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薛蟠大叫道。“住口难道你真想亲手毁了你妹妹的幸福”“可是那可是数十万两银子”“等等,再等等”尤氏带着秦氏,准备去贾母处请安说话。尤氏眼尖,临上马车之时看见伶儿带着自己的丫鬟遮遮掩掩的回府,待进了马车之后便对秦氏说。秦氏道:“管她那么多做什么,她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尤氏摇摇头:“不管如何,你还是蓉哥儿的正妻,有的时候还该拿出大奶奶的款来辖制辖制她。我听说蓉哥儿如今对她是言听计从,连带着他那院子里的丫鬟小厮眼里都只有她了。再这么下去,怕是府里的闲话会越来越多了”尤氏原为秦氏考虑才这么说,不料秦氏居然咯咯笑道:“婆婆莫不是怕媳妇和你抢二叔,才故意这么说的”“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尤氏伸手欲打她,秦氏也不惧,反而扬起脸方便她下手。“你要是打了我,等二叔回来我就告诉他你因为嫉妒我,所以打我。正好看看在他心里到底是我这个侄媳妇重要还是你这个大嫂子重要”婆媳二人的关系经过这两年来的磨合已经很亲密了。尤氏对于贾清和秦氏之间那点弯弯绕绕是一清二楚。秦氏呢,也一直以为尤氏和贾清之间一定有什么,不然贾清为什么要把管家大权一直让尤氏牢牢握着,连她也只是个“辅助”她也一直试图抓她的把柄,可惜一直没抓到。尤氏愕然的看着秦氏,良久才骂道:“你个不要脸面的小蹄子”一会之后到了荣国府,两人先去给贾母请安,然后听说王熙凤居然病了,秦氏担心,便直接往王熙凤院里来。王熙凤的院子里冷冷清清的。进了屋才发现里面倒是有不少人伺候着。王熙凤见秦氏来了显得很高兴,把多余的丫鬟都打发出去,拉着她说话。秦氏问:“怎么病了”王熙凤支支吾吾的不肯开口。平儿端茶过来,便顺口道:“我家奶奶已经有好些日子睡不好了,经常半夜做梦惊醒。请大夫说是阴虚火旺,气血不调,心火上升,夜里盗汗所致。”秦氏听了,忽然道:“琏二叔呢”“皇上组织在京的文武大员、勋贵子弟进行冬狩,他也跟着去了,大概有两日了。”秦氏点点头,等平儿丫头走开,压低声音问:“二婶子有多久没和琏二叔同房了”王熙凤脸臊的通红,这便是她刚才支支吾吾的原因。平儿年纪小,经历轻,不知道也是有的。但是秦可卿一听就听出来,王熙凤所患的正是阴阳不和之症第七零九章 细作小蓝将白色的帷帽藏进衣柜里,回头见伶儿失魂落魄的坐在床边上,便劝道:“姨奶奶先别伤心,或许是那胡大夫诊断错了,又或许是日子尚早,肚子还没显出型来,大夫也把不出来。我听家里的娘子们说过,这怀了孩子,少则半个月,多的要一两个月之后才能看出来呢。姨奶奶不妨再等些日子,我再陪姨奶奶出去瞧,兴许结果就不一样了呢”伶儿听了并不为所动,此时她自己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接下来的路,踏错一步,就会掉入万丈深渊。她不敢不谨慎。今日她和小蓝去逛淮安坊,借机偷偷去瞧了一名叫胡君荣的大夫,那大夫说她并没有任何有孕的迹象。当然,她是带着帷帽进去的,并没有人能够认出她来。得到这个结果,不知为何,她虽然十分失望,但是紧绷了十多日的心情一下子却放松下来“姨奶奶,你没事吧”“没事,对了,我让你去打听二爷什么时候回来,这事你可打听清楚了”“清楚了,二爷和大奶奶他们交代过,说是大概一个多月就会回来了。”一个多月,伶儿心中盘算了一下,还好,时间来的及。“好吧,再过十日,我们再出去”伶儿道。荣国府这边,王熙凤被秦氏问她有多久未和贾琏同房,便知道秦氏已经猜到她的病症了。她和秦氏的关系在贾家所有妇人当中是最亲近的,所以只是臊了一下,便老实回道:“大概有大半年了吧”秦氏睁大了眼睛。“怎么会,你们”秦氏问。“哼,别和我提他了,人家离了我日子照样过得潇洒肆意,难道我还觍着脸去求他不成”秦氏沉默了一下,王熙凤便觑视着她道:“你可别替我瞎操心,你和蓉哥儿不是一样早就分开住了,我也没见你过不下去。”秦氏脸一红:“我如何比婶婶,家里闹出那档子事,我哪里还有脸回他那院子”“当真是这个原因”“自然是这个原因”嗯哼哼王熙凤情不自禁的嘲笑了一声。秦氏脸一红,暗道王熙凤莫不是知道了什么。心有顾虑,也就没敢再多言王熙凤和贾琏的事。倒是接下来她们两个内宅密友之间谈论的话题,让偶尔进来给她们添茶的小丫鬟面红耳赤的出去。快马前哨一日两次,毫无停歇的来回在官道上奔驰,让迎亲的队伍能够始终准确的知道俄国公主到了何处。终于在离京半个多月之后,接到了俄国的公主。“大楚宁国公府世袭一等将军贾清,参见索拉娅公主”贾清独自骑马来到这个由八匹马共拉的豪华马车之前,下马见礼道。一顿沉默之后,马车之内的人说话了。“将军免礼,有劳将军千里之遥前来相迎,索拉娅在此谢过将军了”慢吞吞的汉话,和金毛王子有的一比,却比他说的动听多了。只听声音,贾清也能猜测里面说话之人是个柔顺的女子。但是贾清却第一时间眉头一皱。难道俄国当真如此崇尚大楚的文化,先前的金毛王子就算了,可以说是为了出使大楚专门学了汉话。难道这个索拉娅也是为了和亲专门学的还是俄国王城之中学习汉话成风,竟有许许多多的王公贵女都懂汉话此种疑问在脑海中一闪而逝,贾清并未失礼,道:“不敢此处距离我大楚京城尚有半月路程,在此期间,公主但有任何需求,可直接派人告诉卑职,卑职一定为公主办到。”“多谢将军”“末将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护送公主的事就交给贾将军了,末将告退。”俄国公主入境之后,每到一处州府,都有地方官署派遣的一队人马护送。名为护送,实际上就是带个路而已。相比较于俄国庞大的送亲使团,几十个大楚的护送官兵显然可以忽略不计。这也是各地州府看在俄国送亲使团本身就人数众多,再没有小毛贼敢打他们的主意,便乐得少派些人护送。“校尉留步。”俄国的送亲使团和大楚的迎亲使团,两股人马要一同回京,自然也有不少事情需要接洽。不过这事有礼部的官员去做,贾清就算要做,他们估计也不放心,害怕他失了礼数。“将军还有何事吩咐”贾清让他近前,才道:“一路上,对方送亲使团可有何异常没有”带路的校尉是安庆府兵备的人,一听贾清的问话,回道:“并没有什么异常啊,对方的公主和将军都比较知礼,一路上也并未和咱们大楚的百姓起冲突”贾清见他都开始挠头了,显见没有说话,便叫他自去。王顺是个小机灵,道:“二爷是有什么顾虑吗我看他们挺正常的,刚才我见任大人和对方的将军商谈行军事宜,也是挺和气的啊。”“没什么,我不过是秉着小心无大错的态度问问他而已。”就这样,贾清及大楚官员们带着仪仗队走最前面,俄国的送亲使团簇拥着他们公主的马车居中,锦衣卫殿后,禁军在两侧护卫,原路折返回京。这一日晚,赵东来面色一脸严峻的找到贾清,说道:“贾爵爷,卑职手下抓到一名细作”贾清正和王顺等人围坐在火堆之前烤火,闻言很是诧异:“审问细作这事不是你们锦衣军最是拿手的吗,怎么来问我”赵东来面色一讪,知道锦衣军的名声不好,也不辩解,而是道:“但是,对方说她是塔塔尔的塔娜公主卑职知道塔塔尔有一个公主在咱们大楚的京城,这里如何会再有一个公主,因此命令手下的人好好招呼她,但是对方却执意说她是塔塔尔的公主,还扬言说要是我不让她见你,一定会被诛九族的”贾清刚喝了一口水差点喷出来,道:“她说她是谁”赵东来原本就心存疑虑了,一见贾清面色有异,立马道:“塔塔尔的塔娜公主”“带我去看看”贾清立马站起来。“如何敢劳烦贾爵爷,还是卑职把她带过来”贾清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又对王顺等道:“若是有人问我,就说我上山小解去了。梅剑跟我来”第七一零章 报信贾清让赵东来不要声张,带着他和梅剑二人悄悄来到队伍的最后面。锦衣军总共两千人随行,单是帐篷就扎了数十个,蔓延在山坳里。贾清到了张东来的军帐中,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被绑在木架子上的女人。衣衫褴褛、满身刀剑伤,垂头散发,形容萎靡。虽然看不见脸,贾清却第一时间就看出来,她的服饰和那日在大街上看到的塔娜公主同出一路。连忙上前。“爵爷小心,这女子野性的很,之前卑职都差点被她伤了。”赵东来好心的提醒。贾清不管不顾,几个箭步到她身前,伸手抬起她的脸。心中一惊虽然和那个塔娜公主仅是一面之缘,但是贾清却一下子认出来,面前这个脏兮兮,就连脸上也有伤的“细作”,真的是塔塔尔部的塔娜公主他记得,那日她身边不是有十来个护卫随行的吗,如何变成这副模样了难道是遇到山匪“狗官狗东西你最好祈祷本公主死不了,要不然,不但你会被诛九族,就连整个大楚都会为此陪葬”察觉有人动她,塔娜公主刚才还虚弱的眼睛都挣不开的脸却一下子精神起来,不但开骂,而且还朝着贾清吐了一口唾沫,被贾清躲开。“快给她松绑”贾清命令道。两侧的侍卫立马上前松绑。赵东来瞬间哭丧着脸问道:“她真的是塔塔尔的公主”贾清见他神情如此,点点头:“他确实是塔塔尔的塔娜公主”“爵爷救我”贾清看他如此担心,有些不解:“你是职责所在,就算抓错了人,也不至于怕成这样吧难道,你对她动手了”贾清着重在动手两个字上加了重音。抓到奸细,动手审讯,合乎常理。但若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动手,那就不一样了。塔娜公主告到皇帝面前,皇帝肯定不会容忍这样的事的。但是看塔娜公主一身脏兮兮的模样,贾清又对他露出鄙视的眼神。人家都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下得了手,人品不行赵东来哭着脸道:“卑职只是,只是她之前出言不逊,还吐唾沫在卑职身上,卑职只不过威胁她而已,并未真个对她怎样”“真的”贾清不信。“只是,只是摸了她一下,还捏了一下别的卑职也不敢做啊”赵东来都快哭了,心知现在只有贾清可以帮他说情,只得老实交代。听他这么说,贾清倒是放心了。只要他没真个干出混账事就好。一个男人面对一个女犯人,特别还是一个嚣张的女犯人的时候,口花花一下,动动小手,这些都是正常男人的反应。塔娜公主私自离开京城,本来就很失礼。想来也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去面见皇帝状告赵东来。就算真告了,皇帝也未必会拿赵东来如何,毕竟她自己失礼在先,后来被误抓,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但是贾清为了吓唬吓唬他,故作严肃道:“真的只是一下”赵东来道:“爵爷不信可以问问他们,卑职可不敢欺瞒爵爷”贾清这才点点头,道:“你出去吧,估计她这会儿看见你心情肯定不好,要是真要追着你砍两刀,我可不敢拦。”“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