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岛四面环海,气候比内陆温暖,是个适合休养生息的地方。岛中深山里有一大片茂密的竹林。参天修竹,幽邃寂静。
通往竹林深处的曲径积了一层厚厚的竹叶,长年无人打扫。沈晏周倚坐在林中溪水边的青石上,手中握着几棵草叶子,喂给水边踱步的两只丹顶鹤。
“沙沙”的响声由远及近,有人从铺满落叶的小路跑过来了。
傅清寒长发散乱,竹叶沾衣,气喘吁吁地望着溪边的沈晏周。
“三弟。”几步之外,沈晏周也能感到他的惊慌,于是便朝他伸出手。
傅清寒快步走过去,两只丹顶鹤鸣嗥着扑棱翅膀飞开。他抱住沈晏周,将他推倒在青石上,安心地叹了口气,“哥哥,我爱你。”
“……”沈晏周沉默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跑开,我都找不到你了。”傅清寒神色悲伤地说。
“我只是出来散步。”沈晏周柔声道。
“可是我一睁眼你就不见了,我以为你一个人走了。我心里很难受,找了你一早上。”傅清寒撇开眼。
“别怕,我不会走的。”沈晏周用手指轻轻梳弄他的头发。傅清寒生得俊美,长发及踝的模样,如山间散仙,天质自然。
傅清寒闭上双眼,享受着指尖划过皮肤时温柔的触感。他的腰不由自主的摆动,沈晏周的大腿感到了硬韧物体的摩擦。
一向一丝不苟的傅清寒突然变得如此纵欲,沈晏周简直难以把持。
他的手轻轻包裹上去,温言道:“哥哥来帮你好不好?”
他褪下傅清寒的裤子,埋头亲吻着。潺潺溪水浸湿了他青色的衣裾,四周静谧得只有风过竹林的沙沙作响。
傅清寒抿紧双唇又松开,喉结滚动地喘息,须臾他按住了沈晏周的肩膀。沈晏周抬起头看向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明而沉静。
他低头吻住沈晏周的唇,扯开他的衣物。林间铺满厚厚的竹叶,每次滚动都发出窸窣的声响。傅清寒停留在温暖的深处,鼻端男人的气息混杂着竹叶的清香。阳光透过茂竹洒下斑驳的光影,一只丹顶鹤从身边翩然踱过。
“哥哥,我爱你……”傅清寒一遍遍地贴耳重复。
沈晏周情动至极,根本无法回应。他的发丝纠缠在傅清寒指间,欲望在清凉的竹叶上滑过。极致的快感让他眼前白茫茫一片,仿佛世界末日此刻降临也不足为惧。
沈晏周再次清醒时,已经躺在仙医家中的阁床里。司徒重明用手指点了点他胸前染血的绷带,一脸嫌弃:“沈公子,色令智昏啊。”
沈晏周微微一笑,不以为然。
“三弟这病,如何能好?”他问道。
“他现在时时刻刻缠着你,离了你就活不下去,”司徒重明抱臂道,“恕我直言,这岂不是正合你意么?”
“确实正合我意,”沈晏周凝眸道,“我讨厌别的人多看他一眼,碰他一下。”
司徒重明听得一哆嗦,沈晏周却收起乖戾,叹了口气,“但是现在这副样子,却绝非三弟所愿。”
“三弟曾经说过,人的生命虽然有限,但精神却是自由的。他说这些话时,眼睛里有光,”沈晏周目光柔和,淡淡道,“我不会再剥夺他任何自由,我希望他无拘无束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傅清寒上一回在竹林中尝到了甜头,便每日缠着沈晏周在林中颠鸾倒凤。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云雨之事。
中间皇帝密信送来,召暗行御史回京。傅清寒一只手搂住沈晏周的腰,一只手拿着毛笔用端端正正的小楷回了篇正正经经的告假书。
“主人,听说福禄王谋逆案已经开始清算,叶流之一党也陆续受审,您好歹得回京一趟了……”老刀捧着傅清寒的手书,无可奈何地对着竹林深处喊。
一个黑影飞了过来,正落在他的头顶。他抓下来一看,是沈晏周的腰带……
沈晏周胸前的伤口已经不再浸出鲜血,只是留了一道很深的疤痕。傅清寒沿着疤痕舔舐,一路舔舐到下腹。
“三弟。”沈晏周轻唤道。
“嗯?”傅清寒不肯停下,只用鼻音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