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鼎盛的皇室,却不曾想有一天竟然只剩下两人,若是算父皇这一脉,竟然只剩下扶苏一人。若是论血缘关系,此时最亲近的已经是子婴了。拥抱着子婴,这位并不比自己先多少的弟弟,而当年,其实自己和子婴也仅仅只见过几面。“皇兄回到咸阳,子婴的心也就放下了。”子婴没有说,扶苏也明白这几天子婴过的是什么日子,用提心吊胆其实早已不能形容子婴这几日的处境了,胡亥被杀,子婴被逼走向皇位,接着又被改了称呼,称为秦王。几天的时间,子婴的人生就像在悬崖中走钢丝一般,其中艰难和险恶已经不是外人可以想象。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子婴依然用计拿住赵高,其中需要的勇气可想而知,而需要的心计智谋也不是寻常人可以达到。此时拥抱着子婴,扶苏真切感觉到自己这位族第的变化,当年那个还流着鼻涕,说拜见皇兄的族第早已一去不复返,岁月无情,皇室多灾多难的情况下,子婴也早已在这苦难的岁月中成长起来。抱着子婴,扶苏仿若又看到大秦皇族的未来,即使多灾多难,此时也已经挺过最困难的时间。“长大了,以后也可以帮皇兄挑一挑担子了。”“皇兄,我可挑不动什么担子,皇兄回来,我终于可以回到从前的日子了。”“哈哈,你的算盘可打不响,皇室凋零,能帮我的已经不多,你这个时候不挑着担子,就想跑,皇兄了不答应。”将子婴松开,重重的为子婴胸口捶了两拳。看着子婴,经历了这场宫中之变以后,对子婴无疑是一场破茧成蝶的脱变,扶苏又怎么可能这个时候马放南山,任其逍遥。“皇兄,赵高如何处置”听到子婴问起赵高,扶苏的双眸瞬间变的冰冷无比,那一瞬间,子婴都有些惧怕皇兄此时的目光,那种冷,像是要侵入人的骨髓之中一般。扶苏看着赵高,目光如同实质一般,若是目光可以杀人,此时扶苏的目光足以杀赵高十几次。扶苏明白,自己恨的最深的人就是赵高,没有赵高,就不会有那些冤仇相杀,自己也不会失去所有兄弟姐妹,没有赵高,肤施城外自己不会自刎,不会为了生存,度过那段最艰难的时日。“先押下去”此时北军兵士已经从邢威手下手中接管过赵高。扶苏又看向邢威和旁边那个人。“你叫冯才”“是,小人就是冯才”“杀”冯才还要邀功,却不料听到长公子口中的杀字,杀字出口,几个彪悍的北军兵士已经上前将冯才按倒在地,拖着就往外走。“长公子,你不能杀我擒住赵高,也有我的功劳。秦王,快救我你说过这次拿下赵高以后,我以前的事情就既往不咎。”“子婴”扶苏听到冯才的话,看着子婴。他要杀冯才,却也会顾及兄弟之间的情分,尤其子婴此时刚刚立下盖世之功。子婴看了看冯才,微微摇了摇头。“杀”冯才还要继续大叫,被押解的北军悍卒一拳打的不能言语。接着不远传来一声杀猪似的惨嚎。此时邢威吓了一跳,赶紧跪下企饶。扶苏看了看邢威,他杀冯才,并不代表他也会杀邢威。冯才之死,咎由自取,在扶苏拟定的非杀不可的名单之中,冯才可是位列前位。而邢威虽然也是赵高之人,却并未做太多伤天害理之事,说到底,扶苏杀人,杀该杀之人。经历此次事情以后,咸阳城之中难免会有一次大动荡,扶苏会尽力少杀人。若是谁和赵高有关系谁就该杀,恐怕满朝文武最终都剩不下一人。“你起来,我杀冯才,是因为冯才有取死之道。你虽然和赵高有些关系,这次事情以后,却也可以将功赎罪。”“邢威谢过公子不杀之恩。”杀了冯才,却赦免了邢威,之后扶苏和子婴从东门进入咸阳城中。又一次回到故乡,却已经是三年以后,期间岁月变迁,生出多少事端。城市还是那座城市,然而人却早已不是三年之前的人了。踏着脚下熟悉的青石路面,身后北军兵士已经鱼贯涌入城中,在几位将领率领下迅速向城内几处要害部位奔去。控制咸阳,不仅仅是一座城门。赵府,马府,皇宫,其余城门,城内驻军大营,各主要官员府邸都要在第一时间控制。之前扶苏和各位将领早已讨论研究过进入城中的计划,此时已经不用扶苏去安排,北军的将领会将一切做好。扶苏拉着子婴,身后大队的兵士跟随,一路之上,街道两旁的人家都灭着灯火,掩盖好门窗,经过赵高的统治之后,百姓已经养成了一种自觉,不问天子事。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都和他们无关。城内兵荒马乱,一片喧嚣。扶苏明白,百姓灭了灯,此时其实是躲在房子中提心吊胆害怕什么祸事降临自己头顶。前方兵士开道,扶苏和子婴就如此一路走向皇宫,秦咸阳宫。巨大的宫门已经在眼前,此时皇宫这里的守卫已经向北军缴械投降,硕大的宫门已经打开。北军正在控制皇宫之中的一切,而扶苏和子婴联袂走进宫门,心中早已是波澜翻涌,而表面却依然波澜不惊。这里对于扶苏无比熟悉,自己大部分时间其实都在这里度过。这里对于扶苏。就是家。踏过雕刻夔龙的石道,耳边不断听到宫人和守卫太监的尖叫,偶尔有打斗声音,很快就消失无踪。一路向前,皇宫被涌入的兵士很快控制。此时各处已经传来秦王命令,让宫内守卫投降不得抵抗。扶苏看着熟悉的宫殿,熟悉的石道,熟悉的树木和一切。扶苏走向父皇曾经听政的宫殿,当年每一天这里都会云集众位朝中大员,大秦所有重要的法令都会从这里发向全国各地。扶苏站在宫殿之前,视线之中一派开阔,巍峨宫廷展露眼前。,,;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