算,“妾身在娘家的时候,自己赞的体己钱大概有一万两黄金。嫁过来的时候,爹爹怕妾身吃苦,所以陪嫁很丰厚。陪嫁的黄金一万两……白银大概十一万两……铜钱不多,仅有二十万贯……玉石摆件一百多件……金银手饰有二千多件……”曹琳数一项,杨延嗣嘴角就抽搐一下。临了了,曹琳娇媚的对杨延嗣笑道:“以郎君现在的俸禄……大概得花两千多年时间,才能赚回来。”杨延嗣大概知道曹琳嫁妆丰厚,只是没料到这么丰厚。曹彬居然这么舍得,陪嫁的东西加起来,足有两百六十万两之巨。杨延嗣脸色很黑,不服输的嘀咕道:“你家郎君我,以后升官了,俸禄也会涨。再说了,我还有二十顷职田。”由于宋朝的皇帝们,闲来无聊,吃饱了没事干的时候,会在每年春耕秋收的时候,带着文武百官们去下田,体会农桑的辛苦。所以,基本上宋朝的官员们,都会被赐予职田。听到职田,曹琳笑的更欢实了,“郎君不提,妾身险些忘了,临来的时候,爹爹还给了我两百顷良田的地契……”此时此刻,杨延嗣觉得他可能是个假的现代人,在宋朝混了快两年了,混的钱财居然没有自家媳妇陪嫁多。当然了,主要是杨延嗣志不在钱财上面。不过,从曹琳丰厚的嫁妆不难看出,大宋朝的勋贵们真的很有钱。一个个都富得流油,难怪赵光义和文官们处处打压勋贵。在私房钱方面,被自家媳妇全面碾压。杨延嗣脸面上有些过不去,辩解道:“石元孙和王世隆开的生辰糕店,你家郎君我也有份子。”提到生辰糕店铺,曹琳明显一愣,“郎君在生辰糕店内有份子……近一年多,生辰糕店在汴京确实很火爆,而且逐渐在向全大宋扩张。郎君在生辰糕店里有多少份子,每年能分多少钱财?”提到分红,杨延嗣小脸一红,“两成份子,我还没拿过利益分润……”确实,生辰糕店开了一年半了。石元孙和王世隆这两个货从没有给杨延嗣回报过账目,也没有说把分红的钱财给杨延嗣送过来。以前忙着考科举,并没有在意此事,现在提到了,杨延嗣才想起来。曹琳闻言,绣眉微皱,“郎君,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既然你在生辰糕店里有份子,你就应该拿到相应的利益分润。”曹琳沉吟了一下,“石家和王家这事儿做的有问题,这件事交给妾身,妾身帮你去处理此事。”“只不过……”曹琳嘟着嘴,“生辰糕店,咱们只是有些份子,具体的有石家和王家的人操心。妾身去帮你找他们清算了账目,回头闲暇了,还是无事可做啊?”瞧着曹琳苦巴巴的小脸,杨延嗣瞧着脑袋,“眼下已至秋日了,去年秋冬两季,没有绿菜吃,可苦了我了。不若这样,建一个温室大棚,在冬日里弄些绿菜……去年的时候我就有这个想法,可惜忙着科考,给忘了。如今有身居左补阙,每日必须上朝,没时间去弄。就交给你去弄了。我还记得,此前答应过苏易简,酿造一些烈酒……这件事也交给你了。”曹琳听到杨延嗣这两个提议,表情很幽怨。温室大棚是什么,曹琳不懂。但是酿酒这个东西她却非常在行。朝廷对酒水管制很严格,私人禁止酿酒。唯有持有朝廷核准的,类似酿酒许可证的作坊,才有资格酿酒。而且,每个作坊酿酒的数量,都有明确的规定。朝廷每年会下发一批酒曲,持有酒曲数量多少,就是你酒坊能够产出的酒的数量。超标的,会被吊销酿酒许可证的。朝廷颁发这一项政令的目的,是为了保存更多的粮食,让更多的百姓有饭吃。毕竟,酿酒需要大量的粮食。然而,如今这一项政令,已经变成了一个敛财的工具。准确的说,变成的曹家的敛财工具。因为,朝廷每年下发的酒曲,有六成进入到了曹家的口袋。曹琳盯着杨延嗣,幽幽叹气,“郎君,你这是打算让妾身挖娘家的跟脚,补贴咱们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