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出去了。贾清向林如海道:“冯老将军这是夸我呢”不是贾清胆小,而是他比冯唐更加知道白莲教的实力,一旦动手,若是不能尽全功,难免后患无穷。而且这虽然是皇帝的意思,但毕竟没有旨意下来,干的好了有赏,一旦干差了,就得背锅。最主要的是,还不知道单凭这个钦差的身份,能调动多少兵力,还有白莲教会不会提前得到消息这些,都是要先考虑好的问题。这,不是小打小闹,是要死很多人的还有,贾清还想到了吴仙儿林如海笑看着贾清,没有说话。不一会儿,只见冯唐双手捧着一个明黄色的三尺长的盒子进来。贾清不解其意,林如海也沉思起来。“皇上口谕。”冯唐面色肃穆的对着贾清道。贾清连忙起身跪好。“命,世袭宁国公三等威烈将军贾清,亲下江南一带办事。特赐尚方宝剑一柄,准尔先斩后奏之权,钦此”“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贾清接过盒子站起来,对着冯唐苦笑道:“既然皇上早有考虑,老将军在船上怎么不告诉我”冯唐笑道:“贾将军勿怪,此乃皇上的意思,我也不敢违背,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才是。”如此贾清也没了话说。对于皇帝不下圣旨而是让人传口谕,也并不奇怪,他已经察觉到此行事务的复杂性了。随即又好奇起来,对于这传说中的“尚方宝剑”,他还从没见过呢。打开盒子偷偷瞧了瞧:一柄金黄色的宝剑静静躺在其中,剑柄花纹细凿,图纹清晰,剑身刻着腾飞的蛟龙,蜿蜒其上,看上去就尊贵非凡。就在贾清想拿起来抽出剑身细看的时候,林如海道:“如此圣物不可轻慢,还是放好为宜。”贾清心说:“万一皇帝骗他,里面是空的怎么办”口中答道:“是。”遂盖上了盒子。“为了不使别人生疑,此后我就不好出面了,一切还得你们二位做主才是。”两人都答应了,忽然听林忠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南京礼部王钊王大人和扬州知府沈大人求见”贾清见林如海点点头,就对外面道:“请进来吧。”然后,就见原本还精神不错的林如海又重新躺下去,给自己盖好被子,忽然,就又变成了最先那副病重垂危的样子了。面色憔悴、苍白。贾清面色一窒,这还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爹”林黛玉看着病床上久别的父亲,泪水如雨一般淌下,贾清看了很不忍落,转过了脸去。林如海艰难的伸出手,轻抚着伏在床边的黛玉的脑袋,柔声道:“玉儿不哭,爹爹没事。”黛玉听了,愈发收不住悲声。贾清听得身后让人肝肠寸断的声音,很想把事实告诉黛玉。其实他觉得此事根本没有瞒着黛玉的必要。可是林如海坚持,此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否则传出去,就是欺君之罪林黛玉本就体弱,这般伤心的哭起来就像是快要断线的风筝一般,偏生林如海翻来覆去就一句“玉儿别哭”这种毫无力度的劝慰,贾清只得亲自出马道:“林妹妹别哭了,你哭的这样,别说姑父大人见了心疼,就连我也心疼呢。况且姑父现在病中,张太医说是需要静养,不如我们现在先回去,等晚上姑父好些了,你也可以忍住不哭了,咱们再一起过来陪着说话好不好”黛玉撑起脸,还是想哭,又怕林如海和贾清觉得她不懂事,因此只是尽力放低哭声,却控制不住呜咽之声。那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贾清怜爱极了。拉着黛玉的手,让她站起来,对床上的林如道:“姑父好好养着,我先送林妹妹回去了。”见林如海点点头,又对旁边的林忠道:“好生照看,有什么事情及时告诉我。”林忠答道:“是。”黛玉被贾清拉着往外走,虽不挣扎,却一个劲的回头看。于是贾清就揽着她的身子,出了林如海的房间。方一出门,黛玉就再也收不住,一下子趴在贾清怀里放声哭了起来。林如海垂暮的样子,真的吓到了她。她真的好怕她突然就会变成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轻拍着黛玉的玉背,贾清有心想劝慰几句,又觉得这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见黛玉的样子是走不动路了,于是突然弯腰,一个公主抱,将黛玉抱起来,往后院走。黛玉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把手搭在贾清的肩上,一时也忘记了哭。在怔了那么一下,突然就用手遮面,面朝贾清怀里,不让人看见她通红的脸。她已经记不得,上一次她被人抱起来走路是多久了,大概是很小的时候林如海才这样抱过她吧真的,真的好怀念的感觉到了黛玉的院子,紫鹃、晴雯见贾清抱着一个人进来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问怎么了。贾清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向着床边而去。紫鹃跟了过来,然后才发现,黛玉已经在贾清怀里睡着了今天一章,但是有四千多个字,勉强算两章吧。第三零五章 功亏一篑东黎山脚下,一间废弃的驿站静静的坐落在古道之旁。突然,一群不速之客闯了进来,打乱了这间驿站长久的宁静。“快,扶海叔进去疗伤”来者明显是一群江湖侠客,有男有女,大多衣裳带血,面色凝重,显然是刚经历过一场厮杀恶战。许是听见外面的声音,驿站内一扇破旧的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几个白衣佩剑的女子。见到受伤的众人,连忙上前帮忙搀扶。一顿有条不紊的忙乱之后,驿站再次恢复宁静。屋内,一名受伤的老者看着另一边明显受伤严重的多的小老头道:“四弟,你怎么样”此时老头半赤着上身,体格健硕。正面看过去,一道从右胸斜拉向左肋的可怕伤口盘踞在他身上。虽然天气寒冷,依旧阻止不了往外溢出滚烫的鲜血,让正在为他处理伤口的女子泪流不止。他却毫不在乎,反而咧嘴笑起来,道:“我,没事,能重新看到教主,别说这么点小伤,就是丢了这条命,也值得”正是吴仙儿与那个被她称作海叔的,他们策划了良久的计划,终于在今天实现,并成功救出了原白莲教主,吴仙儿的义父,吴起。同样头发花白的吴起听了老头的话,陷入沉默。这份情谊,直到今日,他才感觉到如此浓郁,如此纯粹,以往,却是他这个做教主的大哥做的差了,以至于老二他“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快走吧,只要到了分舵,凭借教主的威望,一定可以重新整合力量,到时候再回来,杀了白贼,为三哥报仇”等待身上的伤口包扎好,海叔立马道,神情急切。吴起面色一痛,沉默着站起身。“我这才刚来,四弟就要走,也不留下来陪我喝两杯”院子里忽然传来的声音,使得屋内的海叔和吴仙儿面色大变。随即就听见旁边七八道门打开的声音。海叔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一个健步到了门口,一脚踢开了房门。院子里,只站着一个人。“你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海叔寒着声音道。那人笑道:“四弟可以在我身边安排人手,难道就不许二哥使人照看你么”海叔目光看向篱笆院墙之外,一群手持刀兵的白莲教众,很快,就看到为首的一个人。“原来是你”海叔的声音充满愤恨,随即又看向院里那人:“呸,你这狗贼,老子可没有你这样的忘恩负义,丧尽天良的二哥”那人被骂也不在乎,反而笑道:“四弟的性子还是这么火爆啊,咦,这不是侄女吗自从三年前你突然失踪之后,我可是派人到处找你,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让我好找。”“呸,狗贼”吴仙儿面色一寒,没想到眼前之人居然如此无耻。“是属下无能,请教主责罚”那人后面,跟进来的白莲教总舵纪律堂堂主叶成良跪下请罪道。他当年奉命劫杀吴仙儿,原本以为她已经死了,没想到居然还一直活着。那人一摆手,示意叶成良起身,然后道:“既然人都齐了,我已经在教内备了好酒好菜,走吧,大家一起回去好生喝两杯岂不是好,何必把气氛弄得这么剑拔弩张的呢”“休想”海叔一边提起自己的刀,一边对吴仙儿小声道:“待会我全力拖住他,你带着教主从后面走”似乎听到了海叔声音,那人笑道:“我劝四弟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这前后左右我都安排了人,你们肯定是走不掉的,大家和气一些岂不好,何必一定要逼我呢刀剑无眼啊”“义父”吴仙儿看着慢慢走出来的吴起,有些忧虑焦急道。“大哥”吴起抬手制止了那人接下来的话,淡淡道:“白池,你无需这样虚情假意的遮掩,自古成王败寇,对此,我也无话可说。”白池听了这话,眼中愧意一闪而逝,很快就被冷漠取代,笑道:“大哥深明大义”“我只有一个要求”他的话再次被吴起打断。“大哥请讲。”“放了她们,我跟你回去。”白池眉头一转道:“大哥怕是想差了,若不是为了找到乖侄女她们,大哥以为你们能逃到这里如今大哥这样的要求,小弟岂不是亏的很”“只要你答应放她们离开,我可以答应你,届时我可以当着教内另外五大长老,四大护法,十二堂主,二十八舵主及众多兄弟的面,宣布退位,让你名正言顺的坐上教主之位。”海叔连道:“教主,万万不可”白池眼睛一眯,悠悠道:“我现在已经是教主了”“我不想看着咱们白莲教的弟兄再这么自相残杀下去了,只要你答应放了她们,就可以最快的整合好教中力量,做一个真正的白莲教主,然后,去追求你想要的宏图霸业吧她们几个,已经对你没有威胁了。”白池眼神一阵变换,白莲教家大业大,又几乎是在吴起手上一手建立起来的。所以,最先的时候,吴起突然“离奇死亡”,他也只敢自封为代教主,暂行教主之职。就是如此,单是总舵都是各种质疑不断,大多数分舵更是直接不买账,反正也是天高皇帝远直到如今,也不知废了他多少心血,白莲教还是没能成为铁板一块,他谋逆篡位的传言一样在教中流传不止。他还知道,这些传言,大都归功于他的四弟,白莲教三长老“大哥可是认真的”白池心里同意了。吴起说的对,现在能对他产生威胁的,就只有吴起本人,海叔和吴仙儿,残兵剩勇而已况且,他的志向,可远远不止掌控白莲教,做这江湖中的无冕之王。他,想要做的,是这天下之主“你知道我的为人”吴起淡淡道。白池目光一转,沉声道:“好,我答应你把马车拉进来。”他的身后,立马有亲信将一架马车拉进来。白池道:“大哥,请。”这边,海叔、吴仙儿面色焦急。海叔道:“教主,万万不可啊,您这一去,白莲教的基业就全毁了”吴起目光柔和的看着海叔与吴仙儿,道:“你们好好活下去,以后也不要再卷进这些江湖纷争,这里,没有什么值得留念。”说着,推开吴仙儿拉着他的手,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的走过去。白池伸手欲扶吴起上车,被甩开之后也不介意,抬头对着海叔等人道:“咱们白莲教的门,永远给你们敞开,得空的时候,欢迎回来做客啊,哈哈哈”带着独属于胜利者的笑声,白池转身离开这间破败的院子。顿时房前屋后,无数白莲教众抽身而出,尾随其后,而后几个呼吸之间,消失个干干净净。“狗贼”海叔一声怨毒的咒骂,撕裂了尚未愈合的伤口,疼得他呲牙。一边默默流泪不止的吴仙儿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并无力的问道:“海叔,现在该怎么办”海叔好容易重新镇定下来,看了看檐槛上大多带伤,神情略带绝望的“残兵”,咬咬牙,道:“走,回城之后再计议”第三零六章 血流漂橹为了不打草惊蛇,一连几天,贾清都待在行辕之内。除了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