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若溪突然愤怒了起来,流着眼泪冲他喊道:“墨云天,你一直都不想要这个孩子是不是?你讨厌看到他的出生,正像你讨厌我一样,其实在你的心里,你一直心心念念的是那个丑女是不是?既然你心里有她,当初你为何不坚持要娶她,为何要我这一辈子带着恨跟你在一起?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是吗?很好,我出了宫,便会流掉这个孩子,让你这辈子都休想再见到他!”说着,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墨云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未曾说出话来,直到他的身后突然走来一名穿着墨色锦袍的男子,如玉的脸庞上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笑意,从来没有一个男子可以笑得如此妩媚,他便是夜帝,夜阑珊!“你觉得你这样做值得吗?用你一生的自由,换她离开?”夜阑珊细长的凤眸落到了墨云天那张沉凝的脸上。“应该算是值得吧!”墨云天淡淡的开口。“其实,你心里更清楚,她是不打算留下这个孩子的,只不过,她想借你的口说出来,降低她心里的负罪感而已,这女人其实比谁的心机都更重!”夜阑珊认真的看着他说道。墨云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曾经有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站在他的面前,而他却没有珍惜,甚至去怀疑她,轮到最后,他有了这样的下场,他还有何资格再去埋怨他人?夜阑珊沉凝的目光落到了墨云天的身上,眼底闪过了一抹冷意,他是后悔了吗?只是可惜的,后悔也是晚了,世上哪里有卖后悔药的吗?朱若溪和明珠很快就被送回到了朱府,门庭落寞下来的朱二夫人刘月奴亲身接了朱若溪回家,当看到消瘦的不成样子的亲生女儿,哭的眼圈都红了。“娘别哭,先赶紧找郎中来给明珠诊病!顺便把这个孩子给解决掉!”朱若溪拉住刘月奴的手说道。“明珠她怎么了?”刘月奴这才发现跟在朱若溪身后的明珠眼神呆滞,双腿不自然的并在一起。“为了我能在牢中吃上饭,她被牢头给糟蹋了,那人是南疆的一个十分丑陋的糟老头子,十分恶劣,伤的明珠不成样子!”朱若溪压低声音说道。刘月奴一听,顿时明白过来,连忙让人给她准备热水沐浴,又连忙派人去请郎中了。好一阵忙活之后,刘月奴这才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儿,看着她那满手的冻疮,心里自责不已!“我苦命的孩儿!”刘月奴抱着身上满是异味的朱若溪哭的浑身颤抖。来伺候朱若溪沐浴的侍女很快就抬来了浴桶,刘月奴亲手帮着她洗干净了身体,这才又给她换上了新意。看着小脸越发苍白的女儿,刘月奴心疼道:“当初若是选了墨云霄,怎么也不会轮到今天这地步呀!”“娘,我要去岭南城找云霄哥哥!”朱若溪阴郁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固执和倔强。“什么?”刘月奴神情一愣。朱若溪站在铜镜前,看着里面的那道窈窕的身影,除了腰身丰盈,肚子微微的鼓起之外,她的身材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一张素白的小脸,比从前的艳光照人来比,更多了一丝令人心疼的柔弱凄美。“云霄哥哥本来就是我的!”朱若溪咬着苍白的唇瓣说道。“若溪,四王他真的不会在意你跟太子的事情?”刘月奴忧心忡忡的看着她。“他不会,在他的心里,我是什么位置,我明白的很!”想起从前墨云霄对她的温柔,她的脸上就浮现出一抹久违的笑意来,在宫里煎熬了这么长的时间,也唯有能有朝一日能见到墨云霄是她支撑着活下来的动力,所以,她要重新回到墨云霄的身边,因为那是她的,她朱若溪的。“那等你的身体养的好一点之后,娘派人送你前去岭南城!”刘月奴见她心意已决,便妥协道。“不!娘,我明天就要去岭南城,不用你们送我,我自己去!”朱若溪语气坚决的说道。“这怎么能行?放你孤身一人上路,娘如何能放心,你别说了,虽然府里的日子也是艰难,但是请马车雇人的这点钱还是有的!”刘月奴说道。“娘!你听我的,只让我孤身一人上路,连明珠也不带!”朱若溪紧紧抱着刘月奴的胳膊坚持。“可是,你让娘怎么能放心?”刘月奴捂着脸痛哭起来。“娘,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云霄哥哥,他最见不得什么?最见不得我受苦,我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不是更能激起他的同情心吗?虽然我有把握他的心底还对我有一点感情,但是保不齐那个丑女在他的面前兴风作浪,再加上之前我和太子的事情,所以,只要我越发的放低姿态,就更能让云霄哥哥接受我!”朱若溪的心中原来是早有了计较。“话是这样说,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娘,实在是不放心你!”刘月奴依然不肯让同意。“娘!我心意已决,没有人能阻止了我的决定,这关系着我的后半生,所以,我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改变现状,那个丑女夺走了我的什么,我就再抢回来,决不能让她过的比我好了!”朱若溪神情阴冷的说道。刘月奴眼见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说服朱若溪,便也只得妥协,此时外面敲门声响起,原本伺候的小丫头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进来。“夫人药熬好了!”小丫头怯生生的说道。“好,放在那里,你出去吧!”刘月奴沉声说道。“是!”小丫头应了一声,匆匆走了出去。刘月奴走到了桌子旁边,将那碗黑乎乎的汤药端了起来,用汤匙在里面搅了搅,走到朱若溪身边说道:“趁热快喝了吧!”朱若溪的手指下意识的哆嗦了起来,腹中的胎儿似乎感受到了要伤害他,开始在她的肚子里面闹腾起来。疼意袭来,让她的后背都渗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