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说,见到茶水,独孤静也明白了,牛有道明显在防备这边,有步寻在场,仍对师傅这般有名望的人如此假作,就可见一斑。当初晓月阁这边追杀牛有道,情急之下,师傅亲自出马找到了齐皇,利用了齐国的庞大情报网络。这件事,师傅做的滴水不漏,齐国这个中间人是不会有疑的,但却不能把中间人这层纸捅破,不能让双方当事人从破口看到彼此。看到彼此的结果是,一般的人也许不会在意,可牛有道是一般的人吗能把邵平波给逼得逃命的人,能在晓月阁重重布网追杀下逃脱的人,反应何其敏锐齐皇兴许不知道晓月阁当时对牛有道的追杀,可牛有道身为当事人,当时正与晓月阁你来我往的较量中,中间突然出现的变故牛有道岂能没印象如今终于被牛有道知道了变故的原因,窗户纸破了,牛有道一回头,直接看到了破口后面的师傅,能不怀疑只怕说是蓦然回首触目惊心也不为过这杯茶已经说明了问题本以为随着那面镜子的到手,晓月阁和牛有道达成了和解,彼此的恩怨已经过去了,不会再提当初的事。本以为那事让齐皇丢了面子,师傅事后也安抚了齐皇说算了,事情应该就过去了。道理很简单,知情的人不会再提这让齐皇丢了面子的事,把这事往外传让齐皇颜面无光得罪齐皇很好玩吗谁知牛有道会为了追杀邵平波突然来到齐京并直闯皇宫。谁知齐皇昊云图居然还会趁机将牛有道给押过来。居然就这样把事情给捅破了,搞的这边猝不及防。“我的身份摆在这,他现在还没有对人言的证据,你知道该怎么做。”玉苍目泛阴冷,沉沉一声。“是”独孤静应下,知道这事严重了,哪怕是那面镜子的事暴露也要在所不惜了。镜子暴露,的确会给晓月阁惹来不小的麻烦,可晓月阁毕竟是隐藏的势力,难以连根拔起,师傅的暴露却是把晓月阁的根子给暴露了。“不过这家伙很狡猾,他意识到了危险不会没有防备”独孤静话还没完,玉苍袖子里落出一只小瓷瓶,递给了他,同时抬起左手,捻动着手指在鼻子前闻了闻。独孤静恍然大悟,师傅已经留了后手,之前与牛有道把臂时,已经在牛有道身上做了手脚。马车出了扶芳园,坐在车内的牛有道忍不住叹了口气,苦笑道:“大总管,你事先没有告诉这边,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以为玉苍早就知道了,自己若不来,反倒会弄巧成拙。进入扶芳园,一听步寻对玉苍说什么事先没告知、冒昧来访,他牛有道就悔青了肠子。若早知道这边不知情,他打死也不会来这,想尽办法也得脱身离开,犯得着让玉苍知道他知道了吗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凭人家的耳目,还能不知道玉苍人在不在扶芳园还用担心会扑空凭人家的身份地位还用担心玉苍会不见他犯得着事先通报吗步寻:“你的意思是,我事无巨细都要先向你禀报”他事先哪会说出让牛有道多一个拒绝的理由。牛有道唉声叹气道:“大总管,我这次怕是被你给坑惨了。”步寻:“什么意思能有机会认识玉苍先生不好吗”牛有道摇了摇头,除了苦笑还能说什么。人与人之间是有身份差距的,有些人,一句话能将其置于死地。有些人,你嗓子喊哑了也是自找罪受。而玉苍这种人,身份地位摆在那,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你没证据说出来也没人会妄动玉苍,顶多给玉苍制造种种不便。打草惊蛇了,人家小心谨慎点,很难抓住人家的什么把柄。没有证据,玉苍的身份,没人敢乱动,除非九大至尊,然而这种破事,在九大至尊的眼里兴许不算事。而他只要敢说,还想走立马就得被齐国给扣下来你说玉苍是晓月阁的人齐国的上将军呼延无恨可是玉苍的学生,手握兵马大权,这口一开,问题大了去,事情非同小可,齐国还能不把你给扣下来查清楚他现在跑都来不及,哪还敢被扣下,扣在玉苍的眼皮子底下,未免也太不安全了,活得不耐烦了还差不多。牛有道知道自己这回有可能惹上了大麻烦,但愿是自己想多了。步寻不知他唉声叹气个什么鬼,问:“你不会想跟我回宫吧”牛有道知道他意思,表示自己可以下车走人了,不过他现在却没有下车的意思,“搭个便车,约了人在宫城外见面。”他怀疑自己已经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之中,怀疑对方随时会不惜代价出手,不敢轻易离开步寻。见他这样说了,步寻也就没再说什么,人家给了面子,搭个便车焉能不答应。马车咕噜噜前行,直到宫城在望,牛有道手伸出了车窗外,迎接了一下阳光。宫门外,马车停下了。牛有道下了马车,步寻挑开窗帘,提醒道:“不要在齐京搞事。”牛有道苦笑:“被你一折腾,你就算求我留下,我也不敢留了,我立马就走行不行”这里话才刚落,空中一个黑影扑了下来,陈伯驾驭着一只黑玉雕来了,在马车上方低空盘旋,引起了宫城内外的护卫警惕。皇宫一带,未经允许是不许载人飞禽乱飞的,若非步寻在,估计得立马扣下查探。“大总管,后会有期”牛有道拱手辞行,身形一闪,腾空而起,落在了飞禽身上。一直尾随马车的管芳仪也闪身上来了。飞禽载着三人迅速振翅远去。慢腾腾走人,牛有道是不敢的,事先对管芳仪的叮嘱就是为了一旦要走立刻迅速走人,不给人盯咬的机会。“这厮居然有了飞禽代步”窗口目送的步寻嘀咕一声,慢慢放下了帘子。马车继续行驶入宫,坐在车内的步寻略皱起了眉头。牛有道反复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隐隐感觉到牛有道在提醒他什么占地面积庞大的齐国京城在下方远去,城外一处丘林中,两只飞禽腾空追来,接到消息赶来接应、暂落城外藏身的袁罡等人也跟上来了。管芳仪终于找到了机会开口,“你如此紧张离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牛有道找陈伯要了操控黑玉雕的指铃,在他示意下,陈伯闪身而出,从这只飞禽身上落在了临近那只飞禽的身上。陈伯也有自知自明,知道自己的身份捅破了,有些事还是回避的好。此时牛有道方叹了声,“那个买了你扶芳园的玉苍先生,很有可能是晓月阁的人”把步寻带自己去见玉苍的事讲了下。“这”管芳仪难以置信,“可能吗”牛有道:“也许是碰巧,可当初的事太可疑了,我连番使计应对,应该已经转移了晓月阁的注意力,之后的事实也证明如此,一路上也挺顺利的。可校事台突然插手拦下我们后不久,晓月阁的人立马精准捕捉到了我们的方位,若非我多了份小心,那次怕是难逃一劫。”“为子弟拜师,尤其是拜我这么个小人物,居然找到了齐国皇帝的头上,过问一下也就罢了,人不在也就算了,又不是急于一时的事情,以后有着落再联系便可,凭玉苍的人脉联系我会很困难吗是他不懂事,还是昊云图昏庸,犯得着妄动一国之力、动用校事台全国搜寻吗”“把我大老远揪回去拜师,谁拜谁为师啊,是不是太无礼了一点,有这样拜师的吗时机又恰好在那个时候,我想不怀疑是别有企图都难。”管芳仪面色凝重,“你这么一说,倒的确是可疑。若玉苍真是晓月阁的人,在晓月阁内部的地位怕是不一般。”牛有道:“高层是一定的,凭他的身份和影响力不可能屈就,是晓月阁阁主都完全有可能。”一想到可能识破了那个神秘莫测的晓月阁阁主的身份,管芳仪心惊肉跳,“这个玉苍先生牵涉到各国不少权贵,不少学生在各国身居高位,真要是晓月阁高层的话,这牵连未免也太广了点,你不会告诉了步寻吧”牛有道:“我敢说吗说了还走的出齐京吗”管芳仪紧张道:“玉苍知道你识破了吗”牛有道:“我这次算是被昊云图给坑惨了,坑的有苦说不出。这种事就不能捅破,一捅破,他只要心里有鬼,就肯定会怀疑。”管芳仪急了,“那你还急着逃离,你这一着急脱身,玉苍岂不是越发认定你识破了,岂能放过你”牛有道:“若真有问题,必定是不惜代价对我动手,我在扶芳园连口水都不敢喝,哪敢再留下。若没问题,逃了也不会在意。真有问题不逃就是死,你说我要不要逃妈的,这齐京还真是老子的福地,来一回逃一回。”s:心血来潮运动了下,运动过量,手指头打字都牵连到艰难费力,耽误了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