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语气里的着急倒不像是作假,只是她若真的着急,恐怕早就在这院子里候着了,以路国公如今的地位,第一时间知道圣意才算正常吧。不过这些陆璇没有说出来,迅速将头发束起,四下看了看,保持着单手束发的姿势走到春喜面前。“陆陆小姐这是做什么”春喜身体后仰着问,满眼都是警惕,却见陆璇把她衣袖抓住,挑开最里面的小衣一扯,便被她扯下一圈布带。“啊,你”春喜惊愕的看着陆璇用那布带代替发带将头发捆好,嘴巴微微张着却说不出话来。弄好头发,陆璇也没等春喜帮自己带路,唇角含笑的走出去,余光瞧见刘婉凝站在院里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步子不停,对她身后的小陶说道:“院子里的东西不要再乱动,晚点再说。”听见陆璇这半命令的口气,刘婉凝眼眶有些发红,这女人就这么确定这道是赐婚的圣旨还真把自己当路少奶奶了。陆璇说这话倒不是想给刘婉凝下马威,她虽然是寄居在国公府,对住宿安排没有反对的理由,但既然路国公让人把她的行李拿到了这里,是搬是留,总要她在场才好。她的行李里面没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有些对她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一样都不容别人触碰。从院子出来,陆璇直奔大厅,刚走到门外,便听见刘氏和宫里来的宦官寒暄客套。“尹公公一路辛苦,陛下日理万机,公公日日御前服侍,也是劳苦功高。”“夫人不必客气,今年上半年路国公的治水良策替陛下解了大患,想必不久就会下旨给夫人二品诰命,到时奴家还得仰仗夫人照拂。”宦官尖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像鸭子被人捏住嗓子后发出的。陆璇垂眸,压下里面翻涌的情绪。二品夫人诰命,还真是巧合呢。如果陆璇没记错的话,在自己母亲逝世不久,也得到过这样的殊荣。而刘氏对此的评价是:一个残花败柳,真是白白抬举她残花败柳,便是刘氏对陆璇母亲所有的评价。倒不是刘氏目中无人到在陆璇面前刻意诋毁,而是陆璇幼时到路府玩耍,一次偶然听到刘氏和其他贵妇的对话。从那以后,陆璇潜意识里开始抗拒到路府玩,甚至对路少卿也有几分敌意。一听见二品诰命夫人,刘氏的眼睛亮了起来,脸上的笑意根本压不住。她被扶正也有十来年了,地位也随着路国公在朝中的威望提升,但在那些贵族夫人面前,因着是从姨娘扶正的,到底少了几分底气。若是有诰命在身就不一样了,有圣眷撑腰,谁还敢盯着她以前做过姨娘的事不放刘氏越想越开心,还想再细问什么,一道银灰色的身影便晃了进来。那尹公公坐在上首,一手端着茶杯浅饮了一口正欲放下,便看见一身姿卓越的人走了进来。来人明眸皓齿,一双眼眸澄澈如泉,修腰挺背。行走间带着清风,并不凌厉,却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铮铮傲骨。如同寒冬腊月,人迹罕见处一枝怒放的梅,不争奇斗艳,兀自清香盈盈。目光被吸引,尹公公发着呆,连手上的茶杯都忘了放下。“臣女陆璇接旨来迟。”陆璇声音洪亮的说着,一撩衣摆,直直的跪在地上。,,;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