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兵为将者总是危险的,现在他是侯府的支柱,若这个人再出了什么事,这可就更是什么人都没有了,在古代孤儿寡母的可不好混。
现在小羽儿虽然还是话不多,但也能说十来个字了呢,秋韵薇不觉得少。
带着小羽儿一起看竹筐里的小鸭子,黄嫩嫩毛茸茸的小鸭子很可爱,拿着小娃娃的小手手碰了下那毛茸茸,小娃娃瞬间就把小手给缩了回去。
把秋韵薇逗的哈哈大笑,“不怕不怕啊,不咬人。”
乾帝聂哲羽无语,他当然不是怕咬人,但这小鸭子又不洗澡,不干净。
“这个叫鸭鸭,小羽儿你叫叫它,看它应你的不?”
乾帝聂哲羽并不会所有时候都顺着秋韵薇,但偶尔会顺一下,“鸭。”
“对!真棒,我们小羽儿今天又会说了一个字呢。”
“都会十六个了呢。”
看这女人如数家珍的样子,乾帝都要觉得小孩子学会说个话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而宫里这个年纪的小皇子小公主已经会早起问安了的。
“等鸭鸭长大了,就会下蛋,然后做成好吃的蛋羹给小羽儿吃。”
又骗人,他吃的蛋羹明明是鸡蛋做的。
秋韵薇将也蹲在竹筐前的聂哲羽小娃娃拉起来,“所以我们要去找吃的好让鸭鸭长大。”
不知道被拉着要去干嘛,但聂哲羽小娃娃还是乖乖地迈着小步子往前走。
他这个娘亲也是个很奇怪的人,宫里的妃子娘娘都是养个狮子狗,波斯猫的,她倒好,养了两只鸭子。
接下来聂哲羽小娃娃就知道秋韵薇带他是干嘛来的了,她是带他来给小鸭子挖虫子的。
小娃娃是不乐意的,他连小鸭子都嫌不干净,更别提泥巴虫子的了。
看那小铲子上扭动的白胖虫子被秋韵薇倒进一个罐子里,乾帝小脸上的面无表情都要维持不住的了。
他很想知道他这个娘亲是哪家养出来的闺女?有这样养闺女的吗?是女人的吗?
秋韵薇很冤,她难道就爱玩虫子吗?她也没有用手去抓的好吗?
就是知道男孩子爱玩土,带小娃娃来挖土玩儿罢了。
乾帝手里拎着把小木铲,并不往土里铲去,而是低着头,看自己鞋底沾上的泥巴,挺嫌弃。
他现在是越来越觉察到了这个娘亲与之前宫里的那几位的不同,那几个可不会有脑子有疾的带着他挖虫子。
他觉得哪家府里的夫人都做不出来这事。
鞋子上黄褐色的泥巴沾了厚厚一层,乾帝的小眉毛皱了皱,再看,再看,蹲在地上的乾帝便没蹲稳,一个屁股蹲向后摔去,亏得他用两只小胳膊在地上支了一下,没有完全跌到在地上。
噗嗤的笑声响起,乾帝愣着看某人正在不厚道地看他笑,虽然那不厚道的笑很短促,但绝对笑了的,现在还笑着呢。
皇宫里的母妃,侯门贵胄里的娘亲应该是端庄温柔的,问问伺候的嬷嬷孩子吃的怎么样,穿的暖不暖,摔一下就忙担忧关心,责怪照看的下人的。
现在这一个,把嬷嬷弄一边,自己张罗着他的吃穿就算了,还总不着调地自己带着孩子乱玩,还笑话他。
一点都没有做娘的经验。
看着止不住笑意的秋韵薇,聂哲羽小娃娃该气的,却只哼了一下,自己撑着小胳膊站起来。
这个人还不知道来拉他的,只弯着腰笑盈盈地问:“我们小羽儿自己能站起来吗?”
“哇,好棒,小羽儿最棒!”
聂哲羽小娃娃现在已经对秋韵薇这种,“小羽儿最棒!”“我们小羽儿好棒!”的句式麻木。
就是哄小孩子玩儿的。
聂哲羽小娃娃朝秋韵薇伸出手,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向秋韵薇伸手。
“嗯?怎么了?脏了?等会我们洗手换衣服就干净了。”
不,是要牵手。
主动抓过秋韵薇的手。
秋韵薇弯下腰,眼睛受宠若惊地亮起。
还不止如此呢,聂哲羽小娃娃还掂着小脚努力往上伸着手,主动环抱住了秋韵薇。
哎呦喂,秋韵薇这个受宠若惊是别提了。
秋韵薇在被迷的迷迷瞪瞪的时候,压根就没注意到她的手上被沾了泥巴,她裙子上更是黑乎乎的小手印。
软乎乎的小团子在秋韵薇的怀里,她看不到这小团子的脸,若是看到了,更得惊讶,总是面无表情的小团子嘴角向上扬起,眼里也是狡黠的笑意。
不爱与人肢体接触的乾帝小娃娃,已经忘了那么回事,抱着人不撒手。
这人笨呼呼,傻兮兮的,也与宫里生活的那几位母妃不一样。
很多很多的不一样,他知道,不论是瑾妃还是成贵妃,在父皇过来的时候亲手给他喂碗药是可能的,但若是他身上有着脏污的时候,她们的嫌弃绝对是不可能压下去的,也绝不可能让他近了身。
这种不一样,目前他觉着还不错吧,他心里没有不舒服。