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墨却依然是面色不变,连哼都不哼一声。“朱将军果然是硬气,但是你不要忘了,你死了,我依然能让你在这供词上按上手印!”说罢,脸上露出了森冷的笑容。朱子墨心里一沉,双手被束缚住,无法挣脱他的钳制,喉咙里面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她的眼睛往旁边一扫,看到烧红了的银钩放在火炉里面,她心一横,把所有的力气全都蓄积到自己的腿上,趁着他没注意的时候,奋力的朝着一旁的火炉踢了过去。火花四溅,里面烧的滚烫的银钩飞了出来,狠狠的砸在了孙天赐的后背上,疼的他嘶吼一声,猛地松开了朱子墨的咽喉,下意识的往自己的背后摸去,趁着此机会,朱子墨一个扫荡腿,将孙天赐扫到了地上,摔在那掉出来的火炭上,发出凄惨的闷哼声。朱子墨耳边听到他凄惨的声音,眼底渗出点滴的冷意。外面的属下听到孙天赐凄惨的叫声,当看到牢房里面的狼藉的时候,惊得眼睛都瞪圆了。“混蛋,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孙天赐一声暴喝。那几名侍卫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冲到了孙天赐的身边把他给扶了起来。“朱子墨,你等着!”孙天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便被人扶了出去。朱子墨面容沉冷的站在那里,眼底满是杀意。御书房内,皇上半明半暗的脸色隐藏在烛火里面,眼底满是令人胆寒的杀意。门从外面打开,贴身内侍阮公公疾步走了进来,细白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孙天赐那边怎么样了?”皇上一看到阮公公,便冷厉的开口。“回禀皇上,孙统领他受伤了!”阮公公低头说道。“什么?他竟然受了伤?到底怎么回事?”皇上猛然站起了身,脸上的戾气惊得阮公公脸色一变。“那丫头把里面的火炉给踹倒了!”阮公公惶恐的说道。“这个孙天赐,真是个废物!这点事情都办不好!”皇上气的脸色一沉,重重的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把上面的砚台都震的跳了起来,里面的墨汁旋即溅了出来,染脏了他的一身亮黄色龙袍。“圣上息怒!圣上息怒!”阮公公连忙安抚他,拿了锦怕去擦拭他身上的墨汁。“原本朕以为已经除了心腹大患,却想不到,竟然是那死小子的障眼法!”皇上气得面皮抖动,一眼看到放在一旁的玉扳指,一把拿在了手中,狠狠的往地上摔了下去。啪啦一声,玉片摔的四处飞溅。阮公公吓得眼皮抖了抖,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了!“皇上,那曲大人所说未必是真!南疆杀手向来出手狠辣,所杀之人从来没有逃脱的!”阮公公不由得开口说道。“哼,那死小子诡计多端,使了金蝉脱壳之计可能把他们也埋在鼓里呢?”皇上冷哼道。“那依着圣上的意思呢?”阮公公疑惑的问道。皇上稳定了一下自己愤怒的情绪,良久才半眯着危险的冷眸说道:“若是那曲大人说的是真的,那死小子真的没死的话,还如此在意这个丫头,那么未尝不能用这个丫头做诱饵.....”御书房之内的烛火一直燃着,直到良久都没有熄灭。朱子墨坐在地牢里面,思绪繁杂,既然皇上知道了她和墨云霄在岐山的事情,那么,无疑现在墨云霄的处境是极其危险的,若是被他知道了自己被困进了地牢当中,想到这里,她的脸骤然变得阴沉了起来,依着他的性子,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必然会暴跳如雷,然后不顾一切的冲到这里来找自己,那么他一出现,不是明摆着中了皇上的圈套了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双拳霍地握紧,不,决不能让墨云霄自投罗网,她决不能牵连了他!到了清晨,暗黑的地牢里面传来了走路的声响,朱子墨猛然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名狱卒手里提了食盒走了进来。朱子墨眯着眼睛,看到他把食盒放下之后,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了出去,显然外面的人有交代,朱子墨是重要犯人,一定不能招惹。打开食盒,看到里面的白米饭,朱子墨灵机一动,端起了米饭,就大口小口的吃了起来。然而片刻之后,她凄厉的声音顿时响彻整个地牢,接着,她就看到一名狱卒匆忙跑了进来,脸上还带着些许的惶恐。“你怎么了?”那狱卒一看到朱子墨抱着肚子叫疼,不由得颤声问她。“我肚子疼,你们竟敢给我下毒!”朱子墨扯着嗓子大声嚷嚷。“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怎么敢给你下毒?”狱卒惊恐的看着她说道。“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朱子墨不管不顾的哀嚎不停,吓得那狱卒紧紧的咬了咬嘴唇,便赶忙跑出去叫人了。不一会,就看到一脸阴沉的孙天赐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提着箱子的御医。朱子墨灵动的眼眸闪了闪,依然叫疼不停,尖着嗓子,连声音都变了腔调。“你嚎什么?”孙天赐脸色难看的瞪她。“孙天赐,你好毒的心肠,你竟敢给我下毒,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朱子墨愤怒的冲他大喊。孙天赐只觉得脑袋发麻,若是他真下毒了也就罢了,关键是他没下毒呀!“胡说,我怎么会给你下毒?你是吃什么肚子疼的?”孙天赐皱眉问她。“呶!”朱子墨冲着一旁还剩了半碗的白米饭抬了抬下巴。孙天赐走过去,低头看了一眼,心里打鼓,冲着一旁的御医使了个眼色,那名御医就疾步走了过去,冲着那白米饭就端详了一阵,然后摇了摇头。孙天赐一看到他摇头,便冷冷的看向朱子墨道:“你在这地牢里面,休要耍把戏!”朱子墨双目血红的瞪着他道“:你居心不良,想要毒死我,你凭什么说我耍把戏?”“你放屁!”孙天赐被她的话都气得爆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