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两名健壮的嬷嬷就一左一右的将朱子墨给擒住,拖着她就来到了刘月奴的面前。“朱子墨!你敢从四王府逃回来,当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们去拿绳子来,把这个痴傻的女人不给我用绳子绑起来!”刘月奴森冷的喝道。“二夫人不要呀!”海棠哭着揪住了刘月奴的衣襟。刘月奴狠厉的瞪了海棠一眼,平生她最不想听到的一个字就是二字,这个贱婢和她的主子一样讨人嫌恶!“滚开!”刘月奴一脚踢开了她,只听“嘭!”的一声,是海棠的头磕在了墙角,一阵剧痛袭来,她随即就晕了过去。朱子墨眼眸一沉,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挣脱了抓着自己的老嬷嬷,快速的冲到了海棠的身边,将她抱在了怀里:“海棠你怎么样?”她的语气是止不住的担扰和心疼。躺在她怀里的海棠,额角冒出鲜红的血来,脸色煞白的昏迷着。“一个贱婢而已,将她拖下去,送入柴房!”刘月奴阴冷的说道。“母亲,她都已经受伤了!”朱子墨瞪大了眼睛看向刘月奴说道。“受伤了又怎么样?咱们朱府家大业大,若是每个下人们受伤了,都要拿出诊金请郎中来看伤,那要花费多少的银子?”刘月奴像是看傻子一般的看着朱子墨说道。朱子墨的心底泛起了森冷的寒意,她的家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如此森冷无情的家门,即便是下人,他们的生命也该得到尊重的,为何要视他们如草芥?谁都不是天生下来就是当奴隶的人!想到这里,朱子墨沉声说道:“我要带海棠去看伤!”说着,搀扶起海棠就往里面走去。刘月奴愕然的看着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痴傻丑女,竟然有忤逆她的一天。“站住!”刘月奴想都不想的阻止了她。“把那个贱婢从她的手里夺过来,将她绑了,即时送往四王府!”刘月奴下了命令。“你们谁敢过来?”朱子墨沉冷的目光在暗夜里带了寒芒,再衬上那双丑脸,更让站在她面前想要夺过海棠的人,莫名的恐惧了一下。“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刘月奴只觉得胸腔翻腾起一股怒火来,这个丑女,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胆子,敢反对她的决定。下一秒,刘月奴急冲到了她的面前,一把就拽住了她的胳膊。月光下,她的容颜丑陋到了极致,然而那双眼睛,却像是寒了冰那般的落到了刘月奴的脸上。“把她绑起来!”刘月奴嫣红的唇瓣中吐出几个字来。几名老嬷嬷再不敢迟疑,手中拿了长绳就往朱子墨的身上捆来,而也是在那一瞬间,原本在她手里的海棠,也被人抢了过去,像是拖着破布袋似的丢到了一旁!朱子墨脸色阴沉,她很想将这几名碍眼的奴才一把掀翻,凭着她的本事不是不能办到,然而即使掀翻了又怎么样呢?只会更加引起刘月奴的怀疑,可是不反抗,眼看着自己又要被绑起来,送往四王府了,到时候,她处心积虑的从王府里面逃了出来,不就功亏于溃吗?想到这里,她再不迟疑,直接就纤腰一扭,顿时从几人的包围中滑了出来,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之中,她已经站到了几人的一米之外。“今夜谁要敢绑了我,我绝不放过他!”朱子墨阴声说道。“夫人!”那几名嬷嬷神色焦急的看向了一旁脸色难看的刘月奴。“既然你们不行,那就让侍卫来吧!一个不行,来两个,两个不行,十个一起上!”刘月奴的声音里面带了不近人情的冷酷。“好一个让侍卫来!”朱子墨的掌心死死冒出了汗水,她这个名义上的母亲,对她可真是好呀!看来她是不达目的死不罢休,非要今夜把自己送到四王府去才肯罢休。正当侍卫全都涌到了前院来的时候,猛地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的走动声,紧接着,一名穿着玄色官袍的中年男子就出现在朱府的门外。“这是怎么回事?”显然,那中年男人看到门口的混乱,有些意外。“老爷!你回来了?”二夫人刘玉奴突然卸去了浑身的冷厉,眉眼一弯,无限娇柔的就走到了来人的面前,顺带着亲昵的挽住了他的胳膊。“月奴?这么晚了,这是怎么回事?”来人正是朱子墨的亲老爹,镇国公朱顺德。“没什么事情!你快些回去休息吧!”刘月奴私心里不想让朱顺德插手朱子墨的事情,所以,她想尽快的将他哄走。“真的没事?”朱顺德又挑眉看了她一眼。“真的没事,老爷!妾身能处理好的,你先回去,看你一身的风尘!”刘月奴柔声说着,作势还在他的身上轻轻的拍打了两下,只那两下,便让朱顺德紧紧蹙着的眉心,瞬间就柔和了下来。朱顺德似乎是真的累了,下意识的捏了捏眉心,揉了揉太阳穴说道:“那好吧,你尽快处理完吧!”说着,迈步就往里面走去,说话之间,他的眼睛根本就没有往站在暗影里面的朱子墨看去。朱子墨眼睛一眨,努力的搜寻了原主的记忆,希望能知道原主和这个老爹的关系,在探寻到,她痴傻之前的记忆是美好的,朱顺德十分的疼爱她,虽然时常忙于军务,但是,在回家的时候,总会给她带回军营中的小礼物回来,比如一把精巧的匕首,再比如,一个可以防身的精致袖箭,然而,当她被摔痴傻之后,许是愧疚大于疼爱,而他又加上训练那只神秘的jūn_duì ,所以,没有过多的时间放到了她的身上,久而久之,竟是把她给忽略了,据他所知,就是她大婚的时候,他这个老爹都没有赶回来。想到这里,她就怯怯的喊了一声:“爹爹!”朱顺德的脚步一顿,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当疑惑的双眸落到了朱子墨的身上的时候,有着些许的恍惚。刘月奴面色一沉,想要挡住朱顺德的视线,却被他目光一闪,惊得后退了半步,错开了身子,让他这才看清楚了穿的不伦不类的朱子墨。“墨儿?你穿的是谁的衣服?”朱顺德语气森冷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