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璇扭头,就见蒋迹跪在了地上。一国老臣,御林军统领,跪黄天厚土父母双亲,跪君王。有人说,蒋迹蒋大人的膝盖。比那苍松劲柏还要刚直不屈。上次看见蒋迹跪路少卿陆璇已是惊讶,不过当时没有细想,如今身在将军府中,并无外人在,他跪路少卿做什么“殿下您要眼睁睁的看着大律灭亡么”蒋迹再次出声,语气已多了几份悲怆和恳求。陆璇心头大震,明白过来,他在唤路少卿殿下,能当得起这一称呼的人,除了皇室后人还能有谁陆璇看向路少卿,这人脸色却没什么变化,只是伸手去扶蒋迹:“蒋大人这是做什么本辅身为大律臣子,怎能眼见大律有难而坐视不管”蒋迹是直脾气,也是倔性子,目的未达。怎能就此罢休,当即推开路少卿的手。“太子平庸,三皇子志不在朝野,北郡王虽然沉稳,但向来没有要坐上皇位的想法。皇室后继无人,大律危矣”这话字字发自肺腑,蒋迹老眼一花,似乎已经看到山河破碎,朝堂混乱的局面。身为一国老臣,不可谓不心痛。蒋迹已是悲戚难忍,路少卿却仍旧淡然道:“纵然如此,蒋大人也不该糊涂到将本辅错认了去。”蒋迹咬咬牙。终是将深埋于心的一个秘密托盘而出:“立太子之前,陛下曾率众皇子前往皇陵祭奠先皇后,途中五皇子被贼人所劫。是老臣拼死将他救了回来。”这段往事早已在民间传颂许久,也是蒋大人此生一笔功德。路少卿和陆璇都听过,路少卿挑了挑眉,没吭声,等着下文。蒋迹平复了一下思绪,继续道:“那贼人武功不弱,又是事先设伏,且有内贼里应外合,掳了皇子便迅速逃离。按理老臣一时是没办法把人追到的,可那贼人不知为何又自己出现,交手几个回合,贼人落了下风,老臣这才夺回皇子,却被贼人围追堵截。逼入绝境。”“蒋大人忠心护主,其心可鉴。”路少卿不痛不痒的夸了一句,似乎完全没有听出这里面的猫腻。陆璇却是忍不住问:“那贼人不是想行刺陛下么听蒋大人这话怎么好像这些人本来就是冲着五皇子去的”蒋迹欣赏的看了陆璇一眼,点头。一开始那些贼人嘴里都喊着杀了狗皇帝的口号,他也就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些贼人是冲着轩辕啸去的。可双方一交战,这些贼人没集中力量去刺杀轩辕啸。反而直接掳走了五皇子。后来蒋迹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被抓到的贼人已经自己招认,就是冲轩辕啸去的。陛下震怒,当即将人赐死在牢中。蒋迹就算有疑惑也找不到人证物证翻案了。如今再想,却是处处漏洞,疑点重重。加上前段时间路少卿一直在让他查这件事。诸多线索串联起来,蒋大人不得不承认这个惊天的事实:皇室血脉被调换了“殿下,你既然早已察觉自己是遗落在外的事实。为何不说出来”“”陆璇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蒋大人这话的意思是有人假借刺杀皇上的事,暗中调换了皇子而这个被调换的皇子恰好就是路少卿“蒋大人。你误会了,就算真的有人鱼目混珠,被换掉的皇子也不是我。”路少卿镇定的说,他比任何人都要先发现这件事,已经震惊过了。蒋迹还要继续劝说,一道惊奇的声音插进来:“原来我真的是什么遗落明间的皇子”“”回头,关云修一脸恍然大悟的走进来,时不时啧啧出声,后面跟着抱着一大包东西的孟玄尘和孤承。孤承离关云修要近一些,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你丫毛都没长齐,什么狗屁皇子,算年龄。也是我更像皇子一些好吗”蒋迹:“”蒋大人满腔悲天悯人的情怀被这么一打断,全都化作了乌有。也不等路少卿再扶他,自己就站了起来,表情又变得冷冰冰,不近人情起来,看着孤承他们满脸都是戒备。关云修揉着屁股跳起来:“怎么就不可能了,我们青林寨的络叔就是当初跟着我爹去掳劫皇子的人,青林寨又只有我一个孩子,怎么想我都是皇子吧”“”蒋迹的眉头抽了抽,他现在很想抓着关云修的衣领吼一句:你特么觉得掳劫皇室是一件很光彩的事还在这儿嚷嚷么并不知道自己在拿杀头大事嚷嚷的关博士见众人不信,还企图从医学的角度来说服众人:“你们别看我年纪小,这世上千奇百怪的事多了去了,有的就是不长个,有的就是娃娃脸显嫩,说不定我真是年龄都四五十了呢”“照你这么说,所有人都可以说自己是皇子了”孤承笑着反问,关云修正要点头就听见蒋迹严肃的开口:“当然不是,五皇子肩膀处有一块胎记。”孤承乐了,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把拉下自己的衣襟,露出右边肩膀。歪着头道:“我右肩膀上正好有一块胎记,还是鱼尾巴根儿的形状,我是皇子吗”说完,孤承拉上衣服,语重心长的拍拍关云修的肩膀:“你丫脑子有病,听我的话,趁早帮我试药我说不定还能帮你治治。”孤承和关云修说着话,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孟玄尘脸色的变化,就连蒋迹也是满脸无法自抑的激动。“老臣老臣刚刚是不是眼花了”蒋迹第一次不确定的问,陆璇其实也想问这个问题。孤承肩膀上的胎记,是鱼尾的形状,不似一般的朱红色,而是金色。鱼尾状的胎记本就少见,又偏偏是金色。但凡官位高点的人都知道,皇室后人,出生之后,身上都要纹一个特别的图案,作为身份的象征。当朝皇室子嗣,太子肩上的是麒麟,三皇子肩上是玉玲珑,五皇子肩上则是金锦。关云修打开孤承的手,后知后觉的发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瞪大眼睛看着孤承:“你不会真的是皇子吧”,,;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