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圈牙印还往外冒着血珠,新鲜得很,是最有力的铁证。连楚看了一眼,感觉自个儿的腮帮子有些酸了。那一口,应该是她咬的无疑。可咬都咬了,不这么算了,这人还要怎样难道让他咬回来那怎么能行看上去就很疼连楚连连摇头,翻着白眼耍无赖:“我刚刚发病了,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这借口还真是正大光明,一点都没觉得羞愧。轩辕黎放下袖子。淡然一笑:“既然是情有可原,那”话未说完,手已经快如闪电的抓住连楚的手,低头就咬住那截白生生的手腕。“你”第一次被人咬,还是这么个看上去成熟稳重的男人,连楚呆若木鸡,愣在原地,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轩辕黎也是一时兴起,没想真咬回来,只是想给个教训。哪知唇一触到这肌肤,只觉嫩滑无比,让人心尖跟着颤了颤,处子幽香盈鼻,竟是再也不想离开。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连楚抬脚就踹。轩辕黎因为失神没能避开,被一脚踹到地上。然后就看见这小丫头跟兔子一样,红着脸一下蹦得老远,隐隐还可以听见她气恼的低骂:“老不要脸”“”再次听到老字的北郡王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这该死的丫头他看起来真的有那么老彼时北郡王还没发现,他在和一个比他小好几岁的小姑娘较真置气月色渐浓,露气渐重,一群宫人训练有素的收拾着残羹冷菜,头顶忽的掠过一团黑影,抬头,只见两个暗红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屋檐在脚下飞快的跳转。陆璇紧紧抱着路少卿的腰,将头抵在他的胸膛。强有力的心跳在她耳边回响着,好听得让她有些沉迷。夜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勾起她的发丝与他的纠缠在一起,好像要不死不休。自从不能使用武功之后,她就没有过这样的体会了。好像天地之大,可以任她畅游。最终路少卿带她到了京都最高的景观台。这个台子,是轩辕啸继位之初,为皇后搭建的,只因皇后喜欢观月。只是这景观台还未修好,皇后就逝世了,此后数十年,轩辕啸一次都没踏上过这个景观台。物是人非,若无那人相伴,登顶之后的风景再美,又有什么意义呢路少卿拥着陆璇坐在景观台的栏杆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抓着陆璇的头发把玩。陆璇靠在他的胸口没有说话,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时隔六年重逢,这一会儿才是他们相处最融洽的时候吧。万家灯火已灭,只剩下轻柔的月光。喧闹繁华的京都,退却喧嚣,安静得如同熟睡的婴儿。唇角扬了扬,陆璇低唤:“少卿。”“嗯”“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搭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都好。”“我们如果去了边关,路伯父怎么办”这个问题陆璇想了很久。新帝尚不能独当一面,要路国公跟着他们一起去边关似乎是不太可能的。背后这人胸腔颤动了一下,似乎是在笑:“等他老得管不动这个乱摊子,自然会来找我们。”“”好吧,好像说得挺有道理的。“等孤承找到阿沅,等你把手上的事处理好,我们就一起去边关吧。我学过酿酒,厨艺也还将就,有翠姨一起,开个客栈应该不成问题。”有酒有饭,有房有衣,还有一两个俏皮可爱的孩子,这样的生活,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吧。“好。”路少卿应着,抓起陆璇的手轻轻摩挲她手背上的伤疤:“我能找到最好的酿酒师和厨娘。这些你不必担心。”他的动作很轻柔,光滑的指腹在手背上擦出火来,火辣辣的。陆璇反手抓住他的手,脸有些发烫:“我有手有脚,总不能整天闲着。也要做事的。”路少卿掰过她的头,碰了碰她的额头,鼻尖相触,呼吸交缠,陆璇听见他低低的笑语:“你怎么会闲着,要陪着我啊。”“有什么好陪的,还有几十年的时间,怕看不腻么”话音刚落,唇被堵住,细细地吻。透着温水一样的缠绵,好像被人捧在手心疼爱一般。身体比心更快的沦陷,然后那人用笃定的语气说:“不会腻的。”几十年,几百年,只要是她。都不会腻的。心跳得很快,陆璇感受到让自己脸红的悸动,她要不要告诉他,她也不会腻正想着,头顶又砸下一句话:“不腻在一起,哪儿来的孩子呢”“”“两个太少,起码要五六七八个吧。”“你”满腔的感动被这人不加掩饰的揶揄冲散,陆璇不自觉的伸手推了这人一把。只是轻轻地一推,没有怎么用力,这人却被她轻易的推开。他们本就是躺在景观台的栏杆上。栏杆只有巴掌宽,一边是窄小的景观台,一边是十来米高的地面。路少卿被推开之后,竟是直直的往地面坠落。和夜色一样浓郁的黑发与暗红色的衣袍纠缠,好像要翻出花来,越发显得他面色苍白起来。陆璇先是一愣,想也没想,直接跳下去想要伸手抓住他,心脏一缩,连呼吸都忘记了。不可以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陆璇努力的伸手去够路少卿的手,眼看就要坠地,男人忽然扭身揽住她的腰,就地一滚,落入一边的草地上。即便这样,受到的冲击也不小,脑袋有些晕,陆璇顾不得那么多,退离路少卿的怀抱,紧张的上上下下打量他。眼角的泪珠被轻轻拭去,然后被按进男人温热的胸膛,还有他清浅的笑语:“吓着了我和你开玩笑呢,傻丫头,干嘛跟着一起跳下来,很危险你”知不知道“少卿”还未说完的话,被陆璇急切的呼喊打断,路少卿拍拍她的脑袋:“嗯,我在。”“我很喜欢你,这辈子不会再像这样喜欢上其他任何人了。”轻轻拍着的手顿了一下,随即落在她的背上。动作轻柔的安抚着她不安的情绪:“我知道,阿璇你从来都是喜欢我的。”所以才会一直这样维护我。“我只喜欢你,所以你要陪我一起走过剩下的很多年。”时光那么长,那么寂寞,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呢路少卿抿着唇没有说话。这不是陆璇第一次对他说这样的话了。她在害怕,害怕在未知的某个时候,他就会消失不见。她是这样的不安,尽管她什么都没有问过,可他知道,有些事,是瞒不住她的。比如他身体里的情蛊。没有得到回应,陆璇的心沉得厉害,越发的用力抱住路少卿,声音带了哽咽:“这次回来,是你主动招惹我的,你不能在我爱惨了你之后就抛下我不管”这话有了几分不管不顾的无赖。路少卿失笑,他的阿璇说爱惨了他呢。可是为什么有点心疼好像有蚂蚁在心底蛰了一口,浅浅的细细的疼。吻干她眼角的泪痕,路少卿哑着声音说:“阿璇,情蛊不是毒。”是我此生对你最深最不可动摇的执念。陆璇茫然的看着他,有些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觉得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掌狠狠握住,无法呼吸也无法挣脱。情蛊不是毒,所以就算饮下苗疆圣女的血也依然无解。唯一的解法,无非断念绝情,从此爱恨陌路。我怎么会不爱你呢伸手将陆璇抱了起来,路少卿轻声说:“放心,我会没事,直到你老得满脸皱纹,我也还能抱着你回家。”这句回答让陆璇稍微安心了一点。却还揪着路少卿的衣领没放。“你刚刚怎么回事”路少卿故作轻松地回答:“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从来不拿我的安危开玩笑的。”他明明知道,如果他会从那么高的台子上掉下去,她肯定也会跳下去,怎么会用这件事开玩笑唯一的可能是刚刚他的确是被陆璇推下去的。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他才会被那样轻易的推下去陆璇目光灼灼的看着路少卿,逼得他不得不移开眼。躲开她的目光。“你的蛊毒又发作了”陆璇笃定的问。知道瞒不下去了,路少卿只得坦白:“从你上次在断崖晕倒开始,就会偶尔发作一下。”偶尔发作一下那就是不止一次这男人还真是装得好,就这样朝夕相处,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她只是不安,虽然没看到这人蛊毒发作,却知道,只要情蛊在他身体里一日,他的性命就一日要受到威胁,却没有想到,这段时间以来,这个男人竟时常受到蛊毒的折磨那样的痛楚和折磨,他是如何忍下,又如何装得这样无动于衷的呼吸急了些,陆璇咬牙:“放我下来”“蛊毒发作时间只有一刻钟,我已经没事了。”路少卿没放手,反而笑着解释,陆璇的情绪一下子失控,红着眼怒吼:“在蛊毒发作的情况下还运功护着我,就算蛊毒已过,刚刚落在地上那一下,你还觉得自己没事”,,;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