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了死气沉沉的遍体黄叶缠绕,贾清猛然惊醒心中不安之源来自何处理也没理身边的沐萍儿,贾清直接摔门而去。“二爷,你干什么去”没有得到回复。想了想,小丫头有些不安,起身也出了花厅,往青居而去“啊哎恩”贾清的心从来没有这般焦虑、恐慌过一路飞驰,根本不管过路丫鬟及婆子们的惊讶、诧异,那么长的一段路,只用了不到三分钟,就到了宁安堂后宅。从角门冲进了贾敬的院子,冷不防从旁转出来一个丫鬟,被急速中的贾清撞了个马翻。贾清堪堪站稳之后,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之人是谁就听见最里面焦急中带着惊恐的声音响起。“老爷”“老爷,老爷,你怎么了”贾清听得出来,那是贾敬身边的丫鬟春虹的声音。贾清的心仿佛被猛然一击,强忍住没喊出来,以超越体能极限的速度冲进了贾敬的卧房。“二爷,你快来看看,老爷。老爷他”一进门,贾清就看见满脸带泪,手足无措的贾敬的两个伺候丫头,一左一右的扶着贾敬。看见贾清进来,仿佛看见了救星,急忙喊道。贾清抬眼望去,赫然发现贾敬的嘴角显现出一抹血迹,面目狰狞痛苦。身子明显是从楠木椅上滑下来的,要不是有人扶着,应该已经摊在地上了。“父亲”贾清一个健步跪在贾敬面前,焦急的喊道,双目含泪,却引而不发。“咳咳咳,是清儿啊。”看见贾清,贾敬原本扭曲的面目突然平静了下来,看着跪在面前,满面痛苦之色的贾清,嘴角露出一抹慈爱之色,努力想说什么,只是才念出了贾清的名字,就一个痉挛,再也说不出话了。“父亲”“老爷”贾清跪走两步,使劲的摇着贾敬的身子。心中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天塌了一般的感觉那种发自内心的痛苦与绝望,一瞬间淹没了贾清的身心,他已经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事物了听见这番动静,主院里所有职事的丫鬟、婆子、小幺儿全部聚集在了房门口,只是没有一人胆敢跨进屋里半步。贾敬的两个贴身丫头春虹与秋月也早已骇的面无人色,没了力气搀扶贾敬,双双瘫软在地。院子里的人也越来越多,她们都是跟着贾清的身影而来,原本只是想看个稀奇,满足一番八卦之心。可是,此时听见里面传来的悲声,所有人都躁动不安起来。生恨自己为什么要鬼使神差的跟了来,沾上这么一件事。可是,却一个也不敢走。要是现在走了,谁知道会有什么事落在自己的头上就连先前被贾清撞在地上的那个丫鬟,也被堵在了这里面,不敢妄动。“老爷,老爷我的老爷啊”主卧房门口,传来妇人悲天跄地的声音。这是贾敬现存的两个小妾,皆无所出。平时也是安分守己的很,只是本就住在后宅的偏院之中,咋一听见噩耗,哪里能不惊慌,纷纷前来探视。旁人也不敢阻拦,任由她两横冲直撞进来整个宁安堂后宅,家主院落,一时间完全混乱起来,痛哭的、号丧的各种声音皆有。贾清对一切充耳不闻只是紧紧的搂住了贾敬的身子。“赖总管来了”终于,赖升也收到了里面的信,带着人进了来,场面才一下子安静许多,只剩下屋里两个丫鬟哭声和两个姨娘的嚎啕之声。赖升也是面色沉重之极,进了屋内,扫描了一下场面,瞳孔瞬间一缩不过到底年老沉稳的多,也不管贾敬是死是活,急忙吩咐后面的一人去请大夫,又命人维持好场内秩序,所有人不准走动做好这一切,才走进屋里,道:“两位姨奶奶且放手,将老爷扶到床上去最为要紧”只是两个丧失理智的妇人哪里能听他一个下人的,依旧死拉着不放手。见状,赖升大着胆子伸手在贾敬鼻子下探了探,面色一缓。看着兀自愣愣,被两个姨娘挤在一边,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贾清,赖升沉声道:“二爷,老爷还有呼吸二爷千万不要作此儿女之态,别人看去笑话是小,耽搁了老爷的伤情事大啊”赖升的一番话终于将贾清唤醒过来,缓缓伸手在贾敬的鼻子底下果然,还有呼吸,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如此,一切都还有挽回的希望。贾清慢慢站了起来,环顾了四周的场景,理智终于重新回到身上。“姨娘”沙哑着声音换了声,两个陷入痛哭之中的人根本没啥反应。“姨娘”贾清大声喝道,把屋里人都吓了一跳。“请两位姨娘将老爷扶到榻上去,等大夫到来。”贾清威严、不容置疑的声音终于有了作用,两妇人放低了声音,哆嗦着将贾敬扶起来。见状,贾清才发现自己差点犯了多大的一个错误宁国府不比荣国府,特别是现在,能够主事的人就贾敬和他,贾蓉勉强算半个。要是他拿不出做派来,宁国府怕是马上就要大乱了“赖总管,派人拿着老爷的名帖,到太医院去请张太医前来。”贾敬身为有爵位在身的勋臣,是有资格请来太医院的人的。张太医,是和贾府往来密切的一位太医,医术高明。“是你们两个还不快去。”赖升应承了贾清一句,然后又对旁边的两个跑腿小厮道。等那两人出去之后,贾清才将目光放回屋里的两个丫鬟身上。第一七七章 不是普通的毒物“二爷,不关我们的事,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老爷不知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见贾清冷酷的眼神盯向她们,两个原本就吓破胆的丫鬟哪里还沉得住气,跪爬到贾清脚下,哀声求饶道。贾清看着这两个平时自己亲切的叫着姐姐的丫鬟,丝毫没有了往日的情面。来到这个世上,要是没有贾敬的关爱,他不可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走到今天,甚至离坐拥这座偌大的宁国府也只有一步之遥可是,现在这座一直以来的大山就那么瘫软在床上,生死不明。这两个贾敬的身边人,怎么看都脱不了干系。强忍着快要爆发的怒火,贾清一抬腿,摆开了她们抓着自己裤腿的手,冷冷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许是知道她两的生死全在贾清的身上,春虹带着哭声道:“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外间伺候,突然听见里面传来杯子落地的声音,然后就听见秋月的惊呼声我连忙进来一看,老爷就已经这样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贾清看了一眼滚落在地上的碗,以及一地散落的汤水,心里有了计算,却将目光看向了另一人。秋月比之春虹还要不如,她只是一脸的惊慌恐惧之色,见贾清看向她,话都说不出来了。贾清眼神再次一凛,眼见就有了动手的态势。春虹突然道:“秋月,我记得之前不是有人送东西来,你去接了吗到底怎么回事,你快给二爷说,不然我们就没命了”可能会没命这几个字惊醒了她,秋月眼中一下子聚集这光芒,一下爬起来跪好,高声道:“是了,是了,是黄燕就是她,一定是她”“黄燕”贾清没听说过这个名字。看见贾清眼中的疑惑,秋月继续道:“就是她,她是有尤大奶奶屋里的丫鬟。先前就是她送来一碗莲子银耳汤来,说是大奶奶专门给老爷熬制的我端进去,老爷刚吃了两勺,突然就变了脸色一定是她,是她要害老爷”贾清一听就相信是真话,因为从地上残留的痕迹来看,确实像是莲子银耳汤的样子。“当家的,快带人去把黄燕捉过来”没等贾清吩咐,赖升就对刚进来没多久的赖升家的吩咐道。赖升家的出去后,贾清才又问了秋月两句,只见赖升家的就抓了一个人进来。“二爷,她就是黄燕。她一直就在院子里,这才一下子找到了她。”“居然是你,好胆”正是贾清进门时碰到的那个丫鬟。虽然当时他没看清样貌,但也看清了个大致。如今这一被人带进来,贾清一下就认出了她。只是此时这丫鬟也是一脸的惊慌与不信的神色惊慌贾清能理解,可是她还一副不信的神态是什么意思不信贾清能认出她来还是不信别人能抓到她“说,什么人致指使你这么做的还有,老爷中的什么毒,你要是从实招来,我还可以给你一个体面。”无论她是受何人指使的,出了这样的事,她也活不成了“奴婢奴婢不知道”黄燕显得心里素质比春虹二人好很多,贾清亲自看着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的表情“呵呵”贾清冷笑一声,道:“你不知道那这碗莲子银耳汤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给我说说”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贾清在京城生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等事。一家之主居然被丫鬟用一碗莲子银耳汤给毒害了,想想都是一件可怖的事情“莲子银耳汤是奶奶让我送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是奴婢知道那汤有问题,奴婢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拿来给老爷吃啊奴婢真的是冤枉的”黄燕的声音一丝波动也没有,就连贾清都有些佩服她这份定力。要是没有今天这回事,贾清都想把她收到帐下做事了可是要说这汤是在尤氏那里就出了问题的话,贾清绝不相信“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话,要是让我发现你在说谎,不但你活不成了,就连你一家老小都别想活命。所以,你可想好怎么说了”听到贾清用她一家老小来威胁,黄燕面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可她还是道:“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好,很好”贾清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多言,转身看贾敬去了。赖升跟过来道:“要不要派人去把大奶奶请过来”“不用,大嫂子应该用不了多久就来了,何必再派人去”贾清道。赖升也不相信是尤氏要毒害贾敬,所以闻言也不再多言,出门驱散下人去了。“奶奶,不好了”正在焦急往宁安堂赶的尤氏闻言道:“怎么了”银碟是尤氏得到消息后派来先行打探情况的,她道:“黄燕,是黄燕,她方才给老爷送汤,听说是那汤有问题而且”尤氏焦急道:“而且什么”银碟犹豫道:“黄燕还说,这汤是奶奶让她送的”“什么”尤氏一听,两眼一昏,差点就倒在地上,幸亏丫鬟手快,扶稳了她。“奶奶,咱们怎么办”宁安堂后宅,大夫终于来了。可是这个大夫显得很是拘谨不安,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名堂,问他情况如何也说不清楚,只是一味的害怕。贾清知道他怕什么,可是他如此无能,也让贾清恨得牙痒痒。索性就让他去验地上的那碗汤。“这汤有毒”总算还不是完全没用,让他去研究死物倒是很快就得出了答案。“是什么毒”无能大夫道:“这毒老夫不认得,只是其毒性很是强烈,爷请看。”贾清看过去,顿时无语原以为他还算是有点用,只是,他得出有毒结论的依据居然是银针没错,就是银针。这个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法。贾清和赖升等人不是不知道银器可以验毒,只是一则是等大夫来更为妥帖,二则还有用银针验不出来的毒不是。贾清就知道银针验毒是很不靠谱的事。因为银针只能验出砒霜等少数剧毒之物,还要其中掺杂着硫或者是硫化物银和硫或是硫化物反应会生成黑色的硫化银,所以能被验证。也就是古代生产技术落后,砒霜等毒物里基本都掺杂着有硫化物,所以才有点用。“贵老爷所中之毒实在罕见,恕老朽无能,实在看不出究竟来。”无能大夫说完见贾清眉头一扬,立马补充道:“我已经为贵府老爷扎上了穴位针,不让毒素扩散,老朽真的不认识这毒,不敢贸然下手,否则,小老儿性命不保是小,误了贵老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