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虞氏撕心裂肺地大喊,在她的痛苦声中,凤盈手腕一转,将凤容另一根脚筋挑去。“你们都给本小姐记好了!”她沉声开口,周身森冷之气叫人不寒而栗:“谁要敢动本小姐身边的人,本小姐有得是法子能叫他求生不得,欲死不能。”牵着白芷走到虞氏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她以剑柄挑起虞氏下颚,凑近她低声道:“凤夫人,你最好收起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本小姐从未想过跟凤大小姐抢那便宜王爷,可你得记住了,逼急了本小姐,本小姐有得是法子叫你们母女二人欲死不能。”“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贱人!”虞氏疯狂嘶吼,抬起右手就朝凤盈打去。她眸光不曾偏转,左手猛然举起,在那鲜血淋淋的手靠近她面颊的前一刻握住,用力一拧,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虞氏冷汗“簌簌”往外冒。“给本小姐记清楚了,敢再对本小姐或本小姐亲近的人下手,本小姐只要不死,便还你以百倍之痛。”她笑,眼底没有一丝温度:“从今日起,有本小姐走的地方你们最好退避三舍。”手上用力,如对待废弃之物将虞氏随手抛开,而后从怀中掏出帕子嫌恶地拭手,丢在失血过度的凤容身上。“盈儿!”凤相蹙眉,像是不认识她般厉声质问:“你怎能如此恶毒?”“相爷身边皆是毒人,凤盈相形见拙,愧不敢当‘恶毒’一词。”言罢,带着白芷大步离开。凤陟调转轮椅,默默跟在二人后头,直到二人迅速消失在相府外的人流中。他眸色暗了暗,自嘲地笑笑,耳畔传来虞氏痛苦的喃喃声,他没有停顿,不带半分犹豫地出了相府。“你……”凤陟眸光一亮,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女子。她脸上血迹已被白芷拭净,唇角挂着淡淡的笑,直达眼底,没有丝毫疏离:“二哥的动作可真慢,盈儿在这等得都要睡着了。”“你……”他张了张口,除了那个你字,再也说不出其它。“走吧,回府去,回到那个属于我们兄妹二人的府宅。”大步跨到他身后,扶着椅背慢慢将他往前推。暖暖的阳光洒下,将三人的身影拉长,行走间交错在一处、重叠,不分彼此。凤陟忽然觉得眼睛有些湿湿的,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奔腾着向外涌。他强忍泪意,扬唇笑道:“我方才以为,我什么都没了!”没了娘亲,没了妹妹,没了那叫人释然一切的温暖,自此孑然一身,愁苦满腹。“怎么会呢!”任无数道探寻的目光落在身上,凤盈浅笑嫣然:“方才我也怕,可瞧见你站在不远处,就不怕了。”他害怕失去她这个妹妹,她亦怕毁了他们间的兄妹情谊。她顾不得其它,她不能任人宰割,可万幸是,他还在,他们之间终归没有了隔阂,不必相互揣测,不必勾心斗角。“我也不怕了,自此不怕。”凤陟开怀大笑,一滴男儿泪无声滑落。终究他与她是同病相怜的,他失去了母慈,她失去了父爱,但至少从今以后还能相互陪伴,也算不得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