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心感激,心里有些酸涩,也有些释然,就像一直困顿在灯罩里扑腾挣扎的飞蛾忽然一飞而出,重获自由,心境也豁然开朗了。
“谢谢您。”再没有别的话了。
方戒北点点头,对她温和一笑:“走吧。”
周宜雨走了,走到的门口的时候回头又看了他一眼,驻足在那里侧着望了他好久:“其实我……”话到口了,只在心里转了一瞬,“我一直都很尊敬您。”
她笑了一下,转头走了。
是真的走了。
气温降的快,回暖也快,两三天功夫,出门穿个长袖兜一圈已经能闷出一身汗了。方辞这天出门的时候,都摸出车钥匙了,想了想还是折返回屋里。
房门开着,方戒北背对着她穿衣,微微岔开腿儿,把军衬摆子一丝不苟地栓裤腰里。方辞都摸到衣柜里的针织裙了,还是从后面蹑手蹑脚地挨过去,张开双臂要扑他,结果就在那一瞬间,他猝然回身,轻松擒住了她的手,剪到背后。
方辞“哎呦哎呦”呼痛。
方戒北空着的一只手拍狠狠拍在她屁股上,把她压到床边。
方辞大叫一声:“你要谋杀啊?”
她奋力地想回头,一只手却被他攥着,使劲就疼,只能被这么屈辱地抵着腰背压床上,挣扎了两下就脱力了。
方戒北在上面俯视她:“你又想使什么坏?”
“我没有!”
“不说实话?”
“我就是想抱抱你!疼疼疼,你快松开。”
“叫两声老公。”
方辞很没节操地立马就叫,摇头晃脑、嗲声嗲气地说:“老公,亲亲老公,宝宝,心肝儿……快放开我。”
方戒北服了她了,忙从她身上下来:“快别叫了。”
跟□□似的!
方辞手脚并用爬起来,转身抱住他的腰,脑袋还往他身上蹭:“不是你让我叫的吗?”
方戒北把她的手扒开,弯腰捞了武装带,低头仔细扣上,边扣边说:“有时候我真想抽你一顿。”说完他大步出去了。
方辞乐得倒在床上。
小样儿,和她斗!谁比谁不要脸啊!
……
其实,方辞今天这么急哄哄地出门,主要是为了上街买衣服。樊真昨天给她发来了请柬,说要在六一儿童节那天和赵熙结婚。
方辞刚刚听到这消息的时候,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她的脑袋先是当机了两秒,过后就嚷嚷起来,一声比一声大:“你发什么疯啊?你俩当了这么多年兄弟,现在你他妈告诉我你们要结婚?别给我搞笑了,你怎么不直接昭告天下你出柜了呢……”
“你先听我说完好不好?”
“我不听!我告儿你我不会去的,结个什么破婚?赵熙那花心大萝卜、人渣!你要敢和他结婚咱俩就玩完、绝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她还絮絮叨叨个没完,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架势,樊真知道说不通她,没办法了,转头把电话递给了赵熙。
赵熙温润的声音从那边响起,很体己地跟她说:“小辞,咱们有段时间没见了吧?怎么样,抽个空出来见个面?”
说了人家那么多坏话,万万想不到正主儿就在身边,这就尴尬了。
方辞的厚脸皮都绷不住了,期期艾艾了好久,可一想到事关樊真的终身,她又硬气起来:“成,你约个时间,咱们好好聊聊。”
赵熙看着温温和和,可也不是个婆婆妈妈的性子,当即就敲定了,晚上7点,几人都出来,在大院附近的一个公园里聚聚。
公园是开放式的,也不收费,只是有些小摊贩常年聚在滨河的地方,既服务了旅客,也能挣点小钱。
这河能通到公园外,往东流,穿过一峡谷还能直通护城河。当初,这公园就是图方便,直接建在这河上的。
夜里冷,樊真往裙子外套了件酒红色的鹿皮短夹克,倚在河边的围栏上吹风,不时伸出手,百无聊赖地晃一晃。
赵熙跟侍者要了杯鸡尾酒,过去递给她,还很体贴在杯里插了根吸管。
樊真说谢谢,捧在手里吸溜吸溜地喝起来。
喝了会儿,她有点担心,吐出吸管问:“赵熙哥,要是一会儿小辞问起来,我怎么回答啊?她要是不同意,骂我怎么办?”
以前挺牛逼的一姑娘,看到无赖瘪三都直接撸袖子上的女汉子,这会儿却在担忧这种事情。赵熙说不出是好笑还是什么,身子一歪就靠到了石柱子上,“啪啪”点了根烟。
他不回答,樊真更加忐忑,脚底抹油就要开溜:“要不,一会儿你先帮我顶着?”
“回来!”赵熙一把拉住她,没好气地说,“她不让你结婚,你还就不结了啊?”
真是个傻妞!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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